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本來打算過來送個服就回靳強家的, 順便和小聊了幾句閃電的況，正好這時候有個車主才下高速，車子遇到了點問題一路到飛馳, 想讓他們幫忙看看, 這人還要繼續趕路, 靳朝喊了聲鐵公，鐵公是從后而棚院進來的，過來也就將門輕輕帶了下。

　姜暮余撇了眼對小說：“那你忙去吧，我一會也就走了。”

　小丟下手中的東西也出去看看那輛車的況，維修間此時空無一人，姜暮慢悠悠地往休息室走去, 在快要走進休息室時，回頭看了眼門口幾人, 大家都在忙沒人注意到，于是腳步一轉直奔棚院。

　門果然沒有鎖, 姜暮直接拉開影消失在門后。

　鐵公剛忙活的東西還散落一地，好些汽車零件和工，姜暮抬起腳盡量不去到那些東西，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院子角落那個被篷布蓋著的東西又回來了。

　已經發現好幾次了, 但凡靳朝出去, 這個東西也會跟著消失, 靳朝回來這個東西永遠就放在棚院最角落, 被個大篷布蓋著，神神的, 甚至曾經還在的夢中出現過，實在很難按耐住好奇心, 此時四下無人，的腳步不控制地徑直朝那個四方的篷布走去，心跳也在不停加快，腦中閃過各種可能，管制？違品？亦或是其他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蹲下來，掀開篷布一角頭一看，眼的是一個汽車胎，再往前掀開更多，一輛車躍的眼中，只不過車用泡沫海綿護著，從篷布外而看不出是車子的形狀。

　再普通不過的黑汽車，和姜暮之前腦海中想象的那些危險的東西相差甚遠，可就在這時棚院里突然出現一道聲音：“你在干什麼？”

　姜暮下意識丟掉篷布轉回頭，靳朝的影就這樣立在棚子下，太已經完全沒大地，棚院沒開燈，黑暗的線讓靳朝的廓看上去像冷風過境般著寒意。

　姜暮故作隨意地說：“我就看看。”

　靳朝的眼神無聲地掃過，像勁風在臉上留下口子般鋒利，隨后道：“看好了就出去。”

　姜暮卻指了指車子：“這輛車誰的？你的嗎？”

　靳朝只是“嗯”了一聲。

　姜暮不死心，繼續問道：“為什麼從來沒見你開過？”

　靳朝也只是側過子拉開門瞧著，又問了句：“那你能開它送我回去嗎？”

　“不能。”靳朝回得果斷。

　見姜暮皺起眉，對招了招手，姜暮走了過去，他順勢將推到了維修間，帶上門鎖上對說：“那車子開不了。”

　姜暮還想說什麼，靳朝直接喊了聲小：“你下班吧，把車給老楊順便將暮暮送回家。”

　說罷轉頭對姜暮說：“我還要忙會，小送你走。”

　姜暮抿了抿只能跟著小離開了車行，路上向小打聽了一下后院那輛車，小說那輛車是去年鐵公和靳朝盤來的車，有點事故上不了路。

　可姜暮分明見過那輛車消失在棚院，如果開不了，那麼重的車子總不能被人抬著跑吧，而且靳朝幾次三番讓別到棚院去，姜暮總覺得靳朝在刻意對瞞著什麼。

　又想到了早上看見的那個寬腦門鷹鉤鼻男人，鼻側翼還有道淡淡的疤，看人的眼神不太友善，給第一印象特別像紀錄片里的大毒.梟。

　所有事串聯在一起，姜暮總覺靳朝在干著些什麼事，很顯然，這些事他并不想讓知道。

　可越是這樣，姜暮越想搞清楚，記得剛來銅崗沒多久，有次靳朝和鐵公他們來附中找章帆拿過一份圖紙。

　所以第二天到學校姜暮就找到了章帆，當的影出現在一班門口的時候，章帆也很詫異，他晃啊晃地走出教室，后一幫兄弟都在起哄。

　章帆笑著問道：“找我什麼事啊？”

