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嶺今晚和齊正琛一個飯局,別人為項目的事宴請他們。

　接到簡杭的消息后，他對齊正琛道：“你應酬他們一下，我回了。”

　齊正琛倒了兩支煙出來,正要給他一支，聽他說要回去，齊正琛一臉不解：“你剛坐下來就要走？”

　秦墨嶺說：“簡杭最近力大。”

　“就因為新品要上市？”

　“嗯。”

　齊正琛無所謂,“虧就虧了,多大點兒事。四部這半年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跟簡杭說,盡心就行，為這點投資把搞垮了，值不值？”

　“你不在意那點投資,還有其他東在意。就算所有東都不在意，簡杭自己在意。”秦墨嶺拿上大,跟包間其他人打聲招呼,先行離開。

　回去時，大雪紛揚,璀璨燈下漫天飛舞。

　屋頂、路邊,落了白皚皚一層,樹枝也被彎。

　秦墨嶺又看了一遍簡杭發給他的那句【想你了】,再次回：【我在回去路上。雪大,車開不快。】

　簡杭：【不著急，讓司機開慢點。】

　秦墨嶺陪聊天,【剛才在干什麼？打游戲？】

　簡杭：【沒打。】

　【加班？】

　【也沒加班。在等你回來。】

　婚禮之前,不可能如此直白對他撒。他一度以為這樣的格,做什麼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會撒。甚至剛領證時,他做好了跟像商業合作伙伴相的心理準備。

　秦墨嶺看窗外的建筑，還得二十分鐘到家。

　他打電話給，在‘視頻通話’和‘語音通話’之間，糾結了兩秒，最后撥打了‘語音通話’。

　簡杭秒接，“你到哪了？”

　秦墨嶺再次看窗外，告訴位置。

　兩人之間從來不聊家長里短，也沒家長里短可聊，唯一有的聊的是四部。而這個時候提四部無異于給上再加。

　秦墨嶺找話說：“等新品上市，你一晚上出來，我請你吃飯。”

　簡杭問：“也是追我？”

　“嗯。從認識還沒跟你正式約過會。”

　“約過。在伊亞小鎮，你請我吃過一次飯。”

　“那個不算。”

　那頓飯是補償，算不上約會。

　秦墨嶺問：“簡杭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哪天相親的？”

　“記得。去年十二月二十六號。”那天第一次見面，有了想結婚的念頭，是的幸運日，所以選了那天進行新品第一線上營銷。

　秦墨嶺糾正：“十二月二十六號是第二次相親，第一次相親我一個人去的，你沒去。”

　簡杭：“......”

　開玩笑道：“你這是要翻舊賬？”

　“如果翻舊賬，你罄竹難書。”

　“......老公，我怎麼罄竹難書了？”

　“好好說話，別撒。這種傷害撒也過不去。”

　簡杭笑，換正常語氣跟他說話，“相親放你鴿子這事，你還記心里呢？”

　秦墨嶺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但也忘不了，“如果換你，我鴿了你，你心里不得怨我一輩子？”

　他放過很多相親對象鴿子，知道放鴿子的心里，因為不想跟對方結婚，沒把對方放在心上。

　沒想，自己也了被鴿的那人。

　簡杭蒼白解釋：“我當時不是病了嗎。你知道的。”

　“嗯，知道了你裝病。”

　簡杭笑出來，“話不能這麼說，我沒裝病，我只是把病裝得有點嚴重。”后來真嚴重了，因為病還沒徹底好，又去應酬喝了酒。

　“老公。”

　“有什麼話你直接說，不用每句都喊老公。你每次喊老公都有坑等著我。”

　簡杭笑出聲，被他哄著釋放力的覺，今晚才真正驗到。

　給他一個控訴的機會，“迄今，你有哪些耿耿有懷的事？跟我有關的。”

　“多了。”

　“那你說說。”

　“你分居。”

　他剛說第一條，簡杭就沒忍住笑，“還有呢？”

　“七月買的服，夏天快過去了才給我。”

　簡杭讓他打住，笑得臉疼，那天看接親視頻也沒笑這樣。

　秦墨嶺問：“不讓說了？”

