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生一夢,伏秋蓮之59 反目
啪,陳北直接一耳刮子甩在虛弱的黃氏上,“你個毒婦,你竟然敢對月兒用毒,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毒婦?你即做下這等心狠手辣之事兒,本公子今個兒若是容得了你,日後你這個毒婦是不是要殺夫,弒母?毒婦,我今個兒非休了你不可!”
一連幾個毒婦,罵的黃氏是面煞白,軀搖搖墜,“相,相公,我——”
“你別我相公,我沒你這般黑心肝的娘子,如今我便寫下休書,休了你這個毒婦。”
“相公——”黃氏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傻了,嗓子眼一腥熱涌起,一張,一口噴出,子綿綿的暈死在榻上。
們夫妻這一答一問,一來一往的語速極是快。
從陳北闖進來,到一耳甩在黃氏臉上。
再到他聲聲字字的責問。
句句不離‘毒婦’兩字,聽的文蓮是心頭火噌噌往上竄。
本來聽著剛纔丫頭的話就窩了一肚子的火,到了這會再聽這些話,文蓮直接就惱了,對著陳北一聲冷笑,“陳二爺好大的威風,半夜三更,自家娘子中毒,你這個當人夫君的竟然去了別的人屋子裡,而且,這回屋之後對著自家娘子又吼又喊,又是打的,耳甩的真響亮啊,怎麼著,這是不打算給正妻活路了?”
“大嫂,這是我的家事,還請你別管。”
“這也是陳家的事,二弟妹做錯了什麼你要休了?今個兒你若是不給我個準話兒,我和你完。”
陳北本就一直在忍,又是擔心又是暴怒,剛纔在月兒那邊歸來,聽到院外丫頭說黃氏中毒,震怒之下他忍不住衝進來就給了黃氏一耳,這個毒婦,明明是自己中毒,偏還做賊的喊捉賊,害了月兒不提,還敢冤枉月兒下毒害!腦中想起剛纔月兒蒼白的臉,悽楚的神,他的心如同被剜去了一塊,哪裡還冷靜的下來?
一開始說休了黃氏只是他的氣話。
可說到最後,他卻漸漸堅定了這個念頭——
休了黃氏這個惡毒的人,他就可以明正言順的迎娶月兒!
想到這裡,他雙眼都在發亮,輕輕一哼,轉便走,“我去書房,一會我會派人送休書過來,你們幫著收拾東西,明天天亮就給我離開陳府,我的院子裡,我們陳府,絕對不能容忍這般的毒婦!”
“二爺息怒啊,二爺,二規的冤枉啊。”
“二爺,您不能休了二……”
春兒香兒兩人的跪拜卻沒能換來陳北的回首,他擡腳踹開擋了前路的春兒兩,拂袖而去。
文蓮氣的肚子疼,這個混蛋!
看著陳北衝出去,深吸了兩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扭頭看到春兒兩哭著癱在地下,黑了臉低吼,“你們兩個還跪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起來去看看你們主子?春兒,你去外頭大夫。”又吩咐了兩句,纔想回去看看榻上的黃氏,便聽到門外一陣憤怒的爭吵,聲音是陳北的,能讓他這麼大聲爭執的,肯下是陳南。
文蓮有些不放心,擡腳走了出去。
院中,陳北正對著陳南冷笑,“大哥,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可從沒聽說哪家大哥管自家弟弟的事兒,還管到自家弟弟房裡來的,難道說,我妻子是誰,休不休妻還要得了大哥你的首肯不?”
“陳北,你到底在發什麼瘋,要是你覺得我哪點做錯,你直接說出來,這般樣子,有意思嗎?”
陳南看著陳北,一的無奈。
如果是他在外頭生意場裡的手下,自然有一百一千種的法子來治他。
可如今,眼前這個是他嫡親的弟弟。
子骨又是打小不好的。
打不得罵不得。
偏陳北越來越沒分寸,這段時間竟是利用他陳府二的份著實給他添了不麻煩。
這外頭的事兒也罷,而今二房卻又了這般模樣……
“我覺得有意思的很,反正外頭不都說你陳大爺英明神武,天縱之才麼,什麼事兒能難的倒你?”
陳南看著陳北一臉憤慨,忍不住氣的不怒反笑,“二弟,是爲兄哪裡對不起你嗎?”
他這些年向來以這個弟弟爲先,什麼好的都往他屋裡送。
不管是吃的玩的,旦凡在外頭看了,覍得好,都直接給他送了過去。
他還要怎樣?