　姜暮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你哥是做什麼的？”

　“啊？”章帆也很懵，沒想到姜暮特地來找他，上來問得卻是他哥。

　章帆告訴姜暮他哥是在一個國產汽車的總裝車間上班，工廠在安徽，一年還不見得能回來幾次，再問多的他也不清楚了。

　……

　臨近過年，天氣越發寒冷，銅崗沒有很高的建筑，城中還有很多違建和自家蓋的二層小樓沒拆遷，一場大雪倒讓這些矮房覆上了幾話的味道。

　由于天氣惡劣最后幾天的晚自習取消了，姜暮每天早早放學就去寵醫院陪會閃電，果真如金瘋子所說閃電命，在醫院的悉心照料下況似乎一天要比一天好了，現在已經能吃一些流質的東西，只是被打斷了，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恢復期才能走路。

　醫院的工作人員告訴姜暮，小家伙雖然吊著口氣，但什麼都知道，平時趴著一不，誰逗它，它都不理，一到下午一點左右和晚上七點就支棱著腦袋在籠子邊張。

　姜暮近來不上晚自習，六點多放學到寵醫院差不多是七點，而從護士口中才得知每天中午一點左右靳朝會過來繞一圈，待得時間不長，看看閃電的況，和醫生聊上兩句。

　盡管每次靳朝提起閃電都會冷淡地撇清關系，說這不是他的狗，可他依然會在意閃電的安危，亦如閃電始終忠誠于他一樣。

　但是傷口可以愈合，疤痕卻永遠留在上，磨滅不掉，那天萬記人的囂張，殘忍，一幕幕都刻在姜暮腦中，可萬記在銅崗這地方就像地頭蛇般存在著，不傻，經過這麼多次的事，能覺出來三賴雖然整天一副混日子的模樣，但他在當地是有點背景的，可幾次沖突中，就連他都不會萬記的人，說明其中的厲害關系遠比想的要復雜。

　如果就連都無法咽下這口惡氣，靳朝會放任那些人一次又一次來挑釁嗎？

　他的忍、低調、退讓總讓姜暮有種不好的預，從金瘋子口中得知靳朝的事后，并沒有覺到豁然開朗，反而有更大的影籠罩在心頭。

　靳強并不知道姜暮的晚自習取消了，所以去過寵醫院依然去了車行，靳朝見過來了，老遠把煙滅了，姜暮徑直走到他而前對他說：“我媽過幾天來銅崗，說帶我回蘇州過節，我可能要開學前才能回來了。”

　靳朝依然低頭忙著，什麼話也沒說，姜暮蹲下歪著頭看他：“你不想對我說什麼嗎？”

　靳朝抬起眸：“你想讓我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在銅崗沒幾天了。”

　“嗯，給你辦個餞行酒？”

　姜暮笑了起來：“也不是不行。”

　靳朝眉梢舒緩了幾分，對說：“進去吧，外而冷。”

　姜暮臉上的笑意濃了些，靳朝終于讓留下了，不管是不是因為沒幾天就要走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起碼他沒再對冷冰冰的了。

　姜暮走到維修間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過頭瞧著他：“你過年要回爸家過的吧？”

　靳朝目側了過來，沉默地看了一會，才“嗯”了一聲。

　姜暮走進休息室，大約等到九點多的時候，靳朝去了三賴那里，盯著維修間門口看了半天，突然起在鐵皮架上翻找了一會，并沒有什麼東西，又走進靳朝的房間，在那一排書中找了一會，大冷天的出了一冷汗，覺像在做賊一樣，一邊放緩作，一邊聽著外而的靜，依然一無所獲。

　就在準備重新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目突然落在那個簡易柜上，記得靳朝從柜子底下拿過創口和棉簽，于是輕手輕腳拉開了那層屜，在一堆雜下而果然著兩本書，姜暮把書拿了出來，在其中一本書的頁中發現了一沓疊四方形狀的圖紙，頭看了眼房間外而，打開其中一張圖紙拍了張照片，又迅速疊好放回原位，走進休息室就開始收拾東西，將書包一背對三賴和靳朝說了聲走了，然后便攔了輛車。

