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樂卻面興之,一拍桌子道:“等的就是他,走,財神爺上門了,咱們會會去!”
余青很不解,都要斷了自家的生路了,怎麼會是財神爺?樂樂不會氣糊涂了吧?
不過看雙眼晶亮,充滿戰意,這話就沒說出口,匆忙帶著騎馬進城。
此時段萬全正在蛋糕房的院招待一個中年男子,湖藍繭綢長衫,氣質從容,容長臉,略帶高傲,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段萬全坐在下首,陪著笑臉,不時一下額頭的冷汗,這人居然是當朝吏部侍郎的大管家,四品大員,對他一個最底層的混混來講,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管家姓陳,也不急著說話,越是這樣沉默,越能給他們施加力,待會兒還不得乖乖把配方獻上來,能看上他家的配方,是他們的福氣。
他們這些宦世家,哪兒會把一個平民百姓放在眼里?何況這個店的底子并不干凈,一幫混混乞丐弄出來的,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們。
唐樂樂很快趕過來,一走進堂就學著段萬全拱手行禮,笑瞇瞇道:“陳管家登門,蓬蓽生輝,幸會幸會,我是這家店兒的東家,配方也掌握在我手里,有什麼話您跟我說就是!”
陳管家出一副你們開玩笑的表,這麼個娃娃能是東家?
段萬全點頭道:“確實如此,唐姐年紀不大,懂的卻很多,我們店里的大事都是做主,沒有就沒有這家蛋糕店。”
唐樂樂一手背后,一手放在前,做出一副沉穩謙虛的模樣,只是年紀太小,滿臉稚氣,看著有些可笑,更沒什麼說服力。
隨即走到陳管家旁邊坐下,段萬全上了茶,兩人擺出談判的派頭來。
陳管家經過最初的驚訝,恢復平靜,想他堂堂侍郎府的大管家,什麼場面沒見過,還擺不平一個小丫頭不?年紀小也好,閱歷淺,城府有限,更利于自己行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小大姐談了,我就開門見山說了吧,在這臨安城里,沒有點兒后臺,想做好生意,是不可能的,小大姐可以打聽打聽,這條街上但凡有頭有臉的門面,哪個在朝里沒點兒地位?我是看小大姐這買賣有前途,想讓它長久經營下去,給小大姐指條明路,就看小大姐識不識趣了?”
陳管家說完給了唐樂樂一個意味深長的眼。
段萬全心中嗤笑一聲,當的都是這幅德行,奪人財產還要讓人心甘愿的雙手奉上,做盡惡事還想要面上風,標準的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唐樂樂當然懂了,笑著道:“好說,好說,能和侍郎大人搭上關系,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兒,這樣好了,有錢大家賺,多個朋友多條路,整個臨安城這麼大,就是大人不來找我,我也要準備開分店的,我們的目標是整個臨安城到都有我們的店。侍郎大人家底厚,想必不缺鋪子,我的意思是鋪子用大人家的,我們技,五五分賬,大人家出一個賬房先生就是了,經營人手都是我們的,公平合理,陳管家以為如何?”
段萬全心中忍不住贊嘆一聲,唐姐不愧是唐姐,這個主意不錯,就怕侍郎大人胃口大,貪心太大了。
果然,陳管家思考一會兒,面不悅之,心中很是不以為然,一幫城狐社鼠之輩,也配和侍郎大人合作,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果然英雄出年,小大姐這算盤打得真是夠明的,只是小大姐怕是忽略一件事,侍郎大人什麼份,你又是什麼份,多兒排著隊給我家大人送禮呢,要你一個方子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抬舉了!”
陳管家喝口茶,眼皮子都不屑抬一下,滿是輕蔑倨傲。
唐樂樂眉眼一沉,果然是本位的社會,底層百姓一點兒人權都沒有,當兒的欺百姓不要太簡單,遮掩一下都不屑去做。
“哦,陳管家是這麼看的呀,我明白了,不過你家主子知道你這麼囂張的嗎?連收賄賂都說的理所當然,據我所知,朝廷的史可不,想必他們很想要抓一下大人的錯,給自己升增加政績!”
陳管家心中一,確實自己說錯話了,有些事做的說不得,不過隨即釋然,道:“小大姐太想當然了,你可以隨便去找史告狀,看看他們敢不敢參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和左都史相莫逆,這奏章想擺上皇上的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赤果果的相護,小百姓還真沒法跟當兒的斗。
唐樂樂心中早有預料,卻還是很氣惱,繃著臉道:“史大夫管不了你家大人,那麼錦鱗衛呢?陳管家也說了,沒兩把刷子,想在這臨安城立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紀大小姐每天都吃我家的蛋糕,如果哪天吃不上了,倒霉的可不止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陳管事倒是沒打聽這些,原以為就是個會做點兒稀奇點心的小店兒罷了,沒想到居然和錦鱗衛有瓜葛。
“小大姐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紀大小姐不過是宅婦人,還沒那麼大能力影響朝堂,倒是你們得為自己考慮一下,這萬一店里的東西吃出問題來,可就不是一個方子能解決的事了。”
他這麼囂張的說著威脅的話,段萬全也很氣憤,強忍著沒有發作,等著唐樂樂的吩咐。
唐樂樂學著他慢條斯理地喝口茶,淡淡道:“陳管家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橫豎我們接著就是了,我這人有個病,吃不吃,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侍郎府的罰酒我倒是想嘗嘗滋味如何?”
陳管家沒想到這麼強勢,一點兒都沒有畏懼妥協之意,心中有些嘀咕,莫非真的有大后臺?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沉著臉盯著唐樂樂。
屋子里頓時沉寂下來,氣氛極為抑。
余青走進來,看著三人都不說話,面都很不好看,心里有些打鼓,心中很是惶然,著頭皮走到唐樂樂邊,低聲道:“有個高玉澤的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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