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一片和樂融融,然而與此同時,凌家卻一片飛狗跳。
凌家輝待在公司里,被一份又一份的加急文件弄得焦頭爛額。
自從上次凌家舉辦宴會不歡而散,霍氏集團似乎就和凌家對上了。
凌家輝想到霍封翊抱凌綺走的時候說的那句“未婚妻”,頭皮就有點發麻,覺整個人都要炸了。
凌綺既然能搭上霍家二,那為什麼不告訴他。
但凡早一點告訴他,他至于把趕出家嗎?
如今的凌家不算是小門小戶,這也要看和誰比,要是和霍氏比較,凌家本不值一提。
想到這里,他又是一陣暴躁,肯定是挑撥,否則霍家為什麼會針對凌氏。
真是十幾年飯都喂了狗了。
書敲門進來,手里又抱著一堆文件,放在他桌面上。
他神匆慌,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小書開口:“凌董,聞氏那邊也突然撤資了。”
凌家輝摔了鼠標,臉一瞬間變得漲紅:
“聞家怎麼也來摻和一腳,他們一個個都把違約金當空氣嗎?”
書沒說話,等他罵夠了,才裝作戰戰兢兢地開口:“凌董,聞氏和霍氏相繼撤資,公司的資金馬上就要周轉不了了。”
凌家輝臉變得鐵青。
書大氣不敢,將事一口氣全部匯報完:“霍氏和聞氏撤資的事不知道從什麼渠道泄出去,凌氏其他的合資方也在搖,已經有幾家小公司提出解約了。還有,還有就是,前些日子凌小姐有些熱度,很多都出了凌家抱錯孩子的事,不人在挑事,凌綺小姐被罵得很慘······”
“被罵得慘和我有什麼關系。”凌家輝說,“匯報一些有用的東西!”
書被吼得渾一抖,他想說這就是有用的東西,但迫于凌家輝的威,他著頭皮:“公關部長說這件事已經影響到凌氏的形象,詢問您想要把輿論向哪一方面引導。”
“為什麼來問我,我養他們吃干飯的嗎?”
書了脖子,說:“您要先給個方向就行,凌綺小姐畢竟曾經是您的兒,他們不敢擅自理。”
“我的兒?我的兒就這樣攛掇著別人害我,這哪里是養了個兒,分明是個嗜的白牙狼!”
書選擇不聽他的這些話,裝了一會兒聾才繼續說道:“董事長,公關說這件事最好由凌綺小姐親自出面,您看您要不要聯系一下凌綺小姐。”
“聯系個屁,滾出去!”
書轉要走。
還沒走到門邊,又被凌家輝住:“回來。”
書翻了個白眼,轉時依舊一副笑臉。
凌家輝道:“幫我找一下凌綺的聯系方式。”
書連忙點頭,將他桌上的一份文件打開:“凌董,這是積了三天的急文件,我看過了沒有問題,您簽一下字。”
凌家輝想到自己要去親自聯系凌綺求,就覺到眼前一片黑,頭昏眼花,拿起筆簽了字。
書一挑眉,奪過文件。
還沒人敢從凌家輝手里奪東西,凌家輝頓時氣惱:“你干什麼!”
書清了清嗓子,看著那份文件挑了挑眉,抬手從里面出一張紙。
那張紙上還有凌家輝幾秒前熱乎地簽字。
書此時已經像換了個人,渾的抖驚恐和被領導迫的卑微全都消失,他抬手舉著紙左右搖晃了一下,明朗道:“其他手續都已經辦好了,謝凌董允許辭職之恩。”
凌家輝拍著桌子站起來:“你騙我?”
書笑了笑,眉眼凌厲:“我是員工,又不是你兒子,一天到晚對我頤指氣使,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作為凌家輝的書,他辦很多事都特別方便。例如現在,他辭職的所有手續就剩下凌家輝的這一紙簽字。
“是不是有人要挖你,你和凌氏是簽了競業協議的,你三年都不能去其他公司的!”
