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現在對電話很是敏,總會下意識的和七七聯繫到一起,會不會是有七七的消息了,會不會七七已經回家了,但知道,自己的這種期待基本上就是奇跡了。
但即便機率很小,蘇木也沒有放棄,知道看到傅時年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微微蹙了眉,蘇木才出聲詢問了一聲:
「誰?」
「老太太。」
蘇木疲憊的靠在椅背上:「先別告訴了吧,的不好。」
「怕是瞞不住。」
「能瞞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吧。」蘇木看著窗外:「說不定,明天七七就回來了。」
傅時年深深的看一眼,按下了通話鍵。
老實說,掛完電話的那一刻他已經忘記了剛才在電話里跟老太太都說了些什麼了,好像所有的回應都很機械,但又好像覺得天無,不管是哪一種,傅時年都覺得自己好像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繃的神經好像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蘇木的況看起來沒什麼,但傅時年知道很糟糕,現在已經快11點,還是連眼睛都沒有閉一下,傅時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休息一下,但又不能強迫,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蘇木此時的心。
「回碧水雲天還是……」
「去醫院。」蘇木說:「我想聽季青鸞說說細節。」
「蘇蘇……」
「我說了,我要去醫院。」
沒什麼耐心的打算傅時年的話,好像只要傅時年再多說一句,就能瞬間發火一樣,傅時年便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開車去了醫院,但季青鸞畢竟是剛做過手的,剛才醒來已經是意志力在支撐了,他們到的時候季青鸞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不過好在,溫遠醒了。
蘇木和傅時年一起進去的時候溫遠的緒很激,但是見到兩人之後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只剩下了無聲的哭泣,江北看到兩人之後愣了愣,原本以為傅時年那麼激的離開,一定會有七七的消息的,說不定還可能把七七帶回來。
雖然知道希渺茫,但是還是那麼期待著,可此時看到兩人,江北幾乎不用問什麼,就知道人去樓空,沒有再問,只是說:
「遠很激,他……」
江北的話還沒說完,溫遠就打斷了的話,直接起了,完全顧不得肩膀上的傷口,蘇木擔心他,急忙邁步走過去在床邊落座,將他輕輕的推在病床上躺好,溫遠的握住的手:
「七七呢?」
蘇木看著溫遠,沒說話。
「七七呢?蘇姨。」
蘇木還是沒說話,但溫遠未必不懂這個沉默代表的意思,他抓著蘇木的手慢慢鬆開,就那麼了無生機的躺在床上,似乎連呼吸都微弱了下來。
傅時年邁步走過來,他看著床上的溫遠:
「溫遠,我們去過你和七七被綁架的地方了,七七已經不在那裡,但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你不要……」
「是我把丟下了。」溫遠啞著聲音說了這麼一句話,繼而輕輕的勾了勾角,自嘲的冷笑了一下:「我說過的,無論什麼時候我都要和在一起,我都要陪著,保護,那麼相信我,可是……我卻把丟下了……」
「那個地方,那麼森森的,怕黑,怕鬼,怕沒人陪,我明明知道的,卻還是把丟在了那裡……」
蘇木很想出聲安溫遠,說這不是他的責任,他也了傷,知道但凡溫遠有一點辦法,季青鸞有一點餘地也不會把七七一個人扔下,他們已經儘力了。
可是聽著溫遠的話,想到七七對陌生環境的恐懼,想到就算下雨都會覺到害怕,卡在嚨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好像突然失聲了一樣。
那是的兒啊,那是從上掉下來的心頭啊。
可是作為母親卻沒有保護好,現在在哪裡,跟誰在一起,有沒有哭,有沒有害怕,綁架的人有沒有欺負……不敢想,不敢去,卻又不能不想,只要想到七七現在可能會遭遇的一切,蘇木的心就疼到窒息。
但還是要不停的想,不停的疼,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清醒。
傅時年沉默了許久,開口:
「如果七七回來的話,一定不會怪你的。」
傅時年的話並沒有安到溫遠,他還是睜大眼睛看著空的天花板,無聲的流淚,腦子裡一直都在浮現七七的那張臉,被的捆綁在石柱上,目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沒有哭,沒有說讓他們留下,只是看著他,看著他……
溫遠的心,很疼,疼到他幾乎暈厥過去,他不該回來的,他不該把七七留在那個黑漆漆的地方,那個男人他不知道死了沒有,如果沒死,那麼他會對七七做什麼?
那麼怕黑,那麼怕一個待著,在那麼一個空森的地方,一個渾是的男人,一個被槍聲嚇壞了的七七,溫遠應該要豁出去一切保護的,可是最後他卻把丟下了。
那個即便害怕也會站出來保護自己的七七,被自己丟下了。
這個認知,幾乎像無數個大手一般,狠狠撕碎了溫遠。
這個認知,也讓溫遠不顧一切,他突然像被按到了某的開關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裡著腳就向外跑去,手上的點滴,還有手臂上的心電圖監視都因為他上戴著的各種檢測儀被帶到了地上。
傅時年率先反應過來跑過去的時候溫遠已經摔倒在了地上,重新陷了昏迷。
江北急忙按下了呼鈴:
「快把他放到床上來。」
傅時年把他抱起來重新放到床上的時候醫生和護士也來到了病房,傅時年牽著蘇木的手退了出去,江北跟著走出來,看著蘇木的臉:「你去休息一下吧。」
蘇木搖搖頭:
「我怎麼能休息呢?」
七七還沒回來,我怎麼能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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