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漠北郊區,某工廠。
現在是工廠午休時間,李香蘭帶領幾人在廠區食堂找到了那個顧小白的孩,對方背著一個斜挎包,上卻穿著一件非常不合時節的高領薄,獨自在角落的出餐口排隊打飯。
“你真的有辦法讓開口嗎?”李香蘭略顯擔憂地問徐天南道:“本來顧小白就對我有戒心,現在我若再帶上你們倆人的話一定什麼都不會說的。”
徐天南沒有回答,只是快步地走到顧小白后觀察著,耐心等待對方打完飯以后走到了一沒有人的餐桌。
片刻后,徐天南帶幾人走了過去,徑直坐在顧小白對面,問道:“那個李香琴的孩是你朋友吧?”
聽聞此話,顧小白微微一怔,立刻警覺了起來,極不自然地坐得筆直,看見了李香蘭,也看見了徐天南二人,生氣地道:“香蘭姐,我都說了幾遍了,我不知道琴琴在哪里!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小白妹妹。”李香蘭幾乎以哀求的語氣道:“琴琴已經失蹤了三天了,我真的很擔心,你若是知道什麼的話能不能告訴我?”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煩不煩啊!”顧小白此時也沒了吃飯的胃口,當看見徐天南正直視著自己時心中頓時變得張,隨即便移開了目,但口中還是不耐煩地道:“你要是有琴琴和我在一起失蹤的證據就拿出來!不要總是三天兩頭來找我,這算什麼事啊!你們把我當什麼人了?”
徐天南道:“小白妹妹,既然琴琴電話中曾說過與你在一起,那你就是最后見到的人,從某些方面來說,琴琴失蹤這件案子里,你的嫌疑很大,知道嗎?”
聽到此話,顧小白的雙手不自覺地攥在了一起,支吾道:“你……你是誰?警察嗎?”
徐天南笑了笑道:“我不是警察,只是個普通的大學老師。”
聽到對方不是警察,顧小白終于放寬了心,說話也變得有底氣了一些,“既然你不是警察,那你想干嘛?我告訴你這可是在公共場所,如果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我保證去你學校投訴你!對了,你是哪個學校的老師?”
徐天南正道:“漠北政法大學,刑事偵查學院研究生導師。”
聽到政法大學的名字,顧小白的氣勢又變得弱了起來,但上還是倔強地道:“那……那你也不能強迫我吧?”
徐天南搖搖頭,直視著對方眼睛道:“正因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不能強行要求你配合我們調查,但也正因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不保證我的行事風格會像警察那樣文明,這一切都在與你,想試試嗎?”
“你,你,你……”
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的顧小白哪見過這種場面,眼看即將被嚇得哭出來,但下一刻的旁卻突然出現了一名男子。
這名男子是顧小白的男朋友,前幾天時就已見過李香蘭,并且對于這個咄咄人的人并沒有什麼好印象。
顧小白看見男朋友來幫自己解圍,眼中卻閃過了一慌,說話也微微抖道:“啊?你……你不是出差了嗎?”
男子輕輕刮了一下顧小白的鼻子,溫地道:“小傻瓜!我都到火車站了,主管突然說出差取消,我這不就第一時間回來想給你個驚喜嗎!”
他說完后摟住了顧小白的肩膀,十分不客氣地沖李香蘭道:“怎麼又是你?前幾天不就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嗎?現在你又帶人過來,到底想怎麼樣!”
李香蘭出了笑容,討好般地道:“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了,只是派出所那邊一直沒有對琴琴的失蹤立案,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只好再來找你們,想知道我妹妹上周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行了行了!”對方男子端起了顧小白的飯菜,瞪著幾人道:“我警告你們不許再糾纏我朋友,否則我現在就報警!小白,我們走!”
隨后,男子不由分說便拉著顧小白走到了食堂的另一個角落,李香蘭也無奈地問徐天南道:“果然什麼都不肯說,這下怎麼辦?”
徐天南道:“雖然這個顧小白的孩上什麼都沒說,但還是告訴我了一件事,那就是琴琴的失蹤與某個人有關,而這個人恰好又是這種孩惹不起的人。”
李香蘭驚訝道:“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徐天南解釋道:“在我問第一個問題的時候,的雙手先是攥在了一起,繼而又在講話時不自覺地抱在了前,同時還將雙腳叉疊在凳子下方,這是一種張時明顯的防備姿態,說明琴琴失蹤這件事使到恐慌,也呈現出了一種主防的姿態。因此我確信對于琴琴失蹤這件事應該是知道點什麼,只是在這件事中出現了某個令害怕的人或事,導致不敢說出來而已。”
慕容水急切地道:“那還等什麼啊?走!咱們現在就去找那個小娘們問清楚!”
“哎!哎!哎!”徐天南拉住慕容水道:“你準備怎麼問?”
慕容水道:“還能怎麼問?我問你,我們是什麼人?”
徐天南道:“普通老師。”
“錯!”慕容水擺擺指頭道:“老師只是我們的社會份,而我們真正的份則是江湖中人,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得得得,打住!”徐天南打算對方道:“你又犯病了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大你聽我說!正因為咱們是江湖中人,所以有時做事不能那麼循規蹈矩,這江湖人就得干江湖事!”慕容水說完后擼起袖子,做出一副兇狠的表對徐天南道:“雖然咱們平時都是由你來做主,但這次給我一個展示真正實力的機會!給我5分鐘,我去撬開那個小娘們的!”