　“嗯。”簡杭道：“你小心眼。”

　秦墨嶺笑，“小心眼不都是經過你認證合格的？”

　簡杭按住眼角，笑多了容易生皺紋。

　有力的時候跟他這樣聊聊，心里頓輕松。

　“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可以控訴。”秦墨嶺問，“有沒有想要控訴的？”

　“控訴的沒有。”

　簡杭收起歡笑，把手機往臉前靠了靠，“秦墨嶺，我想你了。”

　文字里的‘我想你了’跟電話里聽親口說出來的覺，完全不同。

　秦墨嶺低聲道：“我也是。”

　簡杭淺淺一笑，“我掛了，到樓下等你。”

　切斷通話，回臥室換服。洗過澡了，上穿的是浴袍，到帽間找出漂亮子換上。

　樓下廚房，耿姨備好了明天早飯的食材，給簡杭熱了一杯牛，叮囑簡杭早點睡，回自己房間去。

　簡杭靠在中島臺上，從落地窗看外面院子，等秦墨嶺的車回家。

　秦墨嶺的消息進來，【還有五分鐘到。】

　簡杭喝完牛，沖洗過杯子，秦墨嶺的車開進院子里。

　外套在樓上，外面冷，在客廳門等他。

　秦墨嶺沒撐傘，下車后快步進屋，帶了一陣涼氣進來。

　他黑大肩頭落了雪，簡杭幫他拍下來。

　他們相親見面那天，他穿的是一件藍黑大，那是第一次看到竟有人把一件款式那麼簡單的大穿出不一樣的氣場。

　秦墨嶺下大掛起來，牽著上樓。

　剛轉上二樓，簡杭抱住他。

　秦墨嶺把收進懷里，“把在電話里說的再說一遍。”

　簡杭仰頭看他，“哪句？”

　秦墨嶺看進眼底：“你知道哪句。”

　簡杭環他的腰，親他的下，“想你了。”

　從抱他的力道里，秦墨嶺著對他的占有。

　他抱起，到臥室回應的占有。

　從浴室花灑下帶出來的水，滾落到床單上。

　到是水，親著，他間也是水，還有淡淡的櫻花油香。

　后來分不清是水是汗。

　翌日，簡杭在秦墨嶺懷里醒來。

　有的，醒來他還沒起，還抱著。

　“幾點了？”沙啞著聲音問他。

　“六點二十分。”被子下，秦墨嶺捋著后腰。

　簡杭攔住他的手腕，不讓他。

　他看著的眼，指腹微，不自覺往他懷里鉆了鉆。

　秦墨嶺親額頭，“你再睡會。”他給蓋好被子，起床。

　“不睡了。”簡杭也坐起來，用被子圍住前，“昨天沒加班，今天早點去公司。”

　不讓加班，總不能還攔著不給早去公司，秦墨嶺把的服拿給，“坐我車去。”

　半年來，兩人一起上班的次數屈指可數，一個掌數得過來。

　今天雪停了，整個城市銀裝素裹。

　前幾個月第一次坐秦墨嶺的車去公司時，遇到了鐘妍菲給妹妹送早餐，今天坐秦墨嶺的車去上班，又在公司地庫遇到了鐘妍菲的車。

　鐘妍菲只要不出差，隔三差五給鐘妍月送早飯。

　經常在地庫到秦墨嶺，見到了簡單問聲好，沒有多余的話說。

　幾人點頭打招呼。

　鐘妍菲乘坐隔壁的普通電梯上十六樓，鐘妍月知道姐姐過來送早飯，在二部門口等著，給姐姐按了門。

　“姐，天冷，你以后別送了，我自己買早飯。”鐘妍月從姐姐手里提過保溫盒。

　鐘妍菲氣道：“你怎麼不說以后你請阿姨到家里做飯？”

　這個爭執無解。

　一大早，鐘妍月不想跟姐姐為這種事爭吵，乖乖保持沉默。

　“我剛在樓下遇到了秦墨嶺和簡杭。”鐘妍菲希妹妹能學學邊的一些人，“他們倆當初領證的狀態，你是知道的，兩人相親時就有疙瘩，你看他們現在，那些結婚的都不如他們婚后好。”

