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妥協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你答允我的事，為何做不到？」直到古被找個理由支出去，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倆個人的時候，百耳才開口質問，神霾，完全不顧對方是否能聽得懂他的話。

「我沒答應。」圖梗著脖子說。當他從慾中清醒過來，發現百耳暈了過去，怎麼都不醒時，就被嚇壞了。這時聽到百耳這樣的問話，心裡也不由火氣上湧，說不出是傷心更多還是恐懼更多。他討厭百耳能夠這樣輕易地就說出扔下他們的話，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

百耳說不出話，顯是這時才想起圖確實沒有答應他，那時他雖然力持冷靜，終究還是了的影響，沒能堅持得到對方回答，一時間頓覺心灰意冷。

「我們配了，你就是我的伴，我怎麼可能拋棄我的伴。」見他沉默下來，眼睛看著屋頂，卻一片空茫，圖心中一陣恐慌，急忙開口說。

聞言，百耳眼珠了下，收回目，低笑出聲：「伴！」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諷刺。人部落裡，殘廢的人不都是被自己的伴所拋棄的麼。伴這個詞，在他看來，還及不上兄弟二字。

「百耳，你說過，一旦為伴，就不能再輕易離棄彼此，無論傷殘，還是不育。」圖不喜歡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於是沉聲將他以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沒答應。」百耳有些疲憊地闔上眼，緩緩道：「我沒答應和你結伴。」完好的時候，他沒有答應的事，又怎麼會因為癱了就答應。那既是對他自己的侮辱，也是對圖的侮辱。

「但是我們配了。」圖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配又如何？部落集會上不是也有這種……」百耳覺得這人堅持得好沒道理，旁人遇到自己這樣的，跑都跑不及，這人倒是趕著往上湊，彷彿自己不答應就是對不起他似的。

「你不是那些人！」圖也生氣了。他雖然不會瞧不起集會上用換取食的亞，但是卻無法容忍把百耳跟他們相比。

百耳終於知道什麼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睜開眼睛，無聲地看著圖，想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值得他堅持的。

圖被他看得有點不了，彎腰就他摟進懷裡，「百耳，我會對你好的。我也會對古好的。」不得不說，圖一直在刷新人底限，從來沒有人會幫著別人養不屬於自己的孩子，這也是為什麼亞換伴的時候，會把自己的小孩也扔下的主要原因。

「百耳，你知道為什麼允他們沒來看你嗎？」不等百耳對他的話有什麼反應，圖迅速轉開了話題，「因為你自昨晚起，上就開始散發強烈的發氣味，他們都不敢來。」說到這，他有些得意。哪怕守在百耳邊對他也是一種煎熬，但是現在年人中卻只有他能正大明地留在這裡，這樣的特權他很喜歡。

百耳正努力抑著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擁抱引起的飢戰慄，聽到此話，不由騰地一下紅了臉。他知道這個有問題，但是能讓所有人都聞到的發氣味……那一瞬間的覺，上一世三十多年加上這一世附於百耳上這麼多日子，他都沒過，而且希永遠都不要到。

「百耳，已經有很久很久，亞都不能再發出這種氣味了。」圖不在乎百耳回不回答他，繼續自言自語，「老罕他們說，在很古遠的時候，人和亞曾在雨季剛降臨的時候，都會發。亞上會散發出很濃烈的氣味，吸引人來配……」

「別說了！」百耳終於忍不住出聲想打斷他，心中的難堪無法言喻。

「那個時候的亞一次能懷好幾個崽子。」圖沒如他所願地停下，「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人和亞都不會再按季節發了，而是想什麼時候配，就什麼時候配，但是懷孕卻越來越難。」

「百耳，你知道嗎，現在的你不止對人充滿了吸引力，而且也會吸引鼻子更加靈敏的野。如果我真按你說的那樣將你放進河中，讓你隨水漂下去，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說完這番話後，低頭呼吸急促地親了親百耳的，便將他放了下來，然後起迅速離開了。

百耳沉默地看著圖離去的方向，無法忽視因為對方的離開而升起的空虛。但是如果只是上的慾，他還能夠忍耐，圖的話卻斷了他最後一念想。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想獨自一人面對，原來這也會為奢。哪怕他再驕傲，也不可能為了不讓其他人整日看著自己這副狼狽樣而寧可去面對一群發的野。

所以，從那日之後，他再沒提過讓人將他扔到外面去的話，哪怕因為行不便而遭遇到再尷尬的事。

他是被安置在一間石屋的二樓，據古說，那日早上，圖一將他抱回來便讓亞們騰出了一間房子，毫不在意別人會不會不滿，直接帶著百耳和小古住了進來。圖和百耳住樓上，小古住樓下，沒有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這間屋子的亞都住帳篷去了。」古說，圖沒告訴他百耳曾經想扔下他獨自離開，所以他現在還只是為百耳出了問題而難過。「其實也沒人說什麼，因為很快造好房子，他們就都能住進去了。義父，你好好養，一定會好的。」

