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出事

在荊的部落被得不得不離開藏，尋找到允諾等人所在的山時，只比百耳他們回來早了五六日。那時形勢已定局，因為允諾的不爭，族長一方佔據了主權。

當荊他們到來時，出助他們的不止有山人，還有黑河部落以及外族部落的人。那時為了將被人保護著的亞以及孩子帶進山，他來回飛了數次。就在最後一次時，終於力竭，飛到半途從空中墜下，如果不是一隻花豹縱而起借他墊了下腳，回復許力氣，只怕他已經被撕了碎片。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雖然應族長的要求派人出來挑戰諾他們那邊的人，他就算不能確定是不是允救了他，仍讓人避開了允，不準向其挑戰。當然，這也讓他錯失了認出救命恩人的最佳機會。

直至百耳回來，帶著中殘弱之人離開，那時他在明確山的真正主人同時，也看出跟著百耳他們離開才是最正確的決定。因為一個能用刺刺木阻隔，能在中穿行來回不損一人，敢帶著老弱病殘棄暫時看上去還算安全的所闖中的隊伍絕不簡單。只是那時他還沒後來經歷過小耳襲擊九死一生出的厚臉皮，沒法在上一刻還幫著族長彈允諾等人，下一刻便做出幡然醒悟樣又帶人死賴著跟他們一起走這樣的事。所以在空中跟了一程，確定他們能夠安然抵達目的地之後，他便回來了，同時積極準備帶人離開的事。因為在他知道山不是族長等人佈置的時候，便知道這裡不夠安全。可惜他的作還是遲了，還沒找到安全的落腳，山外的陣法便被野給衝破了。倉皇逃出中，他的部落最後只剩下他，殷，潛，以及長天兄弟，別的部落也零零散散的倖存了那麼幾個。全部剩下的人本來就不多，就算各懷心思，最後還是湊在了一起過活。

事後回想，他清清楚楚地記起，一個黑河部落的亞為了逃命，將他正準備抓起的小人推群中，讓他連救都來不及救。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況，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以至於眼睜睜看著那個亞逃遠，然後被人們保護起來。後來因為況危急，沒時間給他多想，直到離危險，他才發現，所有的亞，竟然只剩下黑河部落的，裡面還有那張他永遠也忘不了的臉。這事他只跟自己部落的幾個人說了，對於其他人，一點口風都沒過，因知就算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亞稀珍貴的地位，反而讓那些人心生警惕，但心中著實恨極，只道你要活，那我就讓你好好地活，痛痛快快地活，於是便提出了幾個人共一個亞的決定。而那個讓他記憶深刻的亞則被分到了他們五人手中，只是他心中噁心，當然不會去，然後在小耳襲擊中，果斷地讓其餘四人棄之。這也是為什麼七個亞獨獨了一個，偏偏他的伴們卻好好活著的原因。

事實上，如果薩他們沒出現相助，他是絕對不會帶著剩下的人去找他們的，因為確實沒臉。就像百耳說的那樣，他們剩下的都是青壯年人和亞，其中還有能力獨特的，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沒人接收。甚至比百耳他們部落強大了數倍的大山部落就在不遠，無疑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但是薩他們出現了，其中還有幾個悍勇的殘疾人，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他幾乎是立即做出了決定。哪怕被對方看低厭惡，也要纏上去。在他看來，在救過他們的人面前低頭並不是件恥的事。因為有了前事，如果不用這種辦法，對方是肯定不會接他們的，而他們只有十一個人，每天都要打獵，還要保護亞，本沒有時間做其他事等他們慢慢接。

當看到這塊盆地，還有那堅固的石頭院落，以及訓練有素的亞時，他就知道他這一回的決定是正確的。

不得不說，雙子狼長天兄弟的連手作戰方式很有用，他們沒有藏私地教給了其他人，讓人們的整戰鬥力大增。而諾表示很困擾，因為每次出去打獵的時候，這兩兄弟就擋在他前面，他覺得自己再不見，爪牙就要生銹了。可是時間一久，他也慢慢到對方傳遞過來的善意，難聽的話便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坐下來跟他們好好談了一場，才解除這種狀況。雖然他們仍會關照他，但終究不再把他當廢人了。

至於荊，曾經找機會問過允，是不是在時幫過他的忙，讓他失的是，允不記得了，更確切地說，允本不知道自己幫過哪些人。因為他看不見。但即便如此，在一起出獵時，荊對允還是多有照顧，哪怕允並不需要。

因為荊發了話，所以他們那邊的人把自家的亞都看得，倒再沒出現打擾百耳他們的事。看他們表現良好，加上人們大都直率，雖然沒讓他們住進石院，但在建房上還是幫著出了力。這個荊也看得遠，知道自己這批人雖然以後大多都有機會住進石院，但肯定還會有新人來，總要臨時住的地方，所以也不省力，直接建出了一排十間一層的石房子，房中有隔間。其中六間分給了倖存的六對伴，剩下的就是他們五個單漢分了。其實他們五個可以住一間的，但那樣一來，未免有將那六對伴排除在外的覺，容易讓他們生出異心，所以最後索便這樣安排。

