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胳膊，何平怪氣地開口：「來，大家都來看看，秦玖同學到底有多厲害！」

同學們原本已經在旁邊躍躍試，只是迫於何平的威沒敢。

何平一聲下令，眾人蜂湧而至，將秦玖和畫板圍在中間。

程鈺原本想要阻止這場賭局，看木已舟，也是無可奈何。

心下擔心，分開幾個學生進人群，將鉛筆放塞到秦玖手裏。

「別急，慢慢來，注意視關係。用這個鉛筆，好！」

秦玖看看手中的兩桿筆，在素描紙角度試試手，到底還是將鉛筆放下。

程鈺還要再說什麼，何平已經一把抓住的胳膊。

「程老師，這可是我和秦玖的賭局，您最好別摻和！」

此時，秦玖已經抬起握著炭筆的右手，所有的目都集中在的指尖。

蔥白細指著炭筆，輕飄飄劃過素描紙，留下一條歪歪扭扭的曲線。

「噗嗤——」何平笑出聲來，「畫正方能畫出曲線，程老師，您這學生可真是『天才』!」

四周，一片鬨笑。

程鈺皺著柳眉：「這還沒畫完呢，何老師急什麼？」

一個正方，如果認真畫，也不是畫不出來。

「好好好，慢慢畫，省得到時候輸了說我欺負人！」

何平嘲諷一句，出手機走出人群，去回復一位學生家長的微信。

畫板前的秦玖，毫不為所，依舊在按照的節奏不不慢地畫。

炭筆過紙面，發出沙沙的聲音。

隨著的作，或深或淺的塊，很快出現在畫紙上。

這一塊黑，那一塊灰，看上去全無章法，無異於一張孩子的胡塗。

程鈺看在眼裏，也是眉頭皺起。

人群后，何平的得意門生宋若撇撇。

「我說這位同學，我們可是時間、任務重，您要是畫不出來就算了，別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好不好？」

「就是，畫得什麼玩意。」

「你們懂什麼，人家這象畫派！」

……

又是一陣鬨笑聲。

秦玖的表依舊淡定如初。

手上的作，明顯地加快幾分。

塗完最後一個塊，抬起右手，炭筆大開大合地劃過畫紙，開始補線條和中間調。

奇跡發生了！

隨著的作，剛剛那些看上去毫無意義的黑灰塊，瞬間變得不同。

程鈺看看放石膏塊的桌子，一對眼睛猛地亮起來。

黑的是桌上不知道哪位同學喝剩下的可樂，深灰的是放在桌上的書，淺灰的是桌子上藍絨布的皺摺……

畫的不僅僅是石膏正方，而是整個桌面的東西。

漸漸適應炭筆的手，秦玖越畫越快。

著炭筆的白手指，飛快地塗畫。

素描紙上的畫面，越來越分明。

石膏正方邊角磕的細節，藍絨布起伏的質，照在可樂瓶子上反出來的暈……

看上去如孩般隨意無比的塗抹，竟然描繪出最細的質。

四周，學生們嘲諷的笑容僵在角，化為掩飾不住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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