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看著四名造化之靈在造化之地逐漸長起來,並沒有太多表示,他麾下一樣有可利用的造化之靈,且比季莊、相覺二人還提先了一步,不過其中有幾人因為運氣問題,亡於以往征戰之中,已然轉過一世至二世了。
這場教派之爭越是激烈越好,他現在已經開始得其中的好,造化靈的大道越來越是清新,足以說明他的做法是無比正確的。
無論是氣道還是力道,他收穫的大道越多,實力便就越強,當然前提必須是無主之道,已被大德獲得的大道是不可能被同輩奪走的,能做到這一點的或許隻有那位未曾歸來的造化之靈。
正如季莊、相覺先前所認為的那樣,張衍的確沒有過那第五個造化之靈。
他看得很是清楚,其雖是與其餘四頭造化之靈一同被送去自己治下那方造化之地,可是半途中卻是被一偉力所影響,挪轉去了別。
雖然這裡遮掩手段十分高明,可除非其不再出現在他治下,否則隻要他有心尋找,那終歸是不難見得其下落的。
他意識一轉,很就算到其落去了鏡湖之中。
這應該是造化之靈殘留下的偉力作為,不過也不用把其想得多高明,若真有什麼本事,那本不會落在這等枝節之上,這等舉恰恰說明瞭其背後的無力。
雖已是見得這一頭造化之靈的準確下落,可他並沒有清除的打算。
那些破碎的造化之靈自一,除了背後正主,並無法對大德造什麼威脅,既然本來就不是什麼敵對,那麼何必推到自對麵去?況且此輩本來還是可以加以利用的。
得造化之靈偉力的推,其本恐怕的確有一些不凡之,若能收到演教麾下,對推道傳說不定還有幾分好。
他思考下來,當即意念一,便傳了一道法諭去往鏡湖之中。
百年之前,脊分壇之危被輕易化解,參與圍攻的羅教弟子被盡數拿下,牽一髮而全,雖還遠遠不到創的程度,但一角崩壞,整攻勢因此挫還是難免的。
演教將更多力量調來後,卻是一改以往非要剿滅羅教的作派,轉而與之對峙,而那些之前放棄的地界隻是收復了許極有價值的地方,下來時日,則都是以鞏固部為主,不再是往外擴張。
羅教在嘗試數次攻襲無果後,終是放棄了大舉進襲,也同樣開始轉向部,靠著那些被強行拔高層次的修道人,也不難撐住場麵。
隻是羅教部上層卻是一直有一種深重的危機,深怕演教什麼時候就不再滿足眼前局麵,是故一直在拜道祖,祈求獲得更高層次的道法傳承。
而演教這邊,當日一戰之後,孟壺因功被召回了總壇,著實得了不賞賜。
唐由也是親自召見了其人,可不知道什麼原因,自此之後,他似乎很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麵前提及孟壺。
這百年來,孟壺因為沒什麼事,也是老老實實待在總壇修持。
說是修持,其實還是按照張蟬要求,以磨練心為主,他也是以這個為藉口,大多數時間不是在外遊逛,就是在雲中酣睡。
這一日,他正躲在一寶樹底下,逗弄著那頭被強迫服食靈丹的貍貓,卻有一個弟子匆忙趕來,道:「孟護法,上真有傳話。」
孟壺本來懶洋洋的躺在那裡,腦子卻忽然浮出修道之初回回被暴打的畫麵,不一個激靈,整個人一下變得正經起來,滿臉都是責任,道:「老師有什麼吩咐弟子的?」
那弟子對他忽然之間的轉變似乎有些不適應,怔了一下,才道:「上真說,有一件事需關照護法,護法若有暇,可過去一趟。」
孟壺表嚴肅道:「老師相召,做弟子的豈能耽擱呢?我這便前往。」
他放下貍貓,遁而行,來至張蟬修行所在,進府之中,見張蟬盤膝坐在石床之上,忙是恭敬一禮,道:「弟子見過老師。」
張蟬瞥他一眼,道:「嗯,還算來得快。你在此也是閑得無事,我有一事要你去做。」
孟壺大聲道:「老師請吩咐。」
張蟬道:「你是造化之靈出,故而你所為之事,不是與那些凡俗之輩為伍……」
孟壺連連點頭,心道還是老師懂我。
張蟬繼續言道:「我得上諭告知,有一造化之靈了此界之中,隻是如今轉生未久,年紀小,尚有機會扭轉,不至於被敵方利用,你所要做之事,便是找到其人,隨後將之導引上正途。」
孟壺道:「老師可知此人現在何麼?」
張蟬道:「正要與你說此事,你還記得脊分壇前不戰而退的兩名羅教長老麼?」
孟壺道:「老師所言之人,莫不是在那二人?」
張蟬道:「不錯。」
他所接到的上諭中隻說造化之靈來到這方天地,並未指明去向,其下落乃是他自家找出來的。
他雖不擅推演,可是分無數,早在得此界之後就分佈四方,故很是輕易就查到了那造化之靈的下落。
孟壺道:「老師,這事包在弟子上。」
