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十二

福寶一歲生日時，是個「黑蛋蛋」，站在綠油油的草坪上，背後是倆爺爺給他打造的簡單遊樂場，還有小噴泉，福寶扎著衝天揪，一手抱著一輛玩大卡車，另一手拿了個氣球，笑的可開心幸福了，小牙齒白白的。

咔。

照片留了下來。

當天照了許多照片，福寶收了很多禮，後來照片洗出來做了相冊，顧兆翻著相冊還跟周周笑話福寶，「哈哈你看這張，藍天白雲綠草地，黑蛋白牙沒眼睛。」

黎周周一看，兒子笑的眼睛都一條了。

「福福開心的。」

不過確實是黑蛋蛋了。

這事顧兆也只敢在周周跟前笑話說一說福寶，在其他任何人面前凡說福寶黑的，他必攻擊，有時候還要挨揍。

倆爹。

「福福哪裏黑了，我們福福不黑。」

「瞧著小臉蛋，多健康啊，咱們健健康康就好了。」

「好看，爺爺瞧著比以前還要好看，俊的呢。」

三太。

「你還有臉笑福寶，福福曬這個樣誰的鍋？」

「你白你白，呲個大牙像什麼樣子。」

說急了還要揍兩拳顧兆。

顧凌以及嚴信之柳樹。

「都二十二的人了，哪裏有當爸爸的樣子。」顧凌教訓。

嚴信之：「福寶五好，不管黑白都是好看。」很是事實客觀，轉頭又勸誡顧兆，「不好在福寶跟前說笑這些，小孩子會聽去的。」

才一歲聽了也記不住的。顧兆想。

柳樹快人快語說：「我把這段錄起來，以後福寶記事了給他聽。」

顧兆：……

算了，惹不起，他就跟周周笑。

「多好玩啊，他們仨都沒當爹沒孩子，說話一套一套的，等有了小孩，我看到時候比我還不樣，哼哼。」顧兆跟周周說。

黎周周：「每個家庭狀態不同，不過咱們家這樣開心的。」

顧兆小啄米點頭，「可不是嘛，多開心——」他翻了一頁，看到黎照曦摔了個大馬趴，就拿給周周看，「你看這張哈哈哈哈哈。」

黎周周一看也笑，福寶手裏剛得了個迷你小蛋糕，跌跌撞撞跑幾步沒跑穩，摔了下，這糊的滿臉都是，一點不哭，先拿舌頭吃了再說，還高興的。

再往後翻，本來呲了個大牙笑話福福的爹，嘎的沒了聲。

到黎周周笑了，說：「被福福小水槍呲了一臉了，這張兆兆可。」

「我五得都變形了，也就周周你人眼裏出西施，見我好看。」顧兆又滋滋起來了。

另一頭大主臥，倆爹也看照片相冊，看福寶那是哪哪都誇。

「跌倒了也不哭，多堅強樂觀。」

「可不是，隨我了。」黎總給自己金，末了又補充句：「樂觀隨我，堅強隨他阿爺了。」

蘇蘇就笑，點點頭，「說的是。」

等翻到顧兆了，倆人就哈哈樂起來，「福福可算是報仇了。」、「誰讓小兆老欺負逗福福玩，我們福福還是有點本事的，聲東擊西的，有戰。」

這個生日會，福寶夜裏睡覺做夢都是甜甜蛋糕味，還有他拿著小水槍，趁著他爹不備，打贏了一場勝仗，哈哈哈哈。

阿姨夜裏去看孩子，見福寶睡覺都笑，還覺得有趣，第二天在早飯桌上說了，三太也在，立即不吃早飯了，去看監控，一看果然福寶睡覺小拳頭握得的，咯咯的笑。

「這小傢伙，白天玩的盡興早早累了睡了，這是睡覺都開心。」

顧兆一看，說：「肯定做夢回想摔大馬趴吃蛋糕呢。」

「你這當爹的，老想福福大馬趴幹啥。」三太白兒子。

顧兆心想，回頭就把這段拷進手機里，以後等黎照曦兒園畢業了，放大屏！

黎照曦毫不知道他爹打這個主意，他一歲了，小胳膊小的，渾上下哪哪都是，走路磕絆還得學走路，吃東西沒滋沒味的，他好想好想長大啊！

當個一歲小孩也太無聊了。

還整天犯困好睡覺，白天玩一會，就要睡好久，而且最關鍵是他尿床！雖然有尿不。

在福寶坐著小木馬，撐著呼呼臉頰煩惱中，時匆匆，四季轉。

顧兆大四直升，保研，得就是柳教授門下，了嚴信之的師弟。而嚴信之和小師弟柳樹也談起來，嚴信之還是木頭，可柳樹熱果敢率真，喜歡就大膽爭取，不喜歡了那是看都不看一眼，是個純粹的人。