書聳了聳肩,無所謂中夾了些驕傲。他說:“未婚妻有錢,我回家吃飯。”
書瀟瀟灑灑地離開,凌家輝被氣得渾發抖。
良久,董事長辦公室里發出一聲怒罵聲和摔杯子聲。
公司外,侯雪純在前臺站著:“辭了嗎?”
男人輕笑一聲,從手里接過車鑰匙,帶著上車:“辭啦。”
說完,他又頓了下,轉替系上安全帶:“你說說你,干嘛非要在大過年的搞事,有這時間,你在家看電影不好嗎?”
“不想讓你干了。”侯雪純氣悶,“我后悔了。”
男人啟車子,一大方向盤,車便匯了大道上的車流:“后悔什麼?”
侯雪純沒說話。
男人出一只手了的腦袋:“后悔讓我來這里上班了?”
侯雪純轉頭看向窗外,悶悶地嗯了一聲。
男人是侯雪純從小定的娃娃親,名萬宿,比侯雪純大三歲,法律系博士,半年前才從國外回來。
萬宿剛從國外回來,那時候侯雪純正因為一些事和他生氣,便說如果他能去凌氏公司上班,就原諒他。
本來就是生氣一時激才說的話,沒想到男人真的去做了。
這一做,就是半年。
侯雪純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想到他大過年的還要被公司榨,忍不住紅了眼:“對不起。”
聽出的哭音,萬宿無奈轉頭:“哭什麼,我又沒怪你。”
“我就是氣憤。為什麼你那麼聽我的話要來這破地方上班,憑什麼這破公司工資不高還不放你假。”
小姑娘乎乎的,哭音里還夾雜著些委屈和自責,聽得人心都要化了。
前面一個紅燈,萬宿慢慢踩下剎車。
“別哭了。”萬宿出面巾紙了的臉,“回家陪你看電影。”
侯雪純噎道:“不是你說每天寫十三頁嗎?我今天份的寒假作業還沒寫完。”
萬宿失笑:“那回去陪你寫作業?”
侯雪純扭開臉:“看電影。”
“行。”綠燈亮了,車子飛馳出去,萬宿說:“不過明天要把今天沒寫的補回來。”
侯雪純吐槽:“可怕的剝削者。”
萬宿縱著抱怨,車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不過我也的確發現了一些東西。”
侯雪純問發現了什麼,萬宿沒回答,只問:“我聽你說過,你在班級里有一個好朋友,凌綺?”
侯雪純點了點頭:“對,就是我被一個男孩子威脅的時候,是出手救了我,我可喜歡了。”
“校園暴力?”
侯雪純將頭抵在車窗上,將圍巾拉得了些:“算是吧。”
萬宿覺嗓子有些干,像有一把鐵鉤掛著嗓子眼,有些心疼:“那段時間······”
侯雪純知道他想說什麼,打斷他:“我知道他們忙,沒空管我,你不用為他們解釋。不過幸好也是因為這件事,我到了一個好朋友。你知道嗎?其實我當時本想雇些打手解決的,但沒想到站出來了。”
輕吐出一口氣,著窗外朔朔的雪花:“我到現在還沒跟說過我的家世呢,我怕我說了,我們朋友的關系就變質了。”
侯雪純小時候過很多朋友,但往往們知道的家世后,彼此之間的關系就都逐漸變了。
不是想要攀附就是他們家長想接近。
朋友對的態度也慢慢都變了小心翼翼的討好。
侯雪純一直沒敢告訴凌綺家很有錢這件事,并不是懷疑凌綺也會變化,而是不相信自己。
如果告訴凌綺,凌綺可能并不會在乎,會一如既往地把當普通朋友。
但那時候,自己就無法確定凌綺對好的原因是什麼了。
侯雪純不想讓自己的多疑牽扯到無辜的凌綺,以至于到現在都沒有說過這件事。
萬宿耐心聽講著,半晌點了點頭,眸晦暗不明,略顯嚴肅地吐出一句:
“不管以前多麼好,你以后盡量離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