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盧卡冷笑一聲。“行了，我知道你是為什麼。但你下手也太重了！都是自己族人，你竟然把他打到暈厥？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比爾的神愈加苦。其實他真的沒有下重手！本來也就是隨便揍兩下泄憤而已，平時揍完之後哈桑都還可以跟他們一起捕獵啊！這次怎麼會暈過去……他也完全沒想到啊！

“我，我真的沒有！”比爾回頭看著另外那些雄，“你們……”

“沒有沒有！”其餘人連連搖頭，“就隨便打了兩下！” 都是自己人，哪會下重手！

“都說沒有，那哈桑怎麼會暈過去！”盧卡神凝重，“難道是昨天和萊利的挑戰？”

“不會不會！”萊米在一旁接口，“我昨天問過萊利了，他說哈桑傷得不重，最多一兩天就能好的！”

“那是怎麼回事？”盧卡皺著眉頭又檢查了一遍哈桑，哈桑還是暈厥未醒，眉宇間有些痛苦的神。

撲在哈桑上泣的蘇默漸漸明白過來。其實害哈桑暈厥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吧！要不是他把哈桑折磨到疲力竭，以雄強悍到變態的質，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被打暈！昨天和萊利的對戰比這慘烈多了，哈桑也沒有暈倒。

但是，這種事自己知道就好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他們還不知道會怎麼欺負哈桑！再說哈桑之前明明都恢復到可以戲弄他了，如果不是被圍毆，他也本不可能暈厥啊！

蘇默嗚咽一聲，哭聲愈加悲切，儼然打算效仿孟姜哭倒長城。欺負哈桑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只有他可以欺負哈桑！（加菲曰，只有我可以欺負歐迪！）

看到小雌哭得那麼可憐，比爾非常不安。好吧，他的確有點壞心，想嚇唬一下小雌，畢竟這小雌害他吃得苦頭可不是一點點啊！

但是，讓小雌哭這樣……他會被罰當眾鞭打吧！比爾突然驚恐起來。說不定還會被趕出部落！因為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欺負小雌啊！比爾越想越驚恐，簡直面無人。因為欺負小雌被懲罰，說不定他家伴都不會要他了！

被嚇壞了的雄哀求地看著蘇默。小雌你不要再哭了啊！我只是打了哈桑兩拳踢了三腳而已！等哈桑醒了讓他加倍打還我好不好？十倍也沒關係我絕對不還手！求求你不要再哭了啊！

蘇默才不理他，只是專心致志地哭。於是圍觀的雌們都看著一個弱的小雌哭得聲噎氣促，眼眶通紅，卻還一次次試圖抱起一不的雄，抖著手指他上的傷口。

許多雌的眼眶都跟著紅了。

如果倒在這裡是他們的伴，他們會怎樣？如果傷的、暈厥的是他們的伴，他們會怎樣？

部落之外的森林裡危機四伏，雄的每一次捕獵都是拿命在拼。再強悍的雄也有傷的時候，每年都有人在捕獵中喪生。所以對於小雌的哀痛他們同，有些失去伴的雌甚至跟著痛哭失聲。

然而哀痛之餘，更多的雌義憤填膺。讓小雌承這樣哀痛折磨的，讓他的守護者傷暈厥的，並不是兇險但又必須的捕獵，而是同部落雄的蠻不講理的毆打！這簡直是無法容忍的暴行！

行兇的雄們已經被越來越多雌的譴責目得蜷到角落裡，這其中甚至有他們自己的伴！天哪，被伴看到自己欺負小雌，他們還活得過今晚嗎？不不，或許等不到今晚他們就會被拋棄了啊！

驚慌恐懼的雄們紛紛注視著哈桑默默祈禱：哈桑你快醒吧！你醒了你家小雌就不哭了吧！你一定得替我們作證我們真的沒有打很重啊！

也不知是不是他們的祈禱了神，哈桑終於悠悠醒轉，還未睜眼便聽到蘇默悲切的哭泣聲，嚇得他一下子坐起來。“蘇默？你怎麼了？”

“哈桑！”蘇默撲在他懷裡放聲大哭。如果說之前的哭泣只是雌的武，當哈桑睜開眼睛擔憂地呼喚他時，蘇默才是真正的悲從中來。“對不起……哈桑……對不起！我不應該……把你欺負哭！他們是不是……看不起你，才會，才會……”

蘇默深深憎恨起自己的任和自私。只想著欺負哈桑有多愉快，為什麼沒有多想一想，在這個炫耀勇武，寧可流絕不流淚的人世界，被小雌欺負哭是怎樣的恥辱？哈桑又為此承了多非議和責難？

哈桑不說他就可以當作不知道嗎？從前那些異樣不屑的目他還沒有看夠嗎？為什麼還會天真地認為這是他們自己的事？為什麼這樣沾沾自喜地將哈桑推如此難堪的境？

喂小雌你不要說話啊！我們哪有看不起哈桑！我們這分明是……是……是羨慕嫉妒恨好嗎！雄們七八舌哄哄地為自己辯解，蘇默一句也沒聽清，只覺得周圍喧鬧著的都是充滿惡意的責罵嘲弄，心中陡然劇痛，中一甜，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蘇默！”哈桑慌張地接住蘇默，見他口角緩緩溢出一縷鮮，嚇得連心跳都停了。盧卡也大吃一驚，急忙蹲下察看。莫明其妙又闖了禍的雄們噤若寒蟬，一時間人頭濟濟的場地上雀無聲，所有人都注目著小雌慘白的臉上蜿蜒而下的那一縷鮮，艷紅刺眼，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