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結下的緣分最是堅固,這一天過的驚心魄,青雀無數次回憶起,都是那個機智狡黠卻有善良真誠的孩子。
季然帶著他們七拐八拐,來到一座門第看著極為富貴的宅子面前,只是這個宅子閉著門,像是許久不曾住人,顯得荒涼破敗,門口的石獅子都了一只爪子。
不過仍然可以看出之前的主人是何等的顯赫威風,可惜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已經為了昨日黃花。
青雀滿臉黯然,“這是臨安王的府邸,說起來還是當今圣上的堂兄,可惜私通外敵,被滿門抄斬了,已經十多年不曾住人了。”
皇權社會,最不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件了,唐樂樂忍不住打個寒,榮華富貴再好,也得有命才是。
所求不多,只要能平安喜樂地過自己的日子,可沒有那些穿越大主的野心和能力,絕不沾染權力是非,開啟個種田文就好。
季然聽完青雀的話,多看了他一眼,這個年來歷肯定不簡單,明天趕送走的好,省的招惹是非。
他們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從一扇角門走進宅子里去,這是府里的下人出的角門,毫不起眼,選擇這樣廢棄的宅子落腳,倒是聰明的。
唐樂樂看哪里都新奇,覺自己像是行走在古古香的畫卷里似的。
走進一間小院子,高大的桂花樹底下跑著七八個四五歲到七八歲的孩子,其中就有吃了唐樂樂包子那個。
他笑著跑上前,開心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唐樂樂現在的年紀比他不過大了兩三歲,小大人似的他的頭:“姐姐沒地方去了,來投奔你們,歡迎姐姐嗎?”
“當然歡迎了,姐姐給我包子吃呢,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吃包子呢!”小男孩說完還了,像是在懷念包子的香味兒。
唐樂樂一陣心酸,這麼點兒的孩子應該被父母寵這長大,卻只能乞討度日,真是作孽呀!
院子里還有七八個孩子,有男有,都靦腆地看著他們。
季然拿出一個包裹,里面是一些黃不拉幾的菜窩窩頭,小孩子們也不嫌棄,每人拿了一個,吃的很香甜。
廚房里走出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眉目如畫,可惜上有個明顯的缺口,居然是個兔孩,了最大的敗筆。
端出一鍋粥來,溫道:“季大哥辛苦了,吃點兒粥再走吧?這兩位是新來的嗎?一起吃吧!”
季然眉目和幾分,道:“不用了,我娘等我回去呢,這兩個是從拐子手里逃出來,你們照顧幾天!”
跟著又走出一個孩子,比年紀稍大一些,目銳利,很不好相的樣子,放下一摞子缺了口的瓷碗,沒好氣道:“缸里都快沒米了,你還窮大方,合著不用你去賺銀子呀!”
豁孩也不生氣,面不改:“多添碗水的事兒,都是苦命人,咱們要沒季大哥,骨頭都爛沒了,你呀,就吃虧在上,真能看他們著不!”
又怕兩人不好意思,笑著招呼他們:“靈姐兒刀子豆腐心,你們別介意啊,吃了早點兒睡!”
兩碗清的能照出人影的稀粥放在兩人面前,唐樂樂和青雀都皺著眉頭,這也粥?
靈姐兒眉一挑:“這還是從我們里省出來的,嫌不好可以別吃!”
唐樂樂趕笑著道:“怎麼會?多謝兩位姐姐了!”
說完給青雀使了個眼,端起來一口喝完,就當是喝水了,暖呼呼的喝下去很舒服。
青雀也一口喝完,一碗粥愣是喝出了酒的氣勢。
季然把靈兒過去,囑咐一些事,兩人的目不斷看向他們兩人。
唐樂樂看到了也當做沒看到,人家肯收留自己已經很難得了,有所防備也在理之中。
唐樂樂拿出路上買的饅頭,除了給青雀一整個,剩下的都分給孩子們,引來一陣歡呼聲,豁兒孩掩著笑了。
稻草鋪的床,被子里都沒什麼棉花,補丁摞著補丁,都看不出原來的了,就這已經是最好的被子了,是靈姐兒的,和豁兒孩一。
青雀看著一床被子,臉有些發紅,唐樂樂肯定要和自己睡的。
天也已經黑了下來,斑駁的窗戶上下幾縷月,屋子里不至于黑的手不見五指。
唐樂樂才沒有青雀的那點兒糾結,還都是孩子呢,直接躺下去,這一天,大起大落的,現在一松懈,渾散了架似的,這到底太弱了,營養極度不良。
青雀只好挨著躺下,溫熱的子,小小地,的,讓他的心頓時安寧下來,彷徨無依的心有了歸,也沉沉睡去。
一夜無話,天泛白,外面已經傳來靜,大家都起床了。
青雀平時這個時間也起床了,有很多功課,睡懶覺是不可能的。
他推了推睡得正香的唐樂樂:“樂樂,起床了!”
“哥,讓我再睡一會兒唄,困死了呢,別吵好不好?”唐樂樂眼都沒睜開,嘟囔一句繼續睡,還當時在自己家呢!
一聲“哥”讓青雀展一笑,自己有妹子了,以后一定好好照顧。
他獨自走出門,早飯已經做好了,照例是粥,不過稠了一些,還有一些咸菜,只是那賣相讓青雀不敢恭維,他不敢想象還有人會吃這樣的東西。
靈姐兒板著臉道:“看你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家里做什麼的?今天我們打聽一下路,送你回去,不用跟著我們吃苦罪,還有里面那個,各回各家,我們也好省點兒糧食。”
青雀也繃著臉:“我會回去的,不用你心,我們自己能賺錢,不會吃你的飯,你不用這麼兇的,跟誰欠你多錢似的!”
他還敢頂罪,靈姐兒氣的臉都紅了,隨即卻白眼一翻,一下子倒在地上,渾搐起來,里還吐著白沫兒,青雀嚇得臉都白了。
“糟了,秀姐姐,快點兒來,靈姐姐犯病了!”有孩子大喊道,院子里馬上做一團,豁兒孩趕跑上前,滿臉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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