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會飛的微安

微安離開，薩其實是知道的。又或者說，是薩有意讓人放水，他才能有機會離開。然而，聽到修回來所描述的追蹤經過，還是讓他驚到了。

就像炎所認為的那樣，無論是百耳，還是薩，他們都在疑，除了以濃煙的方式告知部落的位置給鷹族人之外，以亞的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穿越過危險的叢林，將收集到的報傳遞給鷹族。事實證明，哪怕是做了十足的準備，他們還是小瞧了鷹族的人。

微安會變。就在被人們虛張聲勢地追捕過程中，微安當著所有人的面，背上生出了兩隻黑的大翅膀，然後飛走了。

就這樣飛走了！

那個場面可謂是震撼之極，所有人都傻了，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會變，也就是說微安其實是人？可是為什麼只長出翅膀，卻不變形？如果不是人，又怎麼會變出翅膀來？除了貝母，沒聽過其他族的亞會化形的。不得不說，在被這個越掰扯越不清的因果定律繞得昏頭轉向的同時，眾人還到了一種很微妙的違和，以及同。

「跟漠說一聲吧。」沉默了很久，薩回答。他跟漠的關係不錯，在這次事中利用了對方，心中一直都覺得不太舒服。

不過這種不舒服在得知微安帶走了什麼的時候，全部化為烏有，冷清如他，都沒忍住出手揍了那被迷昏了腦子的傢伙一頓。如果不是漠從頭到尾都沒還過手，連避都沒避的話，他說不定會控制不住把人打殘。但是面對一個已經將最的腹部在自己面前的同類，只要是人，哪怕再怒，也不可能再繼續出手。

「我要去把他帶回來。」等了很久，沒再等到拳頭落下，抱著頭蜷在地上的漠緩緩抻直，然後仰翻在地，目迷茫地看著屋頂。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微安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對他不夠好嗎？如果不喜歡自己，為什麼又要主向他示好，甚至做他的伴？他這一生都在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別人，所以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心被傷得鮮淋漓，他仍是不懂。

薩的氣本來就沒平復，乍聞此言，不由暴怒地抬腳將人直接踹飛出去。陶陶看到，被嚇得哆嗦了下，他這時才知道生起氣來的首領有多可怕，同時決定以後要更老實一些，絕對絕對不能惹怒這頭黑狼。

「連自己伴是人還是亞都分不清楚，憑你，也能把人找回來！」薩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恨不得直接將這個蠢貨踢到百耳那裡去，由著百耳去收拾。可惜他不忍，他怕百耳直接把人給廢了。

漠扶著牆站起，抬手抹去角流出的鮮，面如死灰地看向薩：「他是我的伴，不管有什麼錯，我都會一力擔著。如果他真為了鷹主背叛部落，我會親口咬死他。」

薩怒極而笑，指點著漠，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直到漠對他行了一禮，轉就要往外走的時候，他才喝出聲：「給我拿下！」

他的命令一出，陶陶習慣地就要照做，直到看到山和蒙出手抓住漠，才慌忙收住腳，暗中為自己了一把冷汗，覺得自己這習慣真要不得。

「你想一個人去南方？」緩步走到被押住的漠面前，薩微微俯首，以一種輕蔑的目睥睨著他，「你是想把自己送到鷹主手上，然後再讓他們來威脅我，威脅百耳，還是威脅圖？」說到後面，他已有些咬牙切齒，手一把住漠的下：「你想學百耳，也得看你挑的伴有沒有圖的那份心。被一個亞……」屋詭異地沉默了下，後面的話他突然就說不下去了，心中卻暴躁起來。

「他究竟是亞，還是人？」半晌，他幽幽地問，語氣中不再帶一火氣。

對於這個問題，每個人都很好奇，甚至於這種好奇使得這整件事都變得不那麼嚴肅起來。可惜漠自己也說不清楚。亞和人最本質的區別，就是能否孕育孩子，至於化形什麼的，這原本是也是他們的判斷標準之一，但是現在卻越來越沒法肯定了。

看到漠一臉憋屈的反應，薩一下子沒忍住，噗地聲笑了出來，心裡哪裡還存得住怒氣。事實上，在決定放微安離開的時候，有些就沒辦法再守住。在部落生活了那麼久，又怎麼可能對陣法和功一無所知，如果鷹主不是跟百耳一樣來自異世，那麼就算微安把那些東西帶回去也沒用，而如果鷹主真如百耳所預料的那樣，也是一抹異世邪靈，相信只需憑著陣法和功這兩樣的名字和用途，就能判斷出他們中有一個跟他同樣來歷的人。所以，漠沒寫畫完的那幾樣東西在他眼中並不重要，他氣的是漠竟然敢這麼蠢。

但是，不管他心中如何想，在這個時候失笑都是很不妥當的，由其他人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了。山和蒙的面部表很扭曲，大抵是也想笑，但又覺得有些同，當然還有更多的怒其不爭，倒是陶陶一臉的不解，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薩在笑什麼。幾人反應各一，不免襯得頹喪的漠更加淒涼可悲起來。

輕咳一聲，薩迅速收斂笑容，再次變得嚴厲起來，「把他關起來，什麼時候明白什麼時候放出來。」漠是一筋的貨，有時候說不聽，除了採取強手段沒有別的辦法。他可不希被人要挾，更不希有一天必須在朋友以及部落安危兩者間做出選擇。

漠沉默地低著頭，沒有反抗。

直到三個人離開，薩才鬆口氣，看向陶陶，問：「你們那裡亞也有能化形的？」事實上，他是想問陶陶能不能化形。

「不能……吧。」如果是在之前問的話，陶陶會回答得很肯定，但是在聽到微安的事後，他也變得不那麼確定起來。「我沒聽說過。」

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仔細地將眼前長相頗為獷的亞打量了幾遍，直看得陶陶開始骨悚然的時候，薩才又問：「那會不會有亞或者人只能化出兩隻爪子又或者一條尾的況？」

「沒……沒見過。」陶陶搖頭，然後赫然反應過來，急忙說：「我什麼都化不出來。」

薩唔了聲，對此回答不置可否，卻沒有繼續再問。事實上，就算陶陶真像那個微安一樣能化出點類的某些部件來，他想他也能接。

「我是真的亞，雖然長得不那麼……那麼像亞。」他的反應讓陶陶心中沒底，忍不住又強調了一句。他如果能化形，哪怕不是人，他也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阿父，而不是被阿父保護。可惜他在亞中雖然算有力氣的，但是在人面前，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認真辯解的樣子裡帶著一抹難掩的悲傷，讓薩突然有些心疼，忍不住走近，抬手了他的臉，以同樣的認真回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如果神讓他跟漠一樣看走眼的話，他會廢掉自己的眼睛。

這突如其來的溫讓陶陶有些傻愣，直到薩收回手轉走開，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他才做夢一樣回過神，恍惚地覺得之前肯定是自己的錯覺，至於向對方確定，他卻是想都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