　“姐，每家況都不一樣，能不能讓我好好吃早飯？”

　鐘妍菲手一擺，示意吃飯，懶得再多說。

　“對了，”鐘妍菲想起來一件事，“我昨晚刷熱搜榜，在一個娛樂博主態下刷到，說有談莫行的瓜，我找了半天沒找到什麼瓜，你多留意點。”

　“都是捕風捉影。談莫行最近一直在劇組，他單，沒有任何緋聞，年前唯一的活就是年演唱會，黑子實在沒料可黑他，就故弄玄虛說有他的瓜。”

　鐘妍月讓姐姐放心，“我是他這麼多年的事業，真要有瓜，我能不知道？”

　鐘妍菲覺自己杞人憂天了，“那就好。二部產品越火，我就越擔心。”

　中午時，四部前臺小也吃到了談莫行的瓜。

　是路轉，看了談莫行的劇才喜歡上談莫行，跟談莫行的其他沒有任何集，無從打聽這個瓜是真是假。

　剛看到這條推送到首頁的八卦時，還以為有人惡搞P了聊天圖。

　聊天圖里提到們四部的汽飲。又逢汽飲新品上市，不放心，于是把這條八卦轉發給小樊。

　【樊書，你看看這個對我們四部影響大不大？】

　小樊點開八卦鏈接，把底下的留言逐條看了，看完心里覺不妙，去找簡杭匯報。

　簡杭剛從食堂回來，路過前臺，前臺小說：“簡總，有您的花盒。”

　以前每周送兩次，固定在周一和周四，今天是周二，也收到了。

　簡杭抱著花盒回辦公室，今天花盒的畫主題是‘冬日快樂’，畫里是大片雪景，跟今天很應景。心道，這家花店真懂顧客的心思，據季節推出各種不同的花盒。

　“簡總，你總算回來了。”小樊焦急道。

　簡杭放下花盒，“怎麼了？”

　小樊把自己手機遞過去，“簡總你看，覺影響有點大。”

　簡杭放大圖片，是一張家庭聊天截圖。

　家里不知道哪個親戚問談莫行：哥，喝不喝這個？

　配圖是樂檬的汽飲。

　談莫行回：不喝。

　又道：難喝。

　底下跟著有其他親戚吐槽汽飲難喝。

　簡杭看完，還不等說話，辦公室門口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鄭炎束和周義一前一后幾乎小跑著過來。

　周義撐著門框，略平復，“簡總，出大事了。”

　“我看到了。”簡杭拿上電腦，“去會議室。”

　鄭炎束邊走邊說：“這麼短的時間沖上熱搜前十，不知道是有人想搞談莫行還是有競爭對手想搞樂檬。”

　簡杭微怔：“上熱搜了？”

　鄭炎束點頭，“我就是在熱搜上刷到的消息。”

　周義走在左側，“談莫行是今年下半年最火的明星，沒有之一。還不知道被多人盯著，但凡他有一點做的不妥，都會被放大無數倍，接下來就是謠言四起，各種臟水潑向他，想澄清都難。”

　談莫行被稱為樂檬的移廣告牌，自從代言樂檬的產品，不管在哪，即便是在自己家里，他喝的都是樂檬的飲品，為此還上過熱搜。

　當初因為那個熱搜，簡杭還跟秦墨嶺起了爭執。

　網友分不清楚哪些飲品是哪個事業部的，反正都是樂檬的產品，如今談莫行拿著樂檬的代言費，背后卻說樂檬汽飲難喝。

　網友都在嘲談莫行，說他營銷‘樂檬的移廣告牌’翻車，又當眾打臉樂檬這個金主，不知道金主看到聊天截圖是什麼心。

　簡杭讓小樊通知市場部，“所有人到會議室開會。”

　林驍正在午睡，被小樊給喊醒，他睡姿不對，頭發呲棱起來一撮，張牙舞爪。林驍用溫水打，拿手一直著。

　“什麼事？”他到了會議室還迷迷瞪瞪。

　“看熱搜。”小樊把平板打開，往他面前一擱，“如果公關不好，我們之前的心要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