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聖將造化寶蓮接到手中,可是察看了一番後,卻是一皺眉,抬首看去道:「這寶蓮似不完全?」
那人影言道:「確然不完全,不過道友若願將我神意接引布須天,那麼我自會助你將剩餘力量尋到。」
青聖緩緩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缺裂之中的劫力還有殘餘,莫看玄元道人偉力在外,可他正還在布須天,我稍一作,就會被其察覺到。」
那人影倒是一副通達理的樣子,他道:「道友說的有理,那待得劫力破碎,我再來找尋道友好了,這卻也等不了多久,道友可要準備好了。」
說完之後,他影一虛,就自神意之中退了出去。
青聖則看著手中那朵造化寶蓮,久久不語。
對於他的話語,那造化之靈之所以沒有提出任何質疑,就是因為這一點寶蓮力量並不足以讓他做得什麼。
這其實隻能算得上是一個餌,能看到,但是吃不下去。
他捫心自問,要是造化之靈當真給他這個機會,並且沒有什麼人來阻攔的話,那麼自己一定是會毫不猶豫按照其人所言的方式行事的。
當然,這不是為了屈服造化之靈,而是因為能得求大道。
可他知道,這是本無法做到的。
正如他方纔對神常、簪元二人所做言語一般,自己在布須天,一舉一都在張衍眼皮底下,無論做得什麼事,都不可能瞞過其人。
連神常、簪元都是察覺到異常了,這位布須天之主明知造化之靈在自家這裡擺弄事端,又怎麼可能會毫無反應呢?這分明也是一個餌。
他想了一想,言道:「兩位道友……」
神常、簪元兩人頓時警惕看來。
青聖道人道:「我方纔言說,玄元道友早知此事,兩位雖無法通,可是玄元道友有分在此,卻是可以一問,」
簪元道人詫異道:「玄元道友現在正與劫力對抗,便是分恐怕也是一樣得沾染……」說到這裡,他語聲一止,「玄元道友早有安排?」
青聖點頭道:「正是,兩位道友若是不信,可隨我來。」
神常、簪元二人略作流,便就同意下來。
青聖當下意念一轉,來至一宏闊殿宇之,神常、簪元亦是跟隨其氣機而來,兩人抬頭一看,卻見張衍坐於臺座之上,忙是躬見禮,道:「玄元道友,有禮了。
張衍此刻雖是在用偉力消奪劫力,可布須天這方本重地他又怎麼會疏忽過去,為免有什麼異變,特意安排了一分坐於此間,並斬斷與正之間的氣機,使得劫力不會牽連至此。
此刻他還得一禮,對著二人言道:「兩位道友有心了、」
神常、簪元二人忙道:「道友言重,布須天也是事涉我等安危,不敢不慎。」
青聖言道:「玄元道友,那造化之靈方纔將那寶蓮託給了我。」他手一托,便將寶蓮抬了出來。
張衍目落下,檢視了一下造化寶蓮那縷氣機,卻是失笑了一下。
他特意留得分代替自己看顧現世,就是為了等待那一朵造化寶蓮出現。若是能將此尋到,那麼力道立時可以補全了。
不過看去造化之靈卻不想讓他那麼輕易得手,此並非是藏匿起來的那一朵,而是之前見過的某朵寶蓮的部分。
他言道:「此非是完整寶蓮,道友若憑此得道,必然是不得就的。」
青聖倒是平靜,道:「這也不出所料,不知我下來又該如何應付此僚?」
張衍笑道:「要是再見得此僚,道友問他索要寶蓮便是,他若言要得布須天以做換,那你儘管答應下來便好,不必顧忌什麼。」
青聖並非是他,神意之中所能承載的偉力極其有限,造化之靈便是得布須天後,也需依靠自,才能將更多偉力召來。
但是這麼做,隻要被他提前發現,那便不難阻止。
所以他推斷,造化之靈的真正用意,很可能是想將一朵承載自偉力的完整寶蓮送了進來,而後再自裡現,這就無法輕易將之驅逐了。
假設這番猜測是正確的,那麼青聖在這裡完全隻是充當其人掩蓋真實目的的幌子,為得就是能將造化寶蓮送進來。
可要能得到最後一朵寶蓮,就算造化之靈到布須天又如何?力道之軀一旦補完,氣、力雙道皆是就,那便無懼任何對手了,輕易就可將之驅逐出去。
青聖聽得此言,卻是有些意外,但隨即一想,張衍可能是有什麼特殊的排布。既然已是明確他可以這麼做,那自己也不必去尋究源,照做就是了,這般也是很符合他的心意。他低頭言道:「那造化之靈隨時可能會再尋來,在下便先退下了。」
