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松點兒,那麼張做什麼!”沈仲磊忍不住說他,卻發現自己也張得聲音都有些發抖,干脆閉口不言了。
好在韓昶然沒讓他們等太久,很快便到了。
“下沈仲磊,見過韓大人,韓大人里面請。”沈仲磊上前行禮。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但是在看到韓昶然的一瞬間,喬碩銘還是激得難以自抑。
“小的喬碩銘,見、見過韓大人……”他不僅說話帶著音,整個人更是眼可見地僵。
“沈大人,我這次回鄉,是因為父親病重,回來侍疾的。
“所以一直輕裝簡行,只想低調行事,也沒有來跟當地父母打聲招呼,失禮了,沈大人莫怪。”
沈仲磊起連到不敢,客氣了幾句后才又重新落座。
“今日之所以突然過來,是因為我聽說,轉胎藥在湖廣這邊竟然又有冒頭的趨勢不知道府衙對此可否知”
“韓大人,府衙這邊也在調查此事,只是目前線索還比較,沒有什麼頭緒,但是一直不敢松懈。”
“轉胎藥可不是小事,當年鬧得舉國皆驚,連皇上都雷霆震怒,狠狠理了一批人,這才阻止了一場更大的禍事。
“沒想到如今居然還有人賊心不死,想要不該的東西。
“我若是不知道便罷,可既然知道了,就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所以今天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們目前的進度,幫你們參詳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說完看向沈仲磊問:“當然,辦案還是以沈大人你們為主,該是你們的功勞,我是絕對不會抹殺的。”
沈仲磊一聽這話,嚇得又趕站起來道:“自從府衙發現轉胎藥的事至今,調查一直沒有什麼進展,韓大人不追究我們辦案不力,我們就已經激不盡了,哪里還敢居功。”
說完,沈仲磊趕取出已經早就準備好了卷宗,給韓昶然過目。
韓昶然一目十行地飛快翻完本就不厚的卷宗,抬頭問喬碩銘:“你之前盤問白姑娘的時候,看過了手下所有人的賣契對嗎”
“是,小的當時拿著賣契,跟手下的人一個一個對過了。”
喬碩銘沒想到韓昶然竟直接越過沈仲磊來問自己,張得說話聲音都有點變了調。
“那你事后可有回衙門查一下,們這些賣契可都有底檔”
喬碩銘一下子就被韓昶然問愣了,片刻之后,他猛地抬手猛拍自己的額頭。
“對啊!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喬碩銘登時懊悔不已。
白姑娘手下丫鬟們的賣契,的確都跟人能一一對應,可這并不能說明們的賣契就是真的。
如果當初自己能想到這一點,當時便能證明們就是有貓膩!
此時喬碩銘看向韓昶然的眼神已經跟之前大不一樣了。
能夠想到這一點,足見這位韓大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實干派。
只聽韓昶然又道:“即便們的賣契是假的,其實也能反映出來很多細節上的問題。
“比如假賣契上寫的籍貫和地址是哪里”
“可能很多人會覺得,反正都是造假,隨便編一個不就是了麼
“但其實不然!人在憑空造出一些東西的時候,會下意識的使用上自己悉的東西,比如說籍貫在哪里,是在哪里被賣的。
“掌握了這些信息之后,對于查找們的蹤跡,以及推斷們的藏之,都可能大有幫助。”
聽到韓昶然的一番分析,沈仲磊和喬碩銘都出了恍然大悟的表。
他們兩個今天真的是大震撼。
喬碩銘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細心和敏銳了,甚至在沈仲磊上他一起來面見韓昶然的時候,他都有點洋洋自得起來了。
可如今卻被韓昶然幾句話,說得出了一冷汗,頓覺自己那點小伎倆完全不值一提,哪里還有什麼可自得的。
沈仲磊雖然早就知道韓昶然是個十分務實的員,但也實在沒有想到,他如今至二品,竟然還能對辦案提出這麼有實際意義的指導。
沈仲磊心里則莫名升起一自卑,如果京城的員都是這樣的水平,那自己沒能調任回京似乎也并不是什麼壞事兒了,還是應該在地方上多鍛煉幾年再說。
韓昶然繼續道:“據我的了解,吃過轉胎藥卻沒有流產的病人,生下的孩子都會有上的殘疾,而且會十分怪異,但凡見過的,應該都很難忘記那個場面。
“但是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名聲,絕大部分人家遇到這樣的事兒,都不愿意聲張,也會給點錢封住穩婆的。
“可是只要接生過這樣的嬰兒,就不可能沒有印象。
“派人去找各地的大夫、穩婆詢問,說不定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
“對呀,怎麼都沒人想到這一點!”沈仲磊聽到這里,猛地一拍大道,“韓大人,您真是神了!”
沈仲磊這一激,才驚醒了站在他后的喬碩銘。
在韓昶然說完賣契的事之后,喬碩銘就一直在走神。
他努力回憶著當初看過的每一張賣契,希自己能想起上面究竟都寫了什麼。
但是過去的時間太久了,實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于是他這一走神,韓昶然后面說了什麼,全都沒有聽到。
回過神來只聽韓昶然謙虛道:“什麼神不神的,不過是比你們虛長幾歲,見的案子多了,積累的經驗多一些罷了。
“你們聽我說得好像信手拈來,但其實很多都是當年調查轉胎藥一案得到的啟發。
“行了,我目前的想法基本就是這些了,卷宗我拿回去再仔細看看,排查醫館和穩婆的事便給你們府衙了。
“天恩寺那邊我會再派人過去問問,有什麼消息大家隨時互相通。”
將韓昶然送走之后,沈仲磊忍不住慨:“你看看人家,同樣是二品大員,怎麼就差那麼多!”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喬碩銘知道他指的自然是之前在府衙大耍威的錢泊鑫。
同時接過兩個人以后,當真是高下立判。
沈仲磊拍拍喬碩銘的肩膀道:“行了,你小子如今在世子爺和韓大人面前都了把臉。”
喬碩銘很上道地說:“小的能在韓大人面前臉,還不全都有賴大人您的提拔。
“當初若不是您最小的委以重任,小的也不可能做出什麼績,更別提什麼不臉了。”
“年輕人,好好干吧,以后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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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為你提供最快的錦醫凰更新,第805章高下立判(4更)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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