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爺揮手讓自己回去,魏忠賢鬆了口氣,如蒙大赦般地離開了。
等魏忠賢走了後,朱由校慢慢地喝著茶。本來這天氣最適合吃點烤地瓜暖手的。
這些日子混下來,朱由校發現其實明朝的皇帝還是很輕鬆的。
各地的奏疏首先要送閣,由閣大學士寫上理意見,然後才呈遞給皇帝,由皇帝決定最終的理辦法。
如果皇帝覺得閣提的辦法不好,可以不批紅而將奏疏直接送回閣,由閣大學士再一次擬定辦法。有的時候皇帝批紅都懶得做,就將批紅的事給自己邊的司禮監秉筆太監。
聲威一時無兩的劉瑾、魏忠賢都是得到皇帝信任的秉筆太監,由於皇帝疏懶,也就讓這些人有篡權的機會。
朱由校定了定神,看著眼前這一堆奏疏,角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估計魏忠賢這一趟來回,不員要遭殃。若是他能清洗掉一些於自己不利的員,正好順手提拔一些幹實事的。這個時代實在是人才其實並不,只是沒能做到人盡其力。
朱由校微微頷首,心裡開始盤算要提拔哪些小員。雖然朱由校不知道大多數文臣武將的才能和忠誠,但是大部分的歷史名人還是知道的。
只是想著想著,他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提拔人才後,要幹些啥?再者,幹實事也得用到錢。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錢纔是萬能的,穿越纔不是萬能的呢!
但現在國庫裡,估計沒什麼錢。對於自己有多錢的問題,自己還真的不清楚,只能問自己的大管家王安。
想到這裡,朱由校愣了下,放下茶盞衝著門外喊了一聲:“去王安來見朕。”
王安這段日子說忙也不忙,說閒卻是蠻多瑣碎的事要理的。這板凳還沒被屁坐熱,就又被皇爺召喚到了乾清宮。
“王安,朕有多庫銀?”朱由校一邊問,一邊心裡唸叨:千萬不要告訴我國庫赤字。
王安微微一愣,這個問題他正好知道,天啓皇帝登基的時候,爲總管的他奉命查點過庫的銀子。
他嘆了口氣緩聲答道:“回皇爺,庫還有白銀1700萬兩,黃金3萬兩。”國庫就不用說了,肯定沒錢。
聽到這個數字,朱由校先是一喜,這麼多黃金放在後世,自己可以一輩子吃喝無憂,跑車開開別墅住住。
高興完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乃是堂堂一國之主,這些錢怕是賞賜給有巨大功勞的大臣幾回,自己就得喝西北風了。
可見天啓皇帝是個窮蛋啊!朱由校在心底哀嚎了一聲。要知道,乾隆三十六年,一年的國庫收就是3700萬兩白銀,那只是一年的歲啊!
“大明歲有多?”朱由校抱著一的希冀問道。
“回皇爺,歲約521萬兩白銀。”
聽聞王安的話,朱由校一愣,這麼?要知道明朝此時的貿易和資本要比清朝強得多,可是每年的歲卻差這麼多……
唯一一個原因就是很多人不稅。想到這,朱由校的心在滴,似乎看到了很多真金白銀就這麼飛走了,於是在心裡默默替這些人狠狠地記了一筆。
這些想方設法稅稅的人,誰家不是良田千頃,買賣無數?這些人大多都是說一套做一套,滿的仁義道德,平時卻是魚鄉里。
他們兼併土地、走私、進行海上貿易,可以說每個家族都是富得流油,可是他們卻總想著不稅,於是東林黨就鼓吹“重”農抑商,藏富於民。
便宜老爹泰昌帝對重農抑商的理解是錯誤的,重農抑商不代表著重徵農稅,而是收甚至不收稅。可東林黨人篡改了這條理論,據他們的說法,農業纔是國家賦稅的主要來源,要重徵,而商人的地位低下,要收稅。
就是這樣的一羣人,多年來竄改賦稅冊以逃避大量賦稅,並總是鼓吹向農民徵稅。這些人不但稅稅而且因爲勢力龐大也就更加肆無忌憚,幾乎什麼都做。
在朝堂上,很有真正想要爲百姓辦實事的人。大部分員在朝堂上攻訐別人,在地方上排弱小的員,同流合污昧著良心辦事。
由於朝廷不斷催促地方完定額,越來越重的負擔就被轉嫁到農民上,他們無財無勢,無法保護自己不勒索,最後不得不面臨兩個不得已的選擇:
將土地以低得可憐的價格賣給有勢力的豪紳,自己租田做佃戶,用高租換取保護;或者放棄土地逃亡,希別的地方況會好一點。不管他們怎麼選擇,土地或是荒蕪,或是落豪紳之手。而政府的定額依舊在剩下的農民上,這種惡循環愈演愈烈。
賦稅的負擔變得不堪忍,不是因爲捐稅高,而是因爲許多捐稅要用白銀支付,而白銀對於農民來說,非常難以得到。
很多人沒有土地或者不能忍大地主的盤剝爲了流民,這也就是爲什麼徐鴻儒的白蓮教起義會有那麼多人跟隨的原因。
還有就是這個時代地球正於小冰川期,天災不斷。陝西的大旱讓無數的人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民反,纔有了高英祥、張獻忠、李自等。
陝西的農民起義爲了垮大明朝的最後一稻草。
可以說明朝除了亡於外部力外,大部分還是這些逃稅的豪紳過錯。如果不將這些人弄掉,大明朝就沒什麼希。
想到這裡,朱由校不了太。
誰說當皇帝輕鬆了?明君難做啊!
如果想澄清吏治,那麼第一步就得用強力手腕打掉僚集團,第二步就是改革吏治、裁汰冗員。
然而需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要自己手握兵權。如果手裡沒有可戰之兵,那就不可能以鐵腕政策澄清吏治、改革制。
目前大明卻是文控制軍事,朱由校想要收回兵權扶植自己隊伍談何容易?!
既然如此,兵權什麼的,暫且先不急。先利用魏忠賢噁心噁心一番朝中某些搞事的員,自己再順手抄個傢什麼的,填補下國庫也還是不錯的。
畢竟有錢了,纔好辦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