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街道辦王主任提供的消息,陳家的家庭地址坐落在城南的一片高檔別墅區,慕容水立刻開車帶著幾人前往此。
在為徐天南的助手之前,慕容水就曾立志將來為一個像福爾斯這樣的神探,因此在的大學期間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考上政法大學的刑事偵查學專業的研究生,而在那個時候,徐天南就已是那所大學的有名的研究生導師。
因此當慕容水用盡了一切見不得的手段終于在的野大學畢業后,拿著績單信誓旦旦地找到徐天南,告訴對方“我想報考你的研究生”時,永遠也忘不了徐天南當時看的表,那是一種在碳基生中都很難描述的表,就仿佛滿臉寫著“山無棱,天地合,你也沒有門”的表。
雖然報考對方研究生這條路已徹底被堵死,但慕容水選擇了一種“曲線救國”的方法,那就是憑借自己異于常人的臉皮留在了徐天南邊,當然是作為一個“助手”的角,其實說白了就是“合同工”。
雖然只是合同工,但這也是邁向自己人生目標的第一步,也正是有了助手這樣的一個職位,使得慕容水有了這樣一個在徐天南邊學習的機會。
此時慕容水一手把著方向盤,迫不及待地問道:“老大!你真的是第一次見剛才那個王主任?”
徐天南點點頭,“當然第一次見,不然你覺得我會和街道辦主任有什麼集嗎?”
慕容水眼中放著,急切地想知道其中緣由,“那那那……那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那麼多信息的?快說給我聽聽!”
徐天南道:“還記得對方第一眼見到我們時,就發現了你手中的那個裝專賣店的手提袋嗎?”
慕容水道:“關于這點我發現了,當看見我手里提著手提袋時,立刻就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頭頂的監控,雖然這個作很短暫,就發生在一瞬間,但我也能分析出對方這是在擔心送禮的事被監控拍下。”
徐天南道:“你說的沒錯,并且據我們剛才在辦公室門口聽到的談話,陳家的工廠需要仰仗街道辦主任替他們輸送定向扶貧人員。在這種對口的定向扶貧輸送中,工廠需要向這些人發放的薪資待遇很低,因此這種事自然就為了數家工廠眼里的香餑餑。”
說完后徐天南頓了頓,繼續解釋道:“那麼陳家的工廠必定也希街道辦能把這些定向扶貧的人員輸送到自己的廠子里,想達到這個目的,那麼陳家就自然就不了送禮,既然不了送禮,相信陳家的父親也應該教過他送禮的第一法則。”
“什麼第一法則啊?”
徐天南道:“給重要人送禮時必須親自出馬,最大限度減知道這事的人,但我相信以陳家他父親這樣的份來說,并不會親自出馬,因此直接與那個王主任接的人,也只能是陳家代表他的父親。”
“哦!”慕容水說話時拖了個長長的尾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你對送禮很有經驗啊……怪不得你才會故意說陳家那小子送禮時撞見了王主任與他人吵架的事。”
徐天南補充道:“這完全是一個大數據概率事件(注),王主任與老公吵架時,也許不會被陳家當時就撞見,但人往往都有一種猜忌心理,難免哪一次剛和老公吵完架,沒過多久陳家來了呢,這樣的話自然就會去猜測這事會不會被對方聽到。”
說完后,慕容水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也不對啊!那你又是怎麼那麼確定王主任經常和老公吵架呢?還有就是你又是怎麼知道們家養狗,老公玩攝影的事?”
徐天南道:“一個人的外表可以讀出很多有用的信息,還記得我曾告訴你的這句話嗎?”
慕容水點點頭,對方再次解釋道:“從進對方辦公室的那一刻,我就發現掛在門邊架上的外套,我問你,你還記得那件外套長什麼樣嗎?”
慕容水回憶道:“唔……藍的,前有一排扣子……然后扣子是……好像是金的吧?”
徐天南補充道:“如果你再仔細一點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件服的領口有兩種不同的寵發,這兩種發略顯曲卷而又堅,因此是狗的概率更大,這就說明王主任養了至兩條不同的寵狗。而狗又是在靠近領口的位置,說明這兩條狗與對方很親,每當王主任下班回到家時就會撲過來,也會來不及下外就將狗狗抱在前,因此才會在外套的口留下狗,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那個判斷推理,從狗位置的高低可以判斷出一個人與寵的親程度。”
“原來如此!哈哈!我想起來了!”慕容水似乎恍然大悟,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對了,關于剛才你說的那個送禮的問題,我突然又想到了一種況,那就是陳家那個小子完全有可能將禮放到對方的車里啊,這樣的話他也就不需要去對方的家中了。”
徐天南道:“你傻啊?難道看不出來王主任是不開車,走路上下班的嗎?”
“唔?”
見到慕容水又一次變得疑,徐天南用指頭彈了一下在方向盤后方的鑰匙鏈,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問道:“你一般會不會把汽車鑰匙與其它鑰匙分開放?”
慕容水想了想,“當然不會呀!我又不是中年男人,喜歡干那種把鑰匙掛腰上,份證藏手機殼里那種事!”
“那不就得了。”徐天南道:“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我就發現王主任的那串鑰匙里沒有汽車鑰匙,同時在辦公桌的邊柜里還放著一把雨傘,一雙隨時可以替換的運鞋,這就更足以說明經常走路上下班。”
慕容水似乎想明白了,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到底又是怎樣知道人喜歡玩攝影,他們倆人又因為這事鬧矛盾的事的?”
