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被抓住了手腕,頓時氣的不輕,口便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話沒說完,他一抬頭,迎上了朱壽冷冽的面容。
朱允炆面大震!
大哥?!
不可能!
大哥已經死了九年了啊,絕不可能還活著!
可面前這張年輕的臉龐,也太像那個人了!
一瞬間,他陷到了當年那段黯然無的回憶,不可自拔!
朱雄英,曾是他的噩夢!
他,在朱雄英的環下卑微的長大!
他,親眼看著父親朱標、爺爺朱元璋把所有的溺都給了朱雄英,對自己卻連一個笑臉都欠奉!
而隨著朱雄英薨了,他終于見到了曙,甚至只差一步,便可以登上原本是朱雄英的皇太孫大位!
可眼下,打死他也沒想到,竟再一次見到本該薨了的大哥朱雄英!
出于對朱雄英骨子里的畏懼,朱允炆嚇得抖,如見了鬼一般,驚恐地道:“大……大哥……你……”
朱壽上去踹了他一腳,鄙夷地罵道:“大哥?大什麼哥?”
“本爺可沒你這樣的畜生弟弟!”
朱允炆被他踹的一個踉蹌,腹下疼痛不已,卻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朱壽也懶得搭理他,把子丟到了一旁之后,轉走向那個小姑娘,探尋起了的傷勢。
手一探,朱壽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轉過頭,便對后的一個府中下人吩咐道:“這小姑娘骨裂了,趕帶著和他娘去鄰街的醫館!”
“若缺銀子,盡管去找楊賬房去要!”
“是,爺!”
下人忙是抱起了小姑娘,疾步跑了。
那個婦人則是噗通一下跪倒于地,竟激地哭了,哽咽道:“恩公大德大恩,小的無以為報!”
“敢問恩公姓名,小的若活了下去,日后定為您立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絕不含糊!”
一旁的管家老方連忙說道:“我家爺,乃朱壽也!”
他之所以說這話,既是想讓這婦人記了爺的恩,也想往死里忽悠皇孫朱允炆。
畢竟,陛下還沒接爺回老朱家的宗室,一旦爺的份意外暴,鬼知道朱允炆這廝會不會起什麼歪心思。
那婦人聽了之后,激的高呼道:“朱壽恩公,您真是大好人吶,您公侯萬代!”
老方角一陣搐。
他的爺,乃是皇長孫,人家是皇帝萬代,誰稀罕公侯萬代啊!
朱壽倒是覺得渾舒泰極了。
娘了個子的,被人罵了多天敗家子了,如今總算有一個慧眼識英雄的人了!
嘿嘿嘿,本爺幫的這個忙,賺!
他眉開眼笑地擺了擺手,道:“大嬸,快去找你的兒吧,再晚了,人影怕是都追不到了。”
“是,朱壽恩公!”
說罷,婦人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追著下人走的方向離去。
朱壽?
聽了這個名字,黃子澄眉頭大皺。
他忙是走上前來,在朱允炆的耳邊低聲了幾句話。
朱允炆聽了之后,下意識地道:“就是這廝,不給本殿下面,死活不制鹽之法?”
黃子澄一拱手,低聲道:“想來,就是這個敗家子了。”
朱允炆恨恨地一咬牙,道:“真是個混賬!若不是他太不識抬舉,本殿下豈會屈尊過來施舍這幫刁民,用來討皇爺爺的歡心?”
“此人該死,該殺!”
他心中惱怒之余,一顆被朱雄英嚇到幾乎跳到嗓子眼的心,竟忽然冷靜了下來。
當年的大哥英明神武,豈會淪落一個敗家子?
看來,眼前這貨只是跟那個人長得七八分像罷了!
那自己還怕啥?
新仇舊賬,一并算了!
他一下冷笑出了聲來,看著朱壽,頤指氣使地道:“你這混賬,好大的膽子,還敢打本……我?!”
看著他欠揍的樣子,朱壽臉也冷下來了,不屑道:“打你咋了,再欺辱災民,本爺還你!”
“你!”朱允炆一下氣的語塞。
“你什麼你?”
朱壽冷眼盯著他,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道:“你在這惺惺作態地救濟災民也便罷了,還算干點人事兒。”
“可你這麼對待孤兒寡母,惹禍之后還跟沒事人一樣漠不關心,豬狗不如啊你!”
“你他娘的良心被狗吃了?”
這一頓怒斥,瞬間得到了一眾圍觀百姓的轟然喝彩,齊聲喝道:“好!罵得好!”
“這人完全不把災民當人,就該往死里罵他!”
“一下服罷了,人家都磕頭賠罪了,還欺辱人家,這麼金貴,你是皇帝老子啊咋的?!”
“這也就不是咱的兒子,不然非要揍死這個缺德玩意!”
一時間,群激憤!
反正他們這些京師的百姓,又沒吃包子,沒得到啥恩惠,不罵朱允炆兩句,簡直對不起自己良心。
倒是那些吃了包子的災民,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面上全都帶了幾分尷尬。
聽著耳的一片罵聲,尤其是聽了朱壽的怒斥,朱允炆心里氣的是七竅生煙!
下一瞬,他便咬牙切齒地道:“你……你敢辱我?還敢罵我是豬狗?!”
從朱雄英薨了之后,他走到哪不是被人捧著,看他的臉活著?
可今日,竟被一個商賈出的敗家子,指著鼻子痛罵!
豈有此理!
真是豈有此理啊!
朱壽兩手背后,一副有種你打我的囂張樣子,冷笑道:“豬狗?你自己缺德不要,天下的豬狗何其無辜,與你歸于一類,好端端被辱……“
“我都替天下的豬狗,到不值啊!”
朱允炆臉瞬間一片漲紅,一下被氣的說不出話了。
一旁的黃子澄見皇孫辱,頓時然大怒,喝道:“朱壽,你大膽!”
朱壽臉上出一個囂張跋扈的笑容,道:“本爺膽大包天這麼多年,還沒怕過誰,再嘚瑟,我連你這老狗一塊!”
聽了這話,黃子澄氣的渾直哆嗦。
謀奪制鹽之法,他便跟朱壽結下了仇。
為了彌補過失,他諫言皇孫朱允炆親自過來賑災,這樣一來,陛下還是會高興,冊封皇太孫的希就更大了。
可沒想到,今日的這番算計,竟又被朱壽破壞了!
不是壞了自己的好事,皇孫的名聲,也被這廝搞地臭大街!
他都恨不得,立馬提著刀把朱壽剁爛泥,放一點鹽,再搞幾片姜,給這廝放鍋里燉了算了。
可想著終究不能暴份,他沉了一下,便忍著怒氣道:“我家爺,不是故意為之,再說,那娃也不過是斷了骨罷了!”
“至于醫館的診金,我們掏銀子便是了!”
朱允炆面贊同之,連忙點了點頭道:“沒錯,我不差這點銀子!”
不過斷了骨……而已?
朱壽一下氣笑了。
他一指朱允炆的之,冷笑不已地道:“既是如此,那本爺現在就剁了你下這腌臜的玩意,再賠你一千兩銀子!”
“你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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