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朝有些無語,看他的樣子,好像自己是來占他這幾十文錢便宜似的,尤其是唐樂樂似笑非笑的目,讓他更覺得難堪。
扔在他的攤子上,繃著臉道:“不必找了,爺不至于占你這幾十文錢的便宜!”
唐樂樂也道:“就是,太小瞧大人了,該多就收多,人家心眼兒沒那麼小,跟你個泥人的過不去!”
小販樂了,加上他長的好看,沒那麼張了,小商人的市儈又浮上來了,撿起銅錢道:“大人,這不夠啊,一個泥人十文錢,誠惠二百文,還差九十文!”
葉景朝是裝不反被打量,一張俊臉頓時黑如鍋底,撕了小販的心都有。
唐樂樂樂的直不起腰來,這小販也太逗了!
葉景朝這次掏出一角銀子,扔給他,咬著牙道:“這總夠了吧?”
“夠了,夠了,那個,大人,您說不用找了,還算話嗎?”小販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把葉景朝氣夠嗆。
還真是不能給人好臉,這還蹬鼻子上臉了呢!
“不必了!”從牙里出幾個字,拉著唐樂樂就走,他怕自己被這個小販給氣死了。
唐樂樂笑的肚子疼,真想對那小販說:“你是猴子派來的搞笑的嗎?”
“有那麼好笑的嗎?那就是個蠢貨,活該一輩子泥人!”
唐樂樂不笑了,拉著他坐在茶攤上喝茶休息,道:“小人也有小人的智慧,人家泥人靠的是手藝吃飯,一點兒都不低賤,你不能輕視人家。而且他做的沒錯啊,賣泥人就該收錢,是你自己裝大頭不要找零的,怪人家咯?好了,說正事兒,你看,這街上最多的是什麼人?”
街上來來往往的除了很一部分著鮮的達貴人,九是普通人,為了生活奔波忙碌。
葉景朝道:“老百姓呀,高位的畢竟是數人,而且這個坊本就是平民區,達貴人都在皇宮附近,很來這種地方。”
“既然是普通百姓,他們需要的就是平等的易環境,舒適的生活條件,這些都是跟他們息息相關的,至于那些江洋大盜,朝廷要犯,離他們的生活太遙遠,不過是茶余飯后的談資而已。同樣如此,你想做出政績,讓上司注意你,就要從不起眼的地方做出績來,一目了然的東西,他也沒法搶你的功勞。”
葉景朝若有所思,卻不是很懂,虛心求教:“那你說該怎麼做?我看不出來哪里有需要我做的!”
唐樂樂指著腳下污水橫流的排水,“商戶之所以會罵你們,無非是你們收了錢不辦事,這就有點兒虧了。你要做的就是讓商戶們覺得這錢花的值,心甘愿這筆錢。從最簡單的打掃衛生開始,排水上蓋上木板,垃圾打掃干凈,路邊種上花花草草,誰家有困難幫上一把,有地惹事兒幫他們撐腰,對你們來講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對百姓們來講卻是天大的事。要做到什麼程度呢,百姓們看到你們跟自家子侄一樣親切,你想想,到那個時候,錦鱗衛還會人人喊打的嗎?”
聽這麼一說,還真是都是病,葉景朝的眉頭皺了起來,道:“可是堂堂錦鱗衛,做這些打掃垃圾的活兒,太丟面子了,哦,好容易穿上這裳,就是為了給人掃地的?我也說不出口啊!”
“誰讓你們親自去做了,就那麼十幾號人,累死也掃不完呀!可以雇人啊,那些手腳利索的老人,在家里只能吃閑飯,打掃的活兒也不累,隨便給點兒錢有的是人做。”
“這倒是個法子,這錢從哪兒出啊?兄弟們就靠著那點兒保護費過活了,朝廷給的俸祿還不夠塞牙兒的!”
到了手里的錢想要扣出來,葉景朝這個小旗也快當到頭兒了。
“先期找大戶募捐,見到果可以提高保護費,只要商戶們看到果,多點兒錢他們也樂意。而且你們收保護費也要分個檔次,賺錢多的多收,勉強能糊口的收,你讓人泥人兒的每月一兩銀子也不現實呀!據營業額拿出個章程來,形制度,商戶們也都能接!”
休息的差不多了,兩人繼續逛街,唐樂樂越看越是嫌棄,指著街角的簡易廁所,糞水都流出來了,蚊蠅滿天飛,道:“公共廁所最能現一個街區的衛生水平,就這廁所,你自己能的了啊!這個好解決,對城里人來講是腌臜,對城外的農戶來講可是好東西,上好的料,直接承包給農戶,這個給我來辦,我們莊子附近就有不莊戶人家。”
又走到街盡頭一片開闊地,堆滿了垃圾雜,餿水什麼的聞著就讓人作嘔,挨著的幾家商戶只能做些紙扎棺材等冷門兒買賣,否則沒人肯上門,這味道太沖了。
“清理干凈,建一個小花園,最好弄個假山流水,擺一些凳子讓大家歇腳,如果可以,搭個舞臺出來,晚上大家關門了,可以來聽聽書,聊聊天,放松一下。可惜我沒錢,要不然趁現在盤下附近的鋪子,等這里繁華起來,只收租金就夠我花銷了!”
葉景朝想想那種景象,眼睛越來越亮了,一拳砸在手心里,堅定道:“就這麼辦了,舍下我這張臉,明兒我就找大戶要贊助去!”
“你也要做好下屬的工作,還有沿街的搭建也要管管,你也搭我也搭,這路越來越窄,擁不堪,倒是給小行了方便,鉆進人群就休想抓到人了!”
一番談下來,天已經不早了,唐樂樂準備回家了,想起潘氏,心里就有些不爽。
葉景朝送出城門,季然已經等候在越好的地方了,看到葉景朝,心中一凜,趕彎腰抱拳:“給大人問安!”
葉景朝背著手,傲慢地看著他,像是看螻蟻一般,冷哼一聲道:“樂樂是我妹子,誰給委屈就是跟我過不去,惦記著那些孩子,要不然我會收留跟我一起住了,姓季的,別在福中不知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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