徐天南解釋道:“不知你剛才是否有注意到,王主任穿的短袖下方有一條白的腐蝕痕跡,這個痕跡有兩個特點,一:痕跡表面呈顆粒晶末狀。二:顆粒晶對服的表面有著稍微的腐蝕。同時這條白痕跡的高度正好就在骨的位置,我通過比對發現與課桌的高度一致,所以認為造服上這個白痕跡的原因,是到了洗照片常用的顯影劑后留下來的。”
徐天南說著,話鋒一轉道:“那麼這就很奇怪了,只有攝影癡迷好者才會自己在家中洗照片,但是洗照片所用的試劑與末對人或寵都有劇毒反應,這明顯就是兩種非常沖突的好,因此我就很容易判斷出王主任喜歡養狗,而的老公喜歡攝影,當倆人的好起了沖突時,再加上特有的更年期特征,他們夫妻雙方必然也會在生活中出現某些隔閡。”
“唔……這倒是有可能。”慕容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只聽徐天南又道:“但我這樣的分析確實有點太主觀臆斷了,畢竟腐蝕的白末除了攝影用的顯影劑外,還有單水氫氧化鋰等化學質。但我卻發現了一個最直接的證據來說明與他老公之間的矛盾!”
慕容水道:“是什麼?快說來聽聽!”
徐天南略顯尷尬地道:“剛才在王主任坐下時,我不小心從上那件短袖的領口看見……額,看見了穿在里面的塑形。”
慕容水詫異道:“哇!老大你這人的注意力到底都放在什麼地方啊?連王主任那麼大歲數的人都不放過!”
“哎哎哎!你可別冤枉我!”徐天南急忙出雙手比劃出了一個圓圈,解釋道:“這我可真不是故意要看人家的,那件塑形不僅從領口了出來,而且前那倆鋼圈有這……麼大!想不看見都難!”
慕容水與李香蘭倆人同時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徐天南為了跳到下一個話題,急忙又解釋道:“王主任這人吧,護手霜用完蓋都不蓋就丟在桌子上,上那件短袖沾了顯影劑也不知道換,早上洗過的頭發邊緣還有沒洗干凈的洗發水痕跡,所以你說這樣一個不拘小節的人為啥還要穿那玩意?絕不可能是為了在單位里展示材,畢竟在單位里可是要保持良好的工作形象,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想逐漸修復材,喚回自己對老公的吸引力。你自己想想,像這樣一個虎狼之年的人,如果再和老公那方面不協調,難免會在生活中發生磕磕絆絆,所以這才是和老公經常吵架的本原因。綜上所述,王主任是一個喜歡收禮,并且與老公生活上有但總歸還是著對方的一個虎狼之年的人。”
慕容水“噗”地笑了出來,同時又問道:“那我覺得……我覺得人家做了那麼多的努力,會不會……會不會是想建立起自己在人那邊的吸引力?哈哈……”
徐天南皺眉道:“你給我正經點!人家本就沒有人!”
“哦?”慕容水好不容易忍住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沒有人?”
徐天南想也不想便直接回答道:“想看一個人是否有婚外,你首先要觀察對方的與飾,比如戒指、耳環、項鏈等飾的潔度與磨損度,以及、、子等不經常顯在外的,通過王主任那人剛才彎腰開門時,從子后方出的來看……”
說到這里,徐天南突然覺到又有點不對勁,轉過頭果然發現慕容水正一臉八卦相地看著自己,于是直接閉上了不再言語。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一直在后座聽著二人講話的李香蘭也終于忍不住,對著徐天南問出了心中一直藏著的疑,“請問你到底是誰?便警察嗎?”
徐天南笑道:“我?我就是我啊,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而已,當然不是警察了。”
李香蘭道:“可是我覺得你更像一個警察。”
徐天南突然看向車窗外,自語道:“警察嗎?自從我在公安大學本科畢業后,好久都沒人這麼稱呼我了。”
李香蘭道:“啊?你果然是警察!”
徐天南道:“在警校上過學就一定得是警察嗎?我旁邊還坐著一個小龍蝦養專業畢業,現在給人當刑事偵查學助手的人呢!水,我說的對嗎?”
“不許我的全名!”慕容水義正嚴詞地抗議道:“還有!不許再提我以前的專業!”
徐天南不理會對方,突然自語道:“其實我當年真的想為一名刑警的,只可惜現在愿沒有實現。”
李香蘭道:“為什麼會這樣?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厲害,甚至比很多警察都厲害!”
徐天南看著車窗外,苦笑道:“畢竟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料到就在我即將畢業時,我家老爺子犯了事進去了,結果還真就在政審那關把我給刷了下來。”
“好啦好啦!”慕容水此時一改“小跟班”的模樣,像個知心大姐姐那般安道:“聽我一句勸,有道是‘禍兮福’……額,福啥玩意來著?”
徐天南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對對對。”慕容水忙不迭點頭道:“禍兮福所倚,福……福啥來著?”
徐天南看著慕容水道:“你也就別在這賣弄了,雖然我沒有當警察,但最終還是曲里拐彎地認識了你,也算是變相的拯救蒼生了。”
慕容水得意地道:“對啊!你若不是政審時被刷了下來,當時也不會去想到考取政法大學的研究生,自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條路上,更重要的是,你還認識了我!雖然我們都沒有為自己想為的那類人,但我們現在這個組合也算是變相地拯救蒼生了。”
徐天南搖搖頭,“我說的拯救蒼生……并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徐天南苦笑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讓你這種人為刑事偵查學的導師將來去誤人子弟,就是在拯救蒼生,哈哈……”
慕容水也跟著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好一會才猛然醒悟了過來,轉過頭問道:“唔?你剛才……是在損我嗎?”
“哎哎哎!”徐天南急忙勸阻道:“看車,看車!”
隨著徐天南對慕容水狠狠一通通安全法規教育后,車也終于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