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相見

按圖最初的想像，見到好兄弟薩一定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而當被碉樓上值守的人視為來犯敵人警訊加無視之後，則變見面後要狠狠地揍薩一頓。但是，計劃顯然趕不上變化，當薩真正向他走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目全部都被薩頭頂上的那個小傢伙給吸引住了，完全沒辦法再想其它。

從左邊轉到右邊，再從右邊轉到左邊，鼻子頂了頂那隻白小崽，在它被頂得不住往另一側下的時候，又呲牙將其叼住，再出舌頭溫地給它了頭頂被咬的。

「父親大人！」旭不住了，雖然有不人叔叔有事沒事給他洗髮，但是那跟自己的阿父是完全不一樣的覺。從阿帕的口中，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阿父是個大大的勇士，是一頭跟自己一樣全都是雪白，獨獨脖子上有一圈黑褐髮的獅豹，直到親眼看到，他才知道自己的阿父要比他所能想像出的還要威風更多。那雄偉英俊的外形，那霸道的嘯聲，就連走向他時的每一個步子都那麼優雅而充滿力量，就在那一瞬間，他小小的心靈完全被自己的阿父折服了。阿帕說過，見到阿父要父親大人，既然他已經承認了對方，那麼當然應該主打招呼。

也許不知道大人是什麼意思，但是沒有任何人會懷疑旭這一聲是在喊圖。圖只覺一路以來的疲憊，被拒的憤怒全都在這一聲中煙消雲散，最後只剩下滿滿的歡喜和激填塞腔，他叼起小傢伙脖子上的皮，微一擺頭，將其甩到了自己背上，然後驀然昂首縱聲長嘯。充滿了喜悅的嘯聲直震得山嶽抖，樹上積雪簌簌直落。

「嗷——」在圖嘯聲將歇未歇的時候，一聲稚的聲跟著響起，卻是旭站在圖的背上，蹬著後，仰著脖子，模仿父親的聲音。那大撂小的樣子，著實好笑。

「終於了聲像樣的。」薩搖頭笑歎，乍見圖的激心被這樣一攪，已經平復下來。百耳一直在為兩隻小的聲發愁，現在終於不用擔心了。

知道自己被取笑了，旭嗚地一聲收起架勢，端正地坐在圖的背上。覺到那些跟著阿父一同回來的人叔叔好奇羨慕的注視，它的小下不自覺地抬高了一些，驕傲地想等你們看到我家老大和老三，不眼饞壞你們。它雖然小，但在跟著百耳四跑的時候，也意識到了崽在人們的世界中有多歡迎。

「首領果然就是首領，竟然連崽子都有了。」元驚羨不已，控制不住在圖邊打著轉轉，恨不能將那隻可的小崽攬到自己的肚皮下面。

「別擋道！」因為崽，圖想見到百耳的心更加急切起來，偏偏無論是想往左轉還是想往右轉，都被元擋住，不由怒了。

「首領……」元委屈地喊了聲，往後退了退，發現自己的那一聲喊雖對老大沒用，但是卻把崽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不由衝著它促狹地眨了眨眼。

旭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轉開了目。但是那一眼卻讓元哆嗦了一下，大有見到小了數倍的首領的覺。果然不愧是父子啊！

他在這邊慨，剛轉過的圖卻突然僵住，看著那個站在冰上的人，四隻腳像是被雪粘住了一般，竟然沒辦法再邁一步。其實站在冰上的不止一人，但是他卻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而且只看到了那個人。

裡面穿著灰白棉布，外披黑皮，站姿如松如槍，筆直勁拔。骨簪束起的黑髮，沉凝溫和的眉眼，還有那道劃過眼角深刻在夢中的疤痕……

圖只覺得眼睛有些霧，捨不得轉眼，捨不得眨眼，但是卻發現那個人越來越模糊，直到發現那道影了，他才慌張地扭頭在自己的背上蹭了蹭眼睛，等再回過頭，那人已經走到近前。

「你回來了。」百耳上圖厚茸茸的大腦袋，含笑說，聲音溫和徐緩，一如過往。彷彿他不過是去外面打了場獵，從不曾離開過。

圖眼睛再次發酸，嚨像是哽了塊麻果似的，發不出聲音，只能將腦袋埋進百耳的懷裡，使勁地蹭著。百耳抱住它的頭，臉微仰起，看向正大片大片往下飄雪的鉛沉天空，角浮起一抹淺笑。

「走吧。」良久，他才吐出一口氣，聲道。

在這樣的時候，哪怕為圖的歸來到高興，也沒有人會不識趣地去打擾他們一家子團聚。因此直到一人並一大一小兩走出老遠，下都差點驚掉的元才結結地開了口：「那……那就是……老大……老大的……伴？」人大陸最好看的亞？

「怎麼，你有意見？」薩看了他一眼，拋下這麼一句，然後就轉開了注意力，指揮著人幫圖的手下搬運東西，並帶他們進盆地。

「沒……沒意見。」元對著空氣小聲回答。就是他們首領對於好看的認知果然跟其他人不同。而且他剛才看到首領在撒！他們狠辣冷酷的老大竟然在撒……他覺得他的眼睛一定出了問題。

「你們剛剛看到了嗎？」一步一摔地在河面上走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問其他人。

「沒有。」幾乎是眾口一致，哪怕心中的震驚不比元小，但是他們絕對沒有他那麼大。否則等首領知道，日子可就難熬了。

「神說過，人是不能……」啪嘰一下，剛想借神之口告誡同來人們不可以說謊的元再次四肢大張摔趴在冰面上，瞬間把自己要說的話忘得乾乾淨淨。

「別有事沒事就提神，神也會不高興的。」一個人踢了踢他屁，語重心長地說。

眾人哄然大笑，一掃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首領找到了自己的伴，還有孩子，在他們看來實在是一件大喜之事，至於最初那點讓人不愉快的小曲也就完全沒必要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