趙夏卿說的那麼嚴肅, 李明申聽罷卻笑了笑。
“整天像個長輩似的,不就教訓人。”
一這麼說,趙夏卿突然想起, 李明申比大好幾歲, 又是個久經沙場做生意的。
現在明白的道理, 人家在這個年齡, 或許更早的時候,就懂了。
接下來幾天, 趙夏卿獨自去醫院打點滴,打電話給母親周慧的時候, 聽到咳嗽, 問東問西,趙夏卿也沒多說。
上次周慧來這邊小住了沒幾天, 就被父親接了回去,兩個人一起生活那麼多年,早已習慣了彼此,也不是說離婚就離婚的。
至于趙飛思那邊,不知后來事怎麼解決,但這麼一折騰, 多多比以前要消停了。
事都是李明申安排的, 趙夏卿懶得理, 自然也不知道后來怎麼落幕的。
前幾天, 趙夏卿還非常介意趙飛思說是因為嫁給李明申翅膀了, 不過這兩天轉念又想,就算因為嫁給李明申翅膀了又如何?
李明申本就是老公, 如果嫁給李明申算高攀的話, 那能攀上李明申這個高枝兒, 也是的本事啊。
畢竟大家都是憑本事吃飯,憑什麼嘲笑?
或許是心好,病好的也快,第四天輸的時候,護士拿著單子走進來,喊了一聲“趙夏卿”。
抬起頭,就見護士溫的對笑:“最后一針了,明天不用輸了。”
頓時松了一口氣,天天往醫院跑,早就膩了。
掛上水以后,趙夏卿拿出手機消磨時間。
看手機看的正起勁,突然覺得哪里不對,一抬眼眸,就瞧見地上多了一雙皮鞋。
愣了愣,抬頭就看到李明申。
“……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明申出現的太突然,趙夏卿著實沒想到,反映了一會才曉得問。
男人只是說:“上午到的,先去了公司,不確定什麼時候有空,就沒通知你。”
說著走到旁,把趙夏卿放在旁邊椅子上的外套拿起來,彎腰坐了下去。
這次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趙夏卿本來提了口氣,想質問他來著。
話到邊還沒說出口,男人忽然湊近,起來的手背打量,瞧著幾個發青的針眼,掀起來眼皮子問:“還要再扎幾針?”
“今天最后一針了。”趙夏卿準備好的話,只能又咽了下去。
“自己來輸,也沒找個人陪?”
轉開視線,心虛了一瞬,低下頭瞧著自己的腳尖。
想起那天馮沉送過來的時候,遇到了何許尤,也不知兩個人有沒有通氣,有些事,等他問不如主坦白。
還以為何許尤多說了,李明申在試探。
眨了眨眼皮子,云淡風輕地解釋:“對了那天在醫院遇到何許尤了,他小孩咳嗽,也正好來醫院——”
李明申低著頭,實在看不出什麼表,突然笑了一句:“哦,這麼巧,最近公司的事焦頭爛額,倒是沒聽他提。”
抬手幫理了理手腕上的袖,“王悅容就只陪了你一天?我要知道,怎麼也得遣劉海濤過來跑。以后我不在東辰市,有什麼事就找劉海濤,他不經常跟我出差,辦事也利索。”
趙夏卿抬了抬眼皮子,視線盯著自個手背上的針管瞧了一會兒。
猶豫著要不要說一下,不是王悅容送來的醫院,是王悅容打電話了馮沉……
正猶豫,李明申的電話突然又響了,他留下一句“我去接個電話,去去就回”,起就朝外面走。
等李明申這邊打完電話回來,趙夏卿藥水也已經滴完了,護士起了針,按著針眼,靠在椅背上緩神兒。
下午早早過來輸的人,走了個七七八八,整個輸室沒有幾人,李明申打完電話回來,與護士肩而過,問了問趙夏卿這邊的況,得知不需要吃藥,才把手機放兜里,朝走過來。
趙夏卿起的時候,搭手扶了一把,彎腰拿起來服幫披上,手掌往下,自然而然牽著的手往停車位走。
大庭廣眾之下,突如其來的親昵,趙夏卿還真有些不適應。
只是不到三分鐘,開車的時候,男人不顧一個病人,抬腳就去拉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
拉了拉,車門落著鎖,紋不。
擰眉去看后,見趙夏卿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看他。
反應了會兒,才聲詢問:“我開車?”
趙夏卿這才摁了摁遙控鑰匙,轉腳朝駕駛座走去。
兩人都系上安全帶,趙夏卿驅車往外走。
握著方向盤問他:“你怎麼來醫院的,司機送你過來的?”