而就在荊他們搬進石屋，慢慢被盆地中的人接之時，石院裡也發生了一連串的喜事，那就是幾個小孩你跟我趕地都練出了氣。可惜圖依然沒有靜，雖然他表面上沒出任何異樣，百耳仍能覺到他的低落。開始還有點擔心，後來想想這個年紀點挫折未免不是好事，所以便只作不見，打算讓他自己撐過去。直到不久後發生那事，他才無比懊悔自己現在的冷酷。

那一天圖是帶隊護著亞們到外面採集，臨走前，還跟百耳膩歪了半天，問如果他帶回讓百耳喜歡的東西，能不能給他一次配的機會，他實在是憋壞了，因為前一晚，他才求歡不。百耳給的答案自然是淡淡一瞥。其實在那些小人練出氣，而圖仍然沒有靜的時候，百耳就有些鬆了，因為他懷疑圖不是靜不下心，而是本不是練功的料。不過想想，圖雖然在其他人面前沉著冷靜，但在他看來畢竟年紀尚青，子中還有些浮躁，磨一磨也沒什麼，所以沒馬上鬆口。打算過了這一季，實在不行，便不勉強了。說到這，就該提一提圖的年紀。如果按一個雨季加一個雪季為一年來算，人年時間在十五歲上，圖年不過三四年，現在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所以在百耳看來，著實年青了些。亞也是十五歲年，然後便能懷孕生子，但晚幾年也沒關係，所以那儂當初能一直拖著追求他的人們，誰想會拖出問題來。不算百耳前世的年紀，就是現在這，也比圖要大上一兩歲，所以對於圖，他大多時候都有些對待小輩的寵溺。

所以，這天早上走之前，圖索吻不，是帶著滿臉失去的。這樣的況每天都在上演，百耳早習慣了，也沒放在心上。誰想，這一別竟是數年。

那一天，採集的人回來得比往常晚了很多。晚到百耳等人忍不住走到竹林那邊去探，商量著是不是要派人出去看看時，他們才回來。他們看起來很狼狽，但又不是那種遭遇危險的狼狽，倒像是在山林裡滾過一圈似的，上或多或帶著痕，卻不嚴重，只是人上淋淋的，神看上去很悲傷頹敗。在這些人中來回掃了幾眼，百耳都沒能找到那個悉的影，心中不由升起不祥的預。沒等他開口詢問，帶隊的亞桑鹿已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其他亞的眼睛也紅腫著，顯然之前也是哭過的。

「發生了什麼事？圖呢？」忍住心中的焦躁，百耳力持冷靜地問一同出去的歧。

「圖非要去摘那個果，我們勸不住……有梟攻擊他，他沒抓穩，掉下崖了……下面是河，我們下去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人……」歧語氣艱地說，有些語無倫次。

百耳只覺腦子一懵，什麼都沒辦法想，手一把抓住歧，躍上還漂在河中的竹筏，「帶我去！」說話間，力過腳下竹筏，震斷了栓筏子的籐索，連篙也沒用，竹筏已往下游漂去。

竹筏沒下去多遠，突然一沉，薩躍了上來，而荊飛到空中，也跟了來，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一路沉默，只有竹筏在百耳腳底勁力的控下，任憑水流怎麼衝擊，都平穩而固執地往著既定方向而去。

筏靠岸，林中速行。當看到那道在五月照下異常清晰的陡直山壁以及上面的跡，還有其下洶湧湍急的河流時，百耳頓了下，然後毫不猶豫地縱躍了過去，手指如鐵爪般抓住巖間稍微突出之，幾個起落往崖下而去。薩荊歧三人反應都慢了一步，薩沒有百耳的能力，所以抓了巖間垂落的仍沾著水跡的籐索，也隨後攀援而下，荊見狀，跟著俯衝下去，憑著敏銳的視覺，在水面以及兩岸嶙峋的石灘上搜索。只有歧失力地癱坐在地上，因為之前的尋找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剛剛趕路都是百耳帶著他的。

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兩時辰，總之沒人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五月已經次往西面落下的時候，百耳水淋淋地從河中鑽了出來，如山猿般攀上崖壁，直到那株長著白果的地方。在果不遠，就是梟的巢。歧正想警告，那梟已撲著巨翅飛了出來，而且還是兩隻。歧大驚失，恨不能長了翅膀飛上去，可惜他是頭獅子，就算想上去，無論是人形還是形都只有慢慢挪的份，跟圖那隻蠢一樣。薩還在崖底，鞭長莫及。只有荊正努力拍著四隻翅膀，以最快地速度飛近相救。

但是讓他們吃驚的是，百耳毫不避梟向他的鋼爪，反而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那隻爪子，狠狠地砸向山壁。淒厲的哀聲中，型毫不遜於人形的梟竟然就這樣被活生生地砸得斷了氣，被扔到歧的面前，另一隻悲傷撲來的梟落得了同樣的下場。直看得正飛過來的荊猛地頓住形，既震驚於百耳的大力，又怕自己悶頭悶腦撞上去落得同樣的下場。

然後就見崖壁上的人手緩慢地摘下樹上的果，一顆，一顆……荊正想著他摘那麼多往哪放的時候，卻見他手上一頓，晃了晃。荊嚇了一跳，想都不及想，已飛了過去，正好將落下的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