眼看慕容水氣勢洶洶地即將沖過去,徐天南上前一把揪住對方道:“這里到都是人,你別給我胡搞!乖乖在這坐著等我!”
……
幾分鐘后,徐天南從工廠門衛走了回來,對慕容水道:“把你的真正實力給我收好,我沒有你那麼江湖,但是我只需要十分鐘時間就可以撬開的,你現在要做的是確保十分鐘不要惹出麻煩,懂嗎?慕容水”
“不要我的全名!”
徐天南不理會對方,轉走到了距離顧小白幾米遠的位置,笑著朝對方招招手,示意過來一下。
顧小白的男朋友見徐天南這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頓時怒了,拿起手機就準備報警,卻突然被朋友制止了住,隨即又在男朋友耳邊低語了幾句后,一臉怒容地走向了徐天南。
顧小白獨自走到了徐天南邊,語氣卻十分堅決地道:“我和你把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下去的話,我們一定會報警的,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徐天南笑著搖搖頭道:“我不是來糾纏你的,只是想和你做筆易。”
“易?”顧小白疑地看著對方問道:“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和你做這種事,對不起我走了。”
“等一下。”徐天南突然攔住了對方,低聲道:“你告訴我李香琴周五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作為易,我就不把你剛才與一個熊浩天的男人劈的事告訴你男朋友。”
聽到熊浩天的名字,顧小白的腦中頓時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說話也開始變得抖道:“你,你,你……到底是誰?”
一直在不遠等待的男子覺二人說話的氣氛不對,剛準備過來卻突然被顧小白厲聲制止道:“你別過來!”
對方不知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聽話地站在原地,此時徐天南已十分篤定了心中的想法,笑著解釋道:“你在大約40分鐘以前洗過頭發,對吧?”
顧小白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那還帶著微微的頭發,并且散發著一快捷賓館里免費洗發的味道,只聽徐天南又解釋道:“我剛才路過你們廠區的生宿舍樓時,發現澡堂的開放時間在每晚的6點至9點,因此現在并不是開放時間,所以你在40分鐘以前,曾到過快捷酒店對嗎?”
顧小白抿著,還不死心地道:“這……這又能說明什麼!”
徐天南不不慢地解釋道:“通常我們并不能以一個觀點來判斷在一個人上發生的事,但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穿的這件很不合時節的薄高領衫真的很容易出戲。雖然你已經摘掉了這件服的吊牌,但是吊牌的那截明塑料繩卻還掛在領口,可見你買這件服時比較著急,連吊牌沒摘干凈都沒發現。同時我在你剛才打飯時看見了錢包中的那截‘Only專賣店’的購小票,購買時間在三十分鐘以前,那麼這就很奇怪了,你為什麼要在這種炎熱的天氣買一件能遮住脖子的服呢?我猜測大概率是為了藏你脖子上被那個熊浩天的男人弄出來的吻痕,對嗎?至于你換下來的舊服,應該就在你背后的斜挎包里,怎麼樣?敢不敢打開讓我看看?”
“你……你……你胡說!”顧小白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麼做,但上還是倔強地道:“我只是去買了件服而已,你又沒有證據說我……說我那什麼,你在污蔑我!”
“要證據是嗎?好的!”徐天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寫滿名字的名單,名單頂端印著“廠區進人員登記冊”,解釋道:“這是我剛才去門衛……額,借來的登記冊的其中一頁,不得不說你這麼小小年紀反偵察能力還是有一點的。你登記的名字前后幾個人都是孩,說明你和那個男人從賓館回來后,還隔了一段時間分別進廠區,介于若一個孩子站在大門外會被人看見這點考慮,我猜是你先進了廠區大門。”
徐天南說完后話鋒一轉,突然指著顧小白外上壞了的拉鏈道:“心打扮過的你必然不會穿著一件拉鏈都壞了的服,所以你這件外套的拉鏈大概率是被那個猴急的男人弄壞的。因此以對方這種猴急的格,我猜他在你進廠區后也不會花費時間等太久,估計也就是3分鐘以,所以讓我們來看一下自你進廠區后,3分鐘以都有哪幾個男人。”
徐天南指著名單中的兩個男人名字道:“這倆人都是在你之后3分鐘進廠區的,我們首先排除掉這個加工車間的人,畢竟你和你男朋友的工牌上都寫著‘加工車間’,因此窩邊草這種事應該不像你這樣謹慎的孩干出來的事,那麼就只剩下這個后勤部里熊浩天的男人了,唔……字真丑,怎麼樣?你是打算告訴我琴琴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讓我把這張名單給你男朋友?你要快點決定,我覺他快沒有耐心了。”
此時顧小白覺世界都近乎崩塌,在一起的手指都已泛出了白,沉默了半晌,終于還是低著頭小聲啜泣道:“那天是琴琴的生日,下班后本來要和我一起回家,但是卻被……卻被別人接走了。”
徐天南道:“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顧小白此時臉上盡是掩藏不住的慌神道:“那個男人陳家……是我們工廠老板的兒子,也是我們廠子里有名的惡霸,仗著父親的勢力經常欺負人,誰也不敢惹他……我那天親眼看見陳家一直纏著琴琴,非要給過生日,然后連哄帶騙將帶到了車上……”
徐天南默默記住了對方的名字—陳家,并再次問道:“是一輛什麼,什麼牌子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