李明申掀了掀眼皮子,“老張休假,車在公司停著,我打的出租。”
好。
李明申大概不好意思了,視線時不時往趙夏卿著醫用膠帶的手背掃一眼。
“什麼時候清閑了,我得練下車,今天周末,車流量大,辛苦你了。”
趙夏卿看他一眼,“沒事,你出門都有司機,哪怕不會開車也沒事啊。”
本來只是說實話,可能以前因為他不會開車這個事,嘲笑過他的原因,李明申下意識就覺得這是反話。
“我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啊。
趙夏卿莫名其妙看過來。
側頭去看李明申的時候,男人視線盯著窗外,不知道那邊有什麼好看的風景,可以讓他這麼專注。
趙夏卿打針的藥水,可能加了哪味藥,讓每次輸完都特別困,所以到家沒顧上吃晚飯。
回到房間倒頭就睡了。
似睡似醒的時候,李明申上了床,扯著的手臂把人拉懷中。
趙夏卿聞著男人上悉的味道,很快再次睡。
期間李明申接電話,仍舊抱著沒出去,低了聲音,想睜開眼皮子,奈何眼皮子沉重不堪,掙扎了一會兒,怎麼掙扎都醒不過來。
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一睜開眼皮子,目就是李明申那張廓清晰的臉龐。
兩個人抱在一起,呼吸也織著。
往后撤了撤子,仔細的端詳他。
一走就是好幾天,走的時候不說一聲,回來的時候也不說一聲,至于公司遇到什麼事,一個字也不提。
李明申向來這樣,以前都習慣了,所以就算如此,也不會多問多想。
今日不同往日,自然就想問一問,而不是什麼都被蒙在鼓里。
不懂李明申是怎麼想的,要說不在乎吧,也不會每次都放下工作跑回來。
要說在乎吧,遇到什麼爛攤子,卻不喜歡跟講。
難不,是因為年齡差的問題,在他眼里,不過是個不喑世事的小孩子?
趙夏卿承認自己有短板,短板就是社會閱歷沒他富,但也不是的錯,工作特殊,不需要太多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所以比較幸運,可以一邊做自己,一邊又不影響工作。
社會閱歷不富,不代表扛不起事,不……
趙夏卿想來想去又困了,剛要換個姿勢醞釀睡意,剛了一下,就覺得搭在腰上的手用力一。
抬頭去看李明申。
閉著眼睛,不像醒了的樣子。
遲疑片刻,不確定地喊他,“老李,你醒了沒?”
男人呼吸平穩,沒有任何反應。
趙夏卿這才確定他睡著呢,嘆了口氣,又趴回去。
再醒來,床上已經沒人,臥室房門敞開一條,客廳里的線照進來,恰好就落在枕頭上。
瞇了瞇眼睛,偏過去頭躲避線,索到手機看時間,凌晨三點半。
李明申不知去向。
眨了眨眼皮子,不會又大半夜走了吧?
心中瞬間升騰起來一落寞,這落寞雖然很小很小,卻讓瞬間恢復清醒,沒有了任何睡意。
停頓了會兒,拿起來服披上,起去外面客廳。
看到一抹影子,趙夏卿特別沒出息的松了口氣。
人在客廳,是想多了……
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近來有些粘人,且不說李明申煩不煩,自個都有些討厭粘人的樣子……
剛要轉腳回房,幾個字眼傳耳中,頓了頓,輕輕朝客廳走過去。
只見李明申坐在沙發上,撐著額頭,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眉骨,聲音的極低,不過客廳里很安靜,還是傳耳朵里——
“……昨天回來的時候,喝多了,把那幾個領導挨個罵了一遍……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喝多了就得罪人……罵他們就聽著,能說什麼…不想提,心煩。”
那邊不知說什麼,李明申就笑了一下,抿著皮子沉默半天沒說話。
一時忘了家里定下的規矩,不可以在客廳煙,低頭就咬了一支香煙,瞇著眼睛點燃,深吸了一口氣。
語氣輕松地笑一句,“當然怕啊,實在不行就離婚。”
這句話剛出口,就聽后面砰地一聲。
李明申愣了愣,著手機轉過去。
只見趙夏卿不知何時就站在后,一臉錯愕,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李明申反應了一下,對電話里的人說:“回頭再說。”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他起就朝趙夏卿走過來,彎腰把倒的椅子扶起來,看了一眼,“撞哪了?”
膝蓋被撞了一下,痛到有些麻木站不穩。
不過李明申靠近的時候,趙夏卿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擰著眉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視線在他臉上來來回回打轉,極力制著緒,“男的的?”
“男的。”
“大半夜跟男人打電話?好這麼特殊?”
“真是男的。”
轉就回房間,腳步錯又急切,被撞的膝蓋還痛到走不穩。
李明申跟上來,拉了一下的手臂,“真是男的,我朋友,開個玩笑……”
說完就把手機遞過來,“現在打過去,你問問是不是男的。”
趙夏卿看了看屏幕,抬眸又看他。
“……拿離婚開玩笑,很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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