張蟬嘿了一聲,將那所在告知其知曉,最後道:「那別在這裡杵著了,速速去將此事給我辦妥了。」
孟壺告退出來,辨認了一下方向,就遁空而去,不過幾日之後,就尋到了那法壇所在,他在外麵喊了一聲,「此間有人在嗎?」
段業、史道人此刻都在山穀之,一聽此聲,一時也是大為張,以為自家地界暴了,可隨即辨出這聲音乃是孟壺,不覺又放鬆下來。
他們早是叛出羅教,演教沒有對付他們的必要,而孟壺更是傳他們道法之人,兩者間自是不存在什麼衝突了,在確認這回隻有隻有孟壺一人到此後,便聯袂自裡迎了出來。
在見過禮後,便將他迎進山穀之中,擺下宴飲招待,期間試著詢問他此回來意。
孟壺事先沒想好藉口,臨時編了一個,道:「我得有人傳我之道,特意尋過來一觀。」
聽他這麼說,段、史二人心中頓時放鬆了許多,不待孟壺多問,便主提及,「我等這幾年教授了不弟子,共有五十九人。」
孟壺皺眉道:「難道不一個麼?」
史道人一怔,與段業相互看了看,苦笑道:「瞞不過道友,想來道友此回便是為這小兒而來的吧,來人,去把勾涵喚出來。」
孟壺唔了一聲,什麼瞞不過我?我隻是說是六十之數一啊,收徒弟這種事不應該湊個整嗎?
席上有一個侍從下去,不多時,就將一名錶木然的孩帶了上來。這孩見了段、史二人,端端正正一禮,道:「見過兩位老爺,」隨即就一語不發立在一邊。
史道人嘆一聲,道:「這孩乃是我當年從一水澗邊上撿來的,也查不出他父母是誰,我給他取名勾涵。他天資太好,學什麼都是一學便通,且能舉一反三,隻是六歲,功行就與丹之輩相仿,再修持下去,說不定用不了許久就可超過我輩了,故我等也無收他做弟子,不敢讓他喚我等作師父。」
段業道:「這小兒什麼都好,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從無逾矩,隻是心思太重了些,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問他他也不願說。」
勾涵聽到兩人評論自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彷彿說得不是自己一般。
孟壺一見到這小兒,憑著同類之間的微妙應,立刻知道這就是自己此回所要找尋的目標,他道:「那肯定是因為兩位讓他所做之事,並非是他自家願為之事。」
勾涵眼中一亮。
孟壺看下來,道:「你可願意跟我走麼?」
段業與史道人在旁則不出聲,說實話,若是勾涵天資差一點,他們倒是能夠接,可這等資質,分明就是有極大來頭的,把這麼一個難知底的小兒留在邊,他們心中也是忐忑,孟壺既然主提出願意帶走,他們也是求之不得。
勾涵抬頭看了看孟壺,用稚聲音道:「為什麼跟你走?」
孟壺上前一步,了下他的腦袋,聲音放道:「到了我這裡,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勾涵抬起頭,眼睛睜大,道:「真的?」
孟壺沉聲道:「我不讓你幹什麼你就不能幹什麼。」
勾涵小臉微僵。
孟壺道:「說吧,你到底把什麼事藏在心裡?有我在此,不必怕說實話。」
勾涵垂下頭,道:「兩位老爺教授的法好是好,但是不好玩。」
孟壺了下,贊同道:「的確如此。」
勾涵第一次聽到有人認同自己,喜道:「先生也是如此認為的麼?」
孟壺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道神通乃是用來為我輩創造各種樂趣的,不是用來打打殺殺的。你試過把頭髮吊在雲上盪鞦韆嗎?你試過把腦袋擰下來再裝上去嗎?你試過一口氣吹禿草原林木嗎?你試過一路翻滾碾平山巒嗎?這世上沒有你做不到事,隻是你想不到罷了。」
勾涵眼睛越來越亮,道:「我可以嗎?」
孟壺一臉深沉道:「可以的,隻要你信我,便就可以。」
勾涵毫不猶豫對他一拜,道:「先生,我願隨你去。」
孟壺滿意點頭,見這麼容易就把事做了,心中十分欣。他已經按照自家師父的意思把這小兒引上正路了,果然自己出麵,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想來師父也是看中自己這一點才讓自己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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