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恒話里有話。

淮念做賊心虛了起來,愣是聯想到自己暗他的。

不敢吱聲。

“嗯？”溫聲恒聲音一低，循循善般，勾著淮念,“小孩,說話。”

淮念心跳重重,差點就被男人人的口吻得繃不住。

甕聲甕氣道：“哥哥，你別套我話了,我不會說的。”

溫聲恒神淡淡：“就那麼護著他？”

淮念不說話。

“是他教你這麼做的？”溫聲恒冷冷淡淡的又問。

淮念沉默低頭，手指一下下摳著自己外套的鏈子。

只聽,溫聲恒沒什麼緒道：“行啊,你翅膀了,誰都撬不開你的。”

淮念抬頭看他,拖著糯的聲音說：“哥哥，你又生我氣……”

溫聲恒神微斂，不為所。旋即,淮念看到在他手里的化學本子,拿過來打開看，上面多了很多他標注的詳細。

淮念頓時笑眼彎彎的看他。

“笑什麼？”溫聲恒瞥了眼小孩,語氣輕淡道：“你那麼不乖，我都后悔幫你劃重點了。”

“哥哥,你最好了！”淮念拉著他的袖口，仗著自己是小孩耍賴道：“你就不要和我生氣了。”

溫聲恒依然蹙眉,他懷疑淮念喜歡的人是已經在社會工作的年男人。

他看著,一派嚴肅道：“昭昭，你年紀還小,不要隨便相信社會上年人的話,那都是騙你的。”

淮念對上他深卻又有欺騙的眸,輕輕嗯了聲。

那天之后，淮念小心了許多，時刻注意自己不要在溫聲恒面前說錯話，出馬腳。

可后來才發現自己想多了，之后差不多一個月，都沒怎麼見到溫聲恒。

他越來越忙，回家次數越來越。

和他聊微信時，他也要過了許久才回復。

有一種越來越無法抓他的覺。

恐慌、無助，好像有什麼若即若離的從指中慢慢流走，怎麼努力都抓不住。

果然沒過多久，溫聲恒就徹底沒空來接放學了，又變宋茹接。

淮念苦等幾天無果，最終拒絕了宋茹的接送，和以前一樣自己上下學。

仿佛一切沒有變過，之前轟烈叛逆的‘壯舉’，通通無用，通通拉下帷幕。

突然間，淮念到無力又迷茫，找不到任何可以靠近他的方法。

好像不管怎麼用盡全力，他們之間的距離，依然不可逆的漸漸變遠。

晚上，淮念趴在床上哭著給溫聲恒發微信。

【哥哥，你這周回來嗎？我都快要生日了，你還不回來，你是不是故意不想送我禮啊？】

過了許久，淮念著眼淚把作業寫完，溫聲恒才姍姍回。

溫聲恒：【？】

【你不是24號生日嗎？】

淮念秒回：【就是這周五。】

溫聲恒：【我那天空回來。】

空，只是空。

那麼應付。

淮念討厭他這兩個字：【那你干脆不要回來了，永遠都別回來了！你把我送你的襯衫還我！】

又氣又難過，傷心極了，著酸的眼睛。

手機在這時響起，是溫聲恒打來的。

淮念心里氣著，卻很誠實，立刻就接起電話。

沒吭聲，只是久違的聽到他溫暖的聲音，心里竟一瞬間思念翻涌。

想他了。

想見到他。

溫聲恒問：“小孩，你想要什麼禮？”

淮念忍著哭腔：“你自己想。”

溫聲恒一頓，似不太確定道：“你哭了？”

“嗯。”淮念低頭默默垂淚，口是心非道：“學校作業太多太難做了！我都快要累死了！”

溫聲恒：“……”

爾后，他嘆了口氣：“我才累死呢，你一個小孩不知道上學有多輕松。”

淮念吸了吸鼻子，問他：“哥哥最近在忙什麼？我去茶店都找不到你。”

溫聲恒道：“我在新店這邊忙著呢。”

淮念又問：“那你要忙很久嗎？”

“是啊。”他聲音懶洋洋的。

淮念聽出他的疲倦，吶吶的問他：“那你要忙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溫聲恒慵懶回道：“可能還要很長遠的一段時間。”

淮念知道他事業心重，一邊要兼顧學業，一邊又要開店創業，用創業累積下來的資金圓他的理想。

淮念小聲道：“好吧，那哥哥加油。”

