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換來的亞

在大山部落，薩他們也是前一天才回來，如圖預料的那樣，風他們部落果然只剩下十來人，而在這十幾人中，只有八個人，剩下的都是亞和小孩。

當眾人看到百耳是被圖馱回來時，剛加的人還沒什麼覺，薩諾等人卻有些吃驚，都紛紛關切地圍了上來，果然發現百耳是傷了。小古難過得直在百耳邊打轉，一個勁地埋怨自己沒跟去，害得義父傷都沒人幫著傷口。

圖心想，你要去了，那還有我什麼事。同時暗暗決定，以後凡是和百耳出去，都一定要想辦法把古給撇下。

百耳這時除了傷得比較重的地方，比如最先被草纏中的足踝等外，經過兩日，其他地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無法快步，於是著古的頭頂安，不想小傢伙因這樣的事而疚。

聽角漠等說起經過，沒去的人都又是驚詫又是僥倖，驚詫於竟然還有這種專門攻擊亞的草，僥倖的是那草不攻擊人，否則這次他們去找黑石的人只怕要損傷慘重。亞們聽得臉直發白，看向百耳的目中不覺多了幾分敬佩以及信服。因為他們很清楚，如果換是自己的話，肯定已經被草拖到地下去了，就算沒有，就這一的傷也夠他們的，哪裡還能像百耳這樣談笑自若。於是對於百耳強迫他們訓練的事，也各自有了不同的理解。

「這次換了不長的刺，比石頭結實，我用那個給你做矛。」提到石槍和弓箭被毀的事，拓馬上說。在他看來，做武不過是費點功夫的事，只要人好好的就行。百耳現在可相當於他們的神支柱，如果沒了，還沒建的部落只怕就要分崩離析了。

「勞煩拓老了。」百耳自知以他現在的能力沒武不行，也不婆媽推讓，點頭應了。

大山部落的族長炎和族巫谷聽到百耳傷，也過來探，幾人談到黑石和細葉白蕙草的事，都到有些奇怪。大山部落是部落集會的主人，因為需要他們的地盤以及護衛，所以客並沒讓他們像其他部落一樣非得用黑石換亞，而可以獵和別的食相抵。也正是這樣，他們才沒去找黑石，也就不知道黑石竟然如此怪異，至於專門攻擊亞的細葉白蕙草就更是第一次聽說了。

「巫長，那草對療傷應該有不好。」百耳對研究草藥癡的谷巫提了句。雖然大肚的毒也可做麻藥用，但是終究沒這草好取用。

不用他說，谷巫已經在打著細葉白蕙草的作用，聽到圖他們帶回來不，便死乞百賴地要走了大半。圖當時是因為擔心百耳醒不過來，才會讓人把草弄一些回來，好讓谷巫看看能不能救治，現在百耳自己醒了，這草自然對他就沒什麼作用了。不過他還是讓人留下了許，至於能做什麼用，一時也沒怎麼去想。

百耳他們離開的這些天，小人們還是在集會上瘋玩，老罕卻一直跟在谷巫邊，想從他那裡認識更多的草藥，以免百耳逮他出去的時候，他找不到可以教的。谷巫難得有這樣一個年紀相近，且又喜好相同的伴，哪裡會拒絕，真可算是傾囊相授了。幾天下來，兩人已莫逆之。

「其實要說識草藥最多，而且記字最多的，還是你們原來黑河部落的那位。不過那個老不死的脾氣怪得很，又總喜歡弄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谷巫說到這裡，搖頭直歎氣。

百耳對於原部落那個沉的族巫沒有好，也很聽到別人談及與其相關的事，這時聞言，不由有些驚訝。他還以為那個老頭只會跳兩下奇怪的祀舞，然後弄些噁心的湯水給傷者喝呢。

「我們也不是一生下來就這樣又老又醜的。」對於百耳的疑，谷巫張開缺牙的哈哈大笑，「年輕時我們也跟你看到的這些人一樣，強壯，勇猛，英俊，還會去別的部落流。」

強壯？勇猛？百耳目掃過老頭子佝僂矮小的型，不予置評。

「葛那老傢伙記好，腦子又轉得快，我們一起去的，只有他能夠完全將巫長教的東西全記下來。」谷巫眼中流出緬懷的神，然後是慨，「如果他在，也許會知道這草是怎麼回事。」

「巫長跟葛巫關係很好？」百耳問，想到那個只會喊邪靈，不顯山不水眼神鬱的族巫，就想皺眉頭。雖然他很重視有能力的人，但是如果那個人整天都想著找他的麻煩，也是一件讓人很煩惱的事。

「好什麼！就他那種爛脾氣，要有人能跟他關係好，才真是奇事一樁了。」谷巫撇沒好氣地說，但是百耳卻從他的神中看出事實並不是這樣。

不過葛巫畢竟不在這裡，所以兩人也只是說說便罷，很快便轉開了話題。因為他們並不打算把帶回來的黑石都換亞，所以炎要去了點，顯然也是跟百耳一樣，想知道這個東西倒底是拿來做什麼的。他不像百耳見識過金屬武的殺傷力，所以沒有太多擔憂，只是單純地好奇而已。