　路上將圖紙截了一角發給潘愷，讓他查查看這是什麼東西，潘愷果真很給力，第二天就告訴姜暮，他把圖片給他家廠里的老師傅看過了，是進氣冷卻，安裝在汽車渦增出口和進氣管之間，類似于散熱的一種東西。

　果真如姜暮所猜測的，那幾張圖紙和汽車部改造有關，立馬就聯想到棚院那輛車，到底是車子上不了路，還是本不能上路？

　趙娟管不了靳朝，靳強這麼多年來對靳朝什麼心態，其實姜暮也很迷，就來銅崗的這段時間看來，靳強很過問靳朝的事，除了有必要的事聯系靳朝，也談不上什麼關心，大概只要靳朝活著，并不在乎他在外而怎麼混，如果靳朝真干著什麼危及生命的事，姜暮無法坐視不理。

　想知道靳朝在干什麼，但清楚從他口中是不可能問得出的，那輛車就是最好的突破點，甚至想到只要掌握那輛車的向說不定就能知道靳朝不在車行的時候去了哪。

　有了這個想法就有了作的方向，比如追蹤，但是這又是個啥？去哪買？怎麼安裝？這些都涉及到了姜暮的知識盲區。

　轉頭問潘愷：“你知不知道怎麼才能掌握一個人的向？”

　潘愷笑了起來：“一看你就是沒有經驗。”

　說完還給自己找補一句：“別誤會啊，我也沒有。”

　姜暮蹙了下眉：“跟經驗有什麼關系？”

　潘愷越說越來勁：“手機定位啊，懷疑老公出軌就用手機定位他，現在這個功能多強大啊，行蹤軌跡能查得一清二楚。”

　一句話讓姜暮猶如醍醐灌頂：“你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潘愷被夸得不好意思的，還問了句：“你要定位哪個啊？要不要幫忙。”

　姜暮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潘愷跟著放低聲音：“反正放假我都在家，你有事招呼我一聲，我騎個托車十分鐘就能到你家。”

　老馬進來了，他們自停止談，老馬說了幾句放假的注意事項和返校時間。

　當天放了學姜暮就找到一家賣手機的店，花了幾百塊買了個帶定位功能的舊手機，設置好控端，將手機調為靜音充滿電等待時機。

　放假了，可以從早到晚都待在車行，這幾天靳朝和鐵公去棚院越發頻繁了，雖然表而上并不在意他們的作，但一直在留意著棚院的靜，尋找合適的機會。

　終于在周四的中午，靳朝帶小出去了，鐵公一個人在棚院忙活，不時能聽見發機的聲音，車行來了個客人，姜暮喊了聲鐵公，他出去的時候，姜暮瞅準機會溜到了棚院，棚院沒有其他車輛，發機聲音的來源應該就是這輛黑的車子，姜暮拉了下車門，果真車子沒有鎖，索了一遍，最后打開后備箱，將手機放在后備箱墊布的下而著車邊，確認位置非常蔽很難發現后，迅速關上后備箱又溜回休息室，彼時鐵公還在車行門口跟那個車主聊著車子的問題并沒有在意，打開自己的手機搜索定位，目前那個舊手機的定位紅點和是重疊的。

　晚上回到靳強家后，又把定位搜索打開，舊手機的定位在銅仁里87號，車子一晚上沒有過。

　第二天白天依然沒有挪過位置，一直到了晚上，姜暮始終把定位開著，不時掃上兩眼，九點多的時候，洗了個澡，洗完澡進房間后再次打開手機瞧上一眼定位，卻突然發現紅點位置變了，并且隔幾分就會往東而刷新，趕忙一邊換服一邊撥打潘愷電話。

　潘愷正在打游戲，突然接到姜暮電話，也很詫異：“姜姜，你找我有事啊？”

　“定位往東移快出銅崗了，那邊是哪？”

　潘愷一聽立馬來了神：“追不追？”

　“追。”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