溫聲恒懶懶一笑，說周五會回來陪過生日。

淮念聞言，也笑了笑。

掛電話后，淮念重新數了數自己的小金庫，段素給的零花錢，很花完，不知不覺已經存了好幾千。

可是，開游戲公司應該要投很多很多錢吧？

……

周五晚上平安夜，街上已經很有節日的氣氛，特別是校門口的小賣部和品店，提早就把圣誕樹給放出來，裝飾得漂亮洋氣，吸引年輕學生們顧。

淮念走進品店里，拿著一個玉桂狗的書包掛飾看了好一會兒。

店員認得來過好幾次，游說買下來。

淮念還在猶豫。

“想要這個？”邊倏然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淮念瞬間轉頭，眼睛瞪圓的看向男人，他也在看，單手著袋，眸微垂，散漫隨又俊貴氣。

一旁的店員都多看了他幾眼。

淮念霎間笑靨如花的喊他：“哥哥！”

“嗯。”溫聲恒看了眼手里的小玩意，問：“是不是想要這個？”

淮念乖呼呼點頭：“想要。”

溫聲恒拿去收銀臺結賬，才三十五塊，小孩竟然猶豫這麼久？

他挑眉，把小玩意遞給淮念。

淮念搖頭，轉過跟他說：“哥哥，你幫我掛到書包上。”

溫聲恒這才注意到，小孩的書包掛滿各種掛飾，又貓又狗，還有徽章和小鈴鐺，叮叮當當的花哨得很。

溫聲恒問：“掛這麼多東西不重嗎？”

淮念回頭瞅了他一眼：“這多可啊。”

“…………”溫聲恒大概不能理解小姑娘的審。

他給把小玩意掛到書包上，戲謔道：“這就是你的生日禮了。”

“啊？”淮念立馬轉，不滿道：“這怎麼行？你這樣也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

跟在溫聲恒邊，邊走邊說：“哥哥，你不能這麼摳門。”

想了想，淮念猶豫著問他：“你是不是沒錢啊？要不……”

“要不什麼？”溫聲恒莞爾的斜睨，手彈了下的額頭，笑道：“我逗你的。你的禮早就準備好了。”

淮念無語。

他一回來就戲弄！

他們回到家時，宋茹已經把盛的晚飯做好了，溫時鳴也買了蛋糕回來，他們特地給淮念慶祝十五歲生日。

段素今晚要加班，答應下班回來再和淮念慶祝。

吃完飯后，淮念收到宋茹和溫時鳴的禮，接著溫聲恒把一個信封似的東西給。

淮念面無表：“這是什麼？”

溫聲恒也面無表：“紅包。”

淮念問：“哥哥，你用錢就想把我打發了嗎？”

溫聲恒：“什麼話呢，這是給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的自由。”

“我要的是禮，不是錢。”淮念把紅包退給他，氣鼓鼓的。

溫聲恒一頓：“真不要？”

淮念干脆轉過頭不看他。

“……”溫聲恒把手搭在脖子上，了下，低聲道：“小孩，哥哥第一次給生送禮，這不是沒經驗嘛。這次先將就一下，下次保證送你一份有誠意的禮，好不好？”

淮念眼睫微，轉頭委屈的看他：“我明明提前就和你說了要選禮的。”

溫聲恒低眸：“哥哥疏忽了。”

淮念莫名嘆氣：“算了，你把錢留著吧，你也缺錢的。”

溫聲恒：“？”

“我要寫作業了。”淮念一臉惆悵的把書包里的作業拿出來。

溫聲恒：“……”

怎麼有一種欺負小孩的罪惡？

他嘆息，上前拎起淮念的手腕道：“走吧。”

“去哪？”淮念‘噠噠噠’的跟著他，仰頭問。

他的肩膀很寬，穿著冬天的外套，顯得更高大拔。淮念知道這種服特別考驗人，材差點的都會撐不起來。

“給你買禮。”溫聲恒道。

他們出了門，去到附近商場。

溫聲恒讓淮念選自己喜歡的禮，他陪逛了一圈。淮念選了一個戴著圣誕帽能錄音的小柯基玩偶，還應景的。

接著，溫聲恒帶去超市，給買了一個蘋果，寓意平平安安。

今晚平安夜呢，蘋果被包裝得華麗漂亮，一只盒子里就一個蘋果。

淮念嘀咕：“好貴。”一個就要一百塊。

溫聲恒笑著的頭：“沒事，哥哥有錢。再說，今天是昭昭的生日，貴點就貴點。”

淮念捧著蘋果，出了笑容。

把小孩哄開心了，溫聲恒才帶回家，路上還給買了一杯熱茶。

淮念心很好的催著他：“哥哥快點走，還有兩個小時就十二點了，我還要回家和媽媽慶祝呢。”

“行。”溫聲恒笑著，眸一抬，微微怔住。

然后，他反的手擋住淮念雙眼。

但為時已晚，淮念的手一松，茶打翻在地上。

溫聲恒蹙起俊眉。

什麼都看到了。

看到了段素……看到段素和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在小區門口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