至於換亞的事，百耳是讓人們去的，不過事前他叮囑了，先看亞的手和腳，糙有繭子的優先選擇，剩下的就由他們自己決定。至於人們會不會把那幾個最好看的弄回來，他倒是無所謂。而對於圖是不是要找一個比那儂更好看的亞，他是懶得再去理會了，只要別盯著他就行。

最終，人們帶回一百來個亞，讓百耳有些驚訝。因為這個數目對於他們現有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多了些，按他的估計，人們能換回二三十個就該差不多了。等一問才知道，得，這些人跟他一樣學到了撿人的習慣。原來他們來得本來就晚，然後又耗了這幾天，能買亞的部落都買了，甚至已經離開，剩下的這一百來個亞是沒人要的。按客的說法是，這些亞沒出過遠門，來的時候就在路上病死了不，如果剩下這些沒人要，他們還要去到更遠的地方，也許還會有更多的折在路上，因為病，以及襲。於是這些本來就心的人有著百耳這撿老弱病殘的前車之鑒，一商量，就果斷地把剩下的亞全都要了下來。當然，如果是在以前的部落，哪怕亞再珍貴，他們也不敢全收囊中，因為養不起。但是現在因為對著百耳幾乎盲目的信心，於是他們就毫不猶豫地做了。

面對如此大手筆，連人數遠超過他們的大山部落族長都悚然了。因為大山部落本來就有不亞，所以這次只要了三十來個，讓單的人不至於沒伴。

「就這麼點人，你們能養活那麼多亞？」炎指著山裡零零落落坐著的人，不知是想勸告，還是純屬驚訝。甚至，他還吞下了一句話，那就是這些人裡還有很多是殘疾的。雖然上次的時候他也見識過百耳帶來的人的戰鬥力，但是其中就算是殘疾的，也只是瞎只眼，或者聾只耳那種，沒有缺手斷腳的，所以這次看到這一群殘得齊全的人時，實在是被嚇了一跳。

「沒事。」百耳擺手，有些無奈。換都換回來了，還能怎麼著，把人還回去嗎？以後想要找到這樣以正大明手段弄回亞的機會只怕也不容易。

真不知他們是哪來的這種自信。炎搖頭，但也沒再多說，畢竟是別的部落的事，還不到他去心。

「弄回這麼多亞，你們打算怎麼安排？」等炎走後，百耳才神肅然地看向圖薩等人。雖然他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也必須讓他們知道，有的事在做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可能會有的後果，而不能單憑一時心或者衝，那樣必然會惹來不麻煩。

聞問，圖了，似乎想站起來，但在看到趴在百耳腳邊的小古和小穆時，不得不打消了這個主意。自回來後就沒能再靠近百耳，為此他到甚為鬱悶。

「如果這些亞裡有為鷹主做事的，要怎麼辦？」沒等他們回答，百耳緩緩又開了口。事實上，在決定換亞之前，他就想過這個問題，本想著自己暗中解決掉就算了，但是當人們不顧自己有多大能力，就將這些亞一腦全帶了回來，他就覺得有必要讓他們看清一些現實了。

「不會吧，那個什麼鷹主的都不要他們了，他們怎麼可能還為他做事？」漠是一力主張將所有亞全帶回來的人之一，聽到這話，不相信地說。

但是卻有一部分人出了深思的神。曾經當傳說聽一樣的鷹主統一南方草原的事在這時浮上心頭，又有誰能保證那鷹主會滿足於目前的狀態，不打藍月森林的主意呢。而如果要打，那麼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弄清各部落所在的位置。如果這些亞中真有鷹主的人，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難道不要了？」薩皺眉開口。在他看來，既然有危險，就要把萌芽扼殺在搖籃中。

「沒有說過易後還能反悔的。」圖接話。和薩不一樣，他想到的是百耳既然提出這個問題，那麼應該之前就考慮過，而且有解決的辦法，不然不會讓大家浪費力氣去找黑石來換亞。只是為什麼現在才說，又為什麼不直接說出解決辦法，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總不能因為這樣一個沒辦法證實的假設，放棄那些亞。」諾想得比較長遠，雖然他邊已經有桑鹿，但是就算百耳從族長那裡要到了十個亞，但對於他們人來說還是了，現在大家都在一心建造新部落，還沒什麼，等時間稍長，問題就會顯現出來。與其到時再解決，這次能用黑石換回亞，對於他們來說可算是送上門的運氣了。

「你們怎麼就認定了亞裡面有那種人？」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漠有些不服氣，不得不說，就算離開部落了這麼久，他的心地還是淳善無垢，無法對人生起戒備之心。對此，百耳也無可奈何，不免擔心他早晚會在這上面栽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