百耳看著臉上掛著笑，眼睛卻紅紅的小人，很想能他的頭，但是如今卻連這樣一個微小的作都做不了，於是笑著嗯了聲。

「允諾角漠，還有好多好多的人，他們都想來看你，但是一走到屋子外面，又都離開了。」古說，臉上滿是疑。

從這一句話，百耳明白到，圖並沒有騙他。又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圖的話，所以現在確定之時，也並沒有到更大的失。

「圖……圖阿父不讓那些亞來看你。」古結了一下，在喊出阿父兩個字時，小臉竟然紅了。在看到百耳眼中升起的疑問時，有些慌張地解釋：「是圖……圖讓我這樣的。他說你和他是伴了，所以……所以以後要你阿帕，他阿父。」雖然沒有按圖的意思改掉對百耳義父的稱呼，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知道自己也會跟其他小人一樣有阿帕阿父的時候，他在小小的彆扭之外，更多的還是歡喜。

看著小人忐忑又的眼神，百耳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那就這樣吧。」圖都做到這份上了，他還要怎麼樣？他中哪怕有再多的傲氣，卻也知道一點，圖不欠他的。

古登時出開心的笑容，之前他還喊得有些心虛，如今得到了百耳的首肯，心頓時定了下來，當即就響亮地喊了聲阿帕。

阿帕就相當於母親。對於這個稱呼，百耳其實有些無奈，但是想到自己連做一個人伴這樣的事都同意了，還在這些小細節上糾結就太沒意思了。

「他……圖為什麼不讓亞來？」他有些不自在地將話題轉了開。

「圖……阿父，阿父怕他們惹你生氣。」古哼了聲，說。在他看來，如果沒有義父，不，應該是阿帕，這些亞哪裡能過上現在這樣好的日子，既有房子住，又能吃飽食，還能學到很多東西。雖然要做事，但那不是應該的麼。所以在聽圖說這些亞會惹百耳生氣的時候，他不免有些不平。

百耳卻笑了，心想看來大家都知道他招亞恨啊。

「在笑什麼？」就在這時，圖的聲音了進來。百耳這時聽力比正常人還不如，所以直到他出聲才發現他來了，抬頭看到他雙手環側靠著門站著，正笑呵呵地看著自己，也不知來了多久。

「阿父。」古站起，有些忸怩地喊。

圖眼睛一亮，看了眼百耳，發現他臉上沒有不悅的表，心頓時大好，走過來了古的頭，「乖，去外面玩吧，我陪你阿帕。」說這句話時，他又悄悄瞟了眼百耳的反應，見他沒反對的意思，才真正放下心來。

今天圖出去打獵，古便留在盆地中陪了百耳一天，這時見沒自己什麼事了，應聲後，徵得百耳同意，便跑出去了。

等到他離開，圖才走向百耳，蹲下一把將人抱進懷裡，「百耳，我一整天都在想你……」一邊說，一邊急切地吻住了百耳的，手則胡地到索著。

這幾天因為百耳態度不明，加上神冷峻，晚上哪怕就住在隔壁，他也強行抑著被亞發氣味勾引起的慾沒來，可謂是倍煎熬了。如今百耳鬆口，他哪還能忍得住。

滾燙的和糙的手過的地方，陣陣戰慄，百耳看著斜打在屋頂上的，不由咬了牙，呼吸跟著急促起來，並沒有阻止。直到後面被撐開填滿，腸道壁清楚地覺到人的巨大以及上面暴漲的筋絡時，他終於控制不住出聲。

「百耳，百耳……」聽到他的聲音，圖被刺激得又大了一圈，一邊激烈地作，一邊不停地喊著百耳的名字，似乎只有這樣喊著，才能將腔裡所有的發洩出來。

百耳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睜眼開口：「喊什麼……怕別人……不知道你在……嗯……」白日宣便已經很可恥了，還一副要召告天下的樣子，他便是縱容，也沒那麼厚的臉皮。只可惜他這時語調綿綿的，哪裡還有平時的一半分威嚴，加上眼中因為慾而不自覺帶出一風流態，倒使得圖的作更加瘋狂起來。好在，也算是聽進了他的話，倒不再像之前那樣嘶吼一般喊著他的名字了，只是低頭攫住他的舌，以下面同樣的頻率刺吸吮著。

樓梯傳來響，然後是古的聲音：「阿父，我給阿帕送晚食來了。」

正陷激烈纏綿的兩人都是一僵，這時才發現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黑了，有月從窗口的位置打進來。

「別過來！」圖迅速出聲制止古走進來，然後快速了幾下，一陣抖後洩在了百耳，這才而出，用皮為他拭乾淨。然後竟然就著那張皮裹在腰間，便走了出去。

百耳心中一陣尷尬，索垂下眼不去看，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哪怕剛經歷過激烈的事，他卻還是覺得有一口氣憋在中，吐不出，卻又嚥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