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真好。”徐天南笑看著鄭江虎問道:“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到底是什麼樣一種人,可以在晚上攔下死者的車輛,又能在死者毫無防備的況下將其電暈?”
見大家沒有反應,徐天南又問道:“那我換個提問方式,你們覺得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大晚上在進城主干道上把人的車輛攔停,同時又不引起對方警覺?”
文四寶突然想明白了,回答道:“警,是警!只有開車時被警攔下來,才不會引起警覺,兇手一定是假扮了警。”
鄭江虎卻不這麼想,而是問道:“你說的這些都只是推論,有證據嗎?”
徐天南轉過頭對李孟雪道:“把死者的手機給我。”
李孟雪將一個裝在證袋中的手機遞了過來,這是一個今年最新款的智能手機,徐天南隔著證袋,點開了手機的通話記錄,卻發現最后一個號碼被一連打了3遍,而最后那個號碼的主人,赫然竟是某家民營報社的值班電話。”
——“各位,據死者手機上的通話記錄時間顯示,錢二正是在死亡前2小時左右連續撥打了這個號碼3次,但均未接通,你們覺得他大晚上找電視臺是想做什麼?”
——“進城區域的路段,都安裝有電信基站,因此錢二不可能一連呼三次都失敗,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兇手是個預測很強的人,他們通過提前的案預演得知,以錢二這種人做事風格,當時在經歷這種事以后,一定會想方設法把這種事鬧大,像錢二這種人本不怕什麼負面新聞,可是記者一旦參與了此事,一定會在隔天的報紙里寫一通,最后讓我們公安局下不來臺。”
——“所以在當時的現場,兇手為了防止錢二打出那個電話,一定還有一個提前準備好的信號屏蔽裝置。”
徐天南解釋完以上,點開了會議室屏幕中的一張思維導圖,圖片中依次寫出了行兇的各個環節,解釋道:“這是我對昨晚案件的模型重鑄,也許會有一定的出,但我認為對于兇手挾持錢二這件事,應該分為四個階段,而鄭支隊長想看的證據,就在其中。”
——“首先就是第一階段,兇手在夜里假扮警,以某種借口攔下了錢二的奧迪車。因為幾名兇手全程穿警專用的深雨,所以才會在奧迪車部座椅中沒有留下任何纖維。”
——“第二步,我推測是兇手假扮警對錢二提出了某種要求,卻遭到了對方拒絕,因此對方在一怒之下拿出手機,準備把報社的人來將此時鬧大,這也附和錢二這種人的做事風格。”
——“第三步,當錢二發現電話打不通時,只能老老實實接了對方的檢查,而并未與對方產生任何肢沖突,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錢二的上找不到任何抵抗傷的原因。”
——“第四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步,兇手在對錢二進行檢查的階段將其電暈,我現在就像各位展示一下,兇手當時到底是怎樣電暈死者的。”
徐天南說完后走到講臺下方,指了指星夜腰上攜帶的那警用電擊,說道:“借用一下。”
接過對方遞來的電警,徐天南慢慢走向講臺,卻突然轉,抬手便將電警的頂端朝著李孟雪的面部了過去。
李孟雪沒料到對方會這樣做,急之下也本能地向后躲閃過去,電警頂端的金屬撞針幾乎著自己面部而過。
“你瘋了啊!”文四寶從座位上躍起,剛準備上前制止卻聽徐天南道:“各位看見了嗎?人對于眼前的突發況是有本能自我保護意識的,這其中一個是面部,另一個則是部,當這兩位置到外界打擊時會本能進行防備與躲閃,因此就連李孟雪這樣一個孩子都可以躲開,更何況錢二那種社會混混。”
李孟雪并沒有介意徐天南這種做法,反而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點開屏幕中死者部位的傷口,立刻問道:“沒錯!我想起來了,昨天看見這個就覺很奇怪,死者部周圍到的電擊傷一共有4,可以判斷出是由4撞針的電擊棒導致,而這4個電擊傷卻不僅沒有因撞針傷到皮,甚至還均勻地排列在的中線位置,就好像……就好像死者當時不是到了別人脅迫,而是自己用電擊棒頂在了自己上。”
徐天南點點頭,補充解釋道:“你說的沒錯,既然錢二上的電擊傷沒有傷及皮,就說明當時兇手并不是突然將電擊棒打在了對方上,否則電擊棒的撞針一定會傷及皮。”
“同時,錢二當時的穿著很單薄,若兇手以蠻力控制他的話,很有可能在對方頸部或腕部留下明顯的抵抗傷,甚至指甲隙中也有可能沾染兇手皮屑。但錢二更不是個傻子,不會乖乖站在那里任憑別人電暈自己,那麼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兇手假扮警迫錢二進行酒測試,但兇手使用的卻是一個被改裝電擊棒的酒測試儀,只有這樣,才可以在不遭到對方任何懷疑的況下,將錢二電暈后帶走。”
至此,所有的細節碎片都被拼湊完畢,金局長也面沉重地道:“徐老師,以你估計,兇手如此大費周章的搞出這麼一個殺人現場,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兇手如此折磨錢二,到底是想從對方口中得到什麼消息?”
徐天南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雙拳握,大拇指抵在邊思考了很久,最終緩緩道:“這起案子,結合陳家父子遇害時的場景來看,我認為兇手與這些死者并沒有直接的沖突,甚至有可能……兇手都不認識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