張衍頜首道:「道友自己小心,隻要不出得布須天,當是無礙。」
青聖打一個稽首,便就念離了此地,轉瞬之間,便就回至駐落之地,目注布須天外的劫力,默默等待。
未有多久,那劫力已是化至幾近無有,他此時覺外一片清靈,好似原本有什麼製自的事被挪開了,一時之間,還有許多道法悟湧了上來。
然而他還不及多多悟,隻覺神意之中一陣波,卻是那人影又一次來至了他麵前。
這回他不待其人開口,便先是質問道:「尊駕說是助我道,可你給我的這朵寶蓮,卻並非完整,我若聽從尊駕之言,恐怕隻會因此墮大道長河之中。」
那人影倒是沒有否認,反而很有興趣地問道:「哦?道友又是如何知曉此事的?憑你之力,似是難以分辨。」
青聖坦然言道:「我自是去問了玄元道友。」
那人影倒也沒有什麼意外,玩味道:「你果是把此事告知了他。」
青聖冷笑道:「尊駕以為玄元道友便不知曉此事麼?反而我唯有如此做,纔可取信於他。何況我亦不知尊駕是否隻是利用於我,自是要做得幾分準備的。」
那人影笑一聲,道:「倒也有理,那道友可是準備好了麼?」
青聖盯著他道:「隻要尊駕按先前所言,給我完整寶蓮,我自會尊諾而行。」
那人影這一次卻是格外乾脆,笑道:「當如爾所願。」說話之間,他指一點。
青聖隻見自己所得的那朵寶蓮倏爾躍出,並逐漸變得清晰凝實起來,此刻看去已是一朵完整的寶蓮了。
隻是這一刻,他卻發現自己在神意之中卻是無法判斷出此是否為真,或許唯有取拿了出來,方可加以鑒別,他隻是稍稍猶豫,便探手一捉,帶著此從神意之中轉了出來。
虛寂之中,那劫力隨著三方不斷消除推演,漸漸由有轉無,隻剩下了最後一縷,可就是這一縷,卻是決定了劫力之有無。
需要知曉,劫力作為造化之的一部分,在被分離出來的那一刻,就不可能被徹底消滅,三方此刻隻是合力將此推向了大道運轉之中無的那一麵,而這裡有無之間的變化則是取決於鎮劫力之人的偉力強弱,
隻要他們道法還在,劫力就不會再顯現出來,可一旦有所衰弱,那麼就會從大道轉運之中重新滲出來。
除非三方之中有人真正取拿到了劫力背後的那一部分大道,那自是可以自如駕馭這力量,化有化無,皆在其一念之間。
張衍在將自己取來的那最後一道偉力鎮下去後,忽覺幾分異樣,竟發現自己站在了虛寂之,他一抬頭,下一瞬,便見幾能淹沒自偉力的亮忽然綻放出來。
他心中明白,這是自己又一次看到造化之破碎時的景象。
劫力被他奪來一部分,他也是由此看到了其顯現出來的那一幕,不過煉神所見,即為真實,所以他此刻等若直麵造化之破碎。
他眸不,卻是坦然直視這一幕,背後五華旋轉不停,外玄氣滾滾,將那靈旋流排拒在外。
在絢爛無盡的靈之中,卻有一名道人出現在他邊,與他並肩而立,一同看著那破碎的造化之,道:「諸道打破這方造化之,不過是為追求上境。」
「原本此無始無終,無由無果,唯有打破,方纔有了轉。」
「我等是為求道,然則求得大道之人卻未必是諸德,或可能是造化之靈,若其吞滅所有大德,那卻是求得道果了。」
張衍一思,諸位大德與造化之靈的鋒從後者出現那一刻起便在進行著,若是沒有大德賦予造化之自我意識,造化之靈是否會出現?
這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不過正如此言,造化之原本完滿無,完滿到了失去了任何變化。此既是給了諸道上進之路,但同樣也是一個阻礙。擋在了諸道進窺大道的道路上,唯有使之破損,才能開啟通向最後大道那一道關門。
他一念轉過,那道人不知何時,已是不見了。他沒有再去多看,也沒有追究其是來自於何,意念一轉,方纔所有景象都是不見。
他仰首看去,此刻所有劫力都是不見,從造化之還未破碎之前便就開始並綿延至今時的鬥戰,下來就要見得一個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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