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丁一口快：“我靠！還真是！姜折下午的試卷既跟別人不一樣，還沒有批閱。這哪里是一次失誤，這明明是多重失誤！什麼員工這麼不負責任啊？嘖，北城大陸的考試也不過如此嘛，才區區幾百個人考試，就搞出這麼多的問題，要是人再多點，那不得全套了啊？像是遇到我們這種幾百萬人的高考，那不得一塌糊涂？嘖嘖嘖，那可是北城大陸啊！”

　譚教授說道：“丁一你說兩句。這明明是負責人的問題，怎麼能夠怪員工呢？難道出了問題都是臨時工做的嗎？”

　“譚教授你說得對，我原本以為只有很低級的人才將責任推卸給臨時工，沒有想到，北城大陸那邊也要讓臨時工背鍋了。臨時工做錯了什麼？”

　卓錦曼聽到這些話，心浮氣躁，在心里將徐助理罵了個半死。

　臉上只能保持微笑，語氣嚴肅：“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我們絕對不會姑息。這次能夠查出問題，也為以后避免很多麻煩。”

　“所以試卷為什麼沒有批閱？”姜折問。

　不等卓錦曼開口，又問：“為什麼沒有批閱我的試卷的況下，我失去了去北城大陸進修的名額？名額是按照什麼來劃定的？是據分數劃的嗎？還是誰的名字好聽選誰去？或者是按照首字母排序，排到誰就是誰？”

　“請問這是針對我一個人，還是針對所有人？”

　“請問這是北城大陸一貫的作風，還是專門針對我的，亦或者針對我們的作風？”

　卓錦曼頭都大了。

　偏偏姜折問得很有禮貌，然而所有的禮貌下面都是咄咄人的責問。

　卓錦曼對這件事沒有心理準備，此刻無法拿出十全十的解釋。

　丁一在一旁附和：“對啊，請卓小姐解釋一下吧。不用急，我們有時間，你可以慢慢解釋，我們慢慢聽。就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吧，怎麼樣？卓小姐要是不記得，我幫你復述。”

　北城大陸向來名聲極佳，像是老派的豪門貴族，優雅、灑、正派、人人向往。

　幾十年時間都保持著神、高貴的姿態，只等人來仰視。

　今天卻被姜折一個人，得步步后退，將它的所有好品質和作風，都撕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像是穿著高定西裝的紳士，跌坐進了泥水里，摔了個屁蹲，著地的姿勢非常難看。

　姜折繼續說道：“既然是貴方工作失誤，我不補考，我要求道歉，以及重新審閱我下午的試卷。當著我的面審閱。”

　“對，當著我們的面審閱！”丁一跟著喊口號。

　譚教授點頭：“當著我們的面審閱！我可以現場監督，幫忙把把關！”

　卓錦曼只能讓閱卷老師重新來審閱，畢竟理虧，姜折的要求，只能滿足。

　閱卷老師過來后，發現試卷沒法審閱，因為……他看不懂題。

　卓錦曼在一旁著眉心，死死地按著：“換一個。”

　換了一個之后，依然看不懂題。

　再換，依然不行。

　丁一驚訝道：“所以你們給姜折的到底是什麼題？該不會是胡出的題吧？這可就有點過分了啊？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姜折過于厲害，你們專門用不同的題目來考驗嗎？”

　“麻煩你現在先閉！”卓錦曼惱道，逐漸失去了修養。

　丁一更驚訝：“你做錯了事，不僅不解釋，還要求我閉！你們是不打算解決問題，而是打算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嗎？”

　卓錦曼狠狠抓起試卷，說道：“我自己來閱卷。”

　上午的試卷，剛才掃到過，估自己花半個多小時就能做完。

　下午的試卷要難一點，一邊看題一邊審閱，可能也只需要四十多分鐘。

　現在開始給姜折審閱，不出一個小時應該能夠搞完。

　審完也算勉強挽回一點面。

　拿過來審閱，第一道題就被卡住了。

　丁一問譚教授：“譚教授，第一道題我就看不懂，您幫我講講？”

　譚教授站起來說道：“這個……我先去倒杯水。”

　隨后，卓錦曼終于開始了往下繼續審題。

　姜折對丁一出手：“手機借我玩玩兒。”

　丁一低聲音說道：“你用譚教授的，我的手機正在直播呢。你看，觀眾人數現在已經好幾百萬了。大家都很關心你的績。”

　果然，丁一這邊，從姜折一開始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在直播了。

　原本觀看的人數并不多，但是隨著姜折的問，事態的一步步升級，涌進直播間的人越來越多。

　公開看到有人挑釁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北城大陸的人，在整個世界都是首次。

　還能看到卓錦曼吃癟，更是前所未有的事。

　看到姜折全程漫不經心，而卓錦曼不得不打起神來應付，直播間的興值不斷地提升。

　姜折有點無語，對譚教授手。

　譚教授把自己的手機遞過來給玩兒。

　最終，卓錦曼花費了兩個小時時間，親自把姜折的試卷給審閱出來了。

　一百分，滿分。

　其實只做出了九十七分的題目，審閱了姜折九十七分。

　有三分的題，完全無法拿，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確，解題思路是否有用。

　為了不想節外生枝，不得不將這三分直接算給了姜折，給湊了一個整數。

　當看到眼前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卓錦曼優雅、端莊的面容上，裂出了絕的折痕。

　“姜折，我宣布，你的名額恢復了。”卓錦曼咬著牙說道。

　“那我的道歉呢？”姜折問。

　卓錦曼深深地呼吸一口。

　丁一說道：“這位卓小姐，請你等等。我調整一下直播的角度，讓所有網友都能看到你的時候，你再道歉！咱們鄭重點，正式點！”

　卓錦曼：“……”

　對方什麼時候搞的直播！

　“卓小姐，現在你面對著的就是直播間的所有觀眾了！好的，你現在可以開始道歉了！各位，給卓小姐一點鼓勵！”丁一對著直播間喊麥。

　卓錦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