“你哪裡都對不起我!”陳北輕輕一哼,對天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你,現在他就是陳府的大爺,是陳府的唯一嫡子,他又算是哪門子的陳家大?鳩佔鵲巢!偏還這般的理直氣壯,還敢教訓自己,真真是不知所謂!他一臉的不屑,轉要走,陳南儘管惱的很,可有些事卻不能當真由著陳北這般做,他上前一步攔下陳北,“二弟妹的事你想怎樣?”
“大哥,我都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煩不煩?”
“你讓你大哥別管你的事,那也要你自己能理好你自己的事兒。”文蓮站在一側看的清楚,也把陳南的一腔無奈看在眼裡,直到這會再看陳北不屑散漫的態度,想起剛纔屋子裡的形,文蓮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拽開陳南,指著陳北的鼻子就罵了起來,“陳北,你有本事在這裡和你哥頂撞,不把你哥放在眼裡,有本事你別吃你哥喝你哥的啊。”
“有本事,你自己去外頭做生意,賺錢養這個家!”
“沒那本事,吃著別人喝著別人的,還敢在這裡嘲笑別人,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你,你,你個賤人——”
啪,啪兩聲響後。
在場三人都怔了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陳南,他直接上前兩步,把文蓮護在自己的後,“二弟,你嫂子有孕,脾氣壞,不是有意的——”眼角餘撇了眼文蓮,發現還在怔怔的看著自己,不瞪了兩眼,回頭,他對上暴跳如雷的陳北,“二弟,我和你嫂子也是爲你好——”
“爲我好,哈哈,是啊,你們的爲我好就是一人打我一掌!”
“大哥,我最後一次你大哥,從今往後,咱們猶如此袍!”陳北話聲兒猶不曾落,他已是擡手,不知何時纂在手中的短匕照著自己袍一角用力割下去,一角袍在斑駁燈影下自半空中劃出個弧形,而後,飄飄的墜地,看的陳南瞬間瞪大,瞪圓了雙眼,“二弟,你——”
“陳大爺,您這聲二弟,我當不起。”
燈影搖曳,陳北重重一哼,轉拂袖離去。
後,陳南子晃了兩晃,好半響才站穩子,側,文蓮大驚,“陳南,你沒事吧?”
看著他的表帶了幾分的擔憂和關心——
剛纔陳北那話,對他是一種打擊吧?
“我沒事,夜深,我,我先送你回去——”
這個時侯文蓮也的確不好在待在這裡,只是就這樣走?
黃氏這是一條人命啊。
文蓮最終還是不放心,留了素淺在二房,又叮囑了一番二房的丫頭婆子,方攜了枝兒隨陳南迴去。
一路上夫妻兩人誰都沒有出聲。
手挽著手,默默的往前走。
有那麼一瞬間,文蓮和陳南心裡都在想,若是,這條路就這麼一直走下去。
然後,一走一輩子,多好?
可惜,再擡頭,路已到了盡頭。
陳南親自把文蓮送到屋子裡,扶上榻,細心的幫掖好被角,方溫聲道,“我去外頭書房看看,你先睡。”
“你……別想太多,他應該只是一時衝……”
文蓮裡的他指的是誰,夫妻兩人心裡都清楚,陳南不想讓懷著孕還想這些事,只安,“你纔是別想這些,這些是爲夫我的事兒,你呀,只管開開心心的養子,再過幾個月看著咱們的寶貝出世就好。”他輕輕的把額前一縷碎髮挽至耳後,想了想又待兩句,“二房的事你就別管了,有我呢,再不濟,還有娘在呢。明天一早這事娘肯定會過問的,你就別想了。”
“嗯,我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兒陳老太太肯定是要過問的。
一夜之間表小姐中毒,黃氏中毒。二房夫妻反目,陳北執意休妻,兄弟兩人當場割袍斷義,反目仇。
不管是哪一樁,都不是一般的小事兒。
陳老太太肯定會親自過問。
陳南起要走,文蓮拉了拉他的手,“別太爲難,我和孩子等著你呢。”
“……好。”
文蓮看著他走出去,幽幽的嘆了口氣——
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麼?
以前以爲連家那些人個個都難纏,讓人頭疼的很。
如今回頭再看,陳家這幾個主子又有哪個是好相與的?
陳南在書房裡枯坐半夜,直至天大亮。
一大早,他是被陳老太太派來的人給過去的,腳才邁進屋子裡,迎面一個茶盅砸過來,“你個逆子,你曾答應過我,一輩子好好照顧你弟弟,如今,你就是這般照顧你弟弟的?爲了個人,竟然打你弟弟,我看,你果然是個信不過的,我真真是瞎了眼,信了你的話,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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