嚴信之是普通人家，母親小學老師，父親是工人，獨子，京都房價特別貴，住的房子是嚴父工廠給發的老房子，面積小，年代老，不過夫妻倆是傳統老一輩人，特別能吃苦能節省。

顧兆大四的時候，嚴信之已經二十六七了。

「你要是喜歡人家，就帶人回來看看，信之你年紀不小了，可以考慮下終大事了。」

每當父母說起這個，嚴信之就有些慌但偽裝鎮定給過去，說沒有。

可之後，柳樹把這木頭給敲開了，差點能敲裂開——

黎周周說起來，「沒什麼彎彎繞繞，小樹子直，直接堵著你師兄到牆角，乾脆放了狠話，說：「你我曖昧好幾年了，你要是什麼自卑啊條件啊沒房啊這些原因，那你現在說，說了我以後就不和你玩了，我另找男朋友，咱們一刀兩斷，我說到做到」。」

「那我師兄不得急死了。」顧兆有點後悔沒看到，一米七八的柳樹把一米八八的嚴信之堵牆角，哈哈哈哈哈。

當時自然急，嚴信之憋得臉都紅了，半天說了句不是曖昧。

不是曖昧是什麼？

柳樹是拿嚴信之脾氣，的準，「他意思是他沒那麼不莊重，覺得曖昧這詞不好，不是正經人，是臭流氓釣著人的。」

「誒呀，可真是老古板一個，我真是服了。」

黎周周就說：「嚴信之意思是認認真真對待你的。」

「我知道。」柳樹高興的不，眉飛舞的說：「後來我看他不說話，我就說我走了一刀兩斷我找新男朋友了，還沒說完，他就說不許，大木頭還霸道的，跟誰急眼呢！」

反正兩人好了，不過柳樹才大四畢業，也不太想考研，投了一份簡歷找了工作，不過興緻缺缺，對於未來，柳樹倒是想結婚，可嚴信之說再等等。

等什麼？

嚴父嚴母知道，勸著兒子。

「你是我們唯一的孩子，爸媽的不就是你的，你何苦難為自己，現在錢不好賺，你還讀博，要是結婚的話，爸媽攢了有一百八十萬，再把舊房子賣了，地段遠一些的看能不能給你們買個三居室。」

嚴信之沒要，卻跟小樹說了。

柳樹志氣有，說：「當然不要了，我們年輕租房子住啊。」

後來倆人決定先談著，不結婚，走一步是一步。院裏的同學，或是知道倆人況的朋友，心裏其實都想，這都認識了三年多，以後又談幾年，談著談著現實況肯定要打敗，嚴信之和柳樹絕對走不到最後。

肯定會分的。

還有男同學跟顧兆說起來，意思顧兆和嚴信之是師兄弟走的近，還不得提醒一下你師兄，柳師弟這麼好的條件，趕結啊，現在出了社會以後見多識廣了，肯定要完蛋，你師兄那個嚴肅正經子，也不會追人有手段，錯過了這個，以後就沒好的了。

顧兆看了眼對方，他知道男同學是為師兄「好」，現實嘛。

「不會的。」

「你倒是對你師兄有信心。」該同學說了句也不勸了。

第三個生日過完，福寶終於不是一兩歲的小朋友了。

他三歲了，可以上兒園了。

華大教師小區就有兒園，就在小區里，離著柳教授家很近。福寶得知自己能去兒園后，十分興和開心，在生日會上逮著爺爺阿爺伯伯叔叔們就說。

「黎照曦要上兒園了。」

「我不是小孩子啦。」

「我要去兒園上學了。」

生日禮都了小書包、小水壺、小本子這類的，到了開學日，更是全家出——黎總和蘇蘇也請假不幹活了。

福寶穿著兒園服，白襯衫線薄背心下面西裝白子小皮鞋，背著玩車造型的書包，挎了水壺神奕奕的站在家裏客廳。

「爸爸，爹，快走上學啦。」

顧兆：……才六點半，黎照曦你是不是太上學了！

「以前這小子可討厭去學了。」顧兆跟周周嘀咕。

樓下福寶還在喊：「爸爸，爹，爺爺阿爺來了~」

顧兆這下不磨蹭了，倆爹怎麼都來了？黎周周早收拾好，這會看兆兆急急忙忙套著運，頂著一頭炸往樓下跑。

「你慢點不著急。」

顧兆到了客廳一看倆爹真到了，正誇福寶哪哪都好，福寶屁跟了尾似得瘋狂搖擺嘚瑟，上學這習慣到底是不一樣了。

以前真沒那麼上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