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蘇默肆無忌憚地在哈桑上撒了一陣子氣，然後就悶悶不樂地趴著不了。

哈桑溫地著蘇默小小的子，既疲倦，又滿足，還有些擔憂。因為折騰了這麼一通之後，蘇默看起來還是不開心。

“蘇默？你怎麼了啊？” 在蘇默又一次在他肩膀上磨牙之後，哈桑忍不住問。

“你說話不算數！” 蘇默指責他。

哈桑震驚。不信守承諾這可是個相當嚴厲的指責！“我哪裡說話不算數了？” 明明沒有啊！

“你說好讓我欺負哭的！”

“沒錯啊。”哈桑疑，“我不是讓你欺負哭了嗎？”

“可是，可是，”蘇默氣急敗壞，“可是最後明明是你把我欺負哭了！”

呃，這個……哈桑尷尬。這真的是個意外。“但是我本來也就沒保證不把你欺負哭。” 不守承諾的罪名一定不能隨便認！

蘇默瞪著哈桑。他本來不過是隨便和哈桑拌拌而已，可是被哈桑這麼一句句頂回來，他卻真的有點生氣了。什麼你沒保證不把我欺負哭？不欺負我這種事，原來是需要事先保證的嗎？不然就隨便欺負？我欺負你都沒有那麼隨便啊！

蘇默沉下臉，一言不發地從哈桑懷裡掙開。

哈桑頓時心裡一。怎麼辦，蘇默好像真的生氣了啊！他急忙把蘇默摟進懷裡，連聲賠罪。“對不起，蘇默，我錯了。我不應該把你欺負哭。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再讓你欺負一次好不好？”

蘇默沒有說話，只是咬著脣極力掙扎。他那點力氣當然不可能從哈桑懷裡掙，可他掙扎得那麼激烈，毫不顧忌會不會傷到自己，哈桑甚至能聽到他細弱的肩膀發出可怕的咯吱聲。

“蘇默！不要這樣！” 哈桑一個翻將蘇默在下，“別再了！你會傷到自己！”

上著堅而又沉重的軀，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邊。四肢都被錮，力量大得令他毫彈不得。蘇默的子猛然僵住，眼中現出極度驚恐痛苦的神。

哈桑大吃一驚，急忙撐起。“蘇默別怕，別怕！我沒想怎麼樣，我不會欺負你的！你……讓我看下，是不是傷到哪裡了？”

哈桑心慌意地爬起來，正想手去抱蘇默，只聽蘇默輕聲道，“不要我。”

哈桑的手僵在半空中。

只見蘇默閉著眼睛，僵的過了很久才漸漸開始抖，慢慢地翻了個，將自己蜷一團。

“蘇默……蘇默？” 哈桑看著那團抖的小影，想要手又不敢再輕舉妄，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抖起來。

過了一會兒，蘇默才輕聲回答道，“我沒事。” 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往床邊走。哈桑下意識地想要扶他，又被蘇默一句“別我”釘在原地。

蘇默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連都不讓他？哈桑又是擔心又是委屈，只能眼睜睜看著蘇默將自己扔到床上，幾乎立刻立刻就昏睡過去。

哈桑輕輕走到床邊，輕喚了蘇默兩聲，確定蘇默已經睡著了，就想幫他移一下明顯不舒服的睡姿。然而指尖剛一及，蘇默就立刻皺起眉頭，似乎掙扎著想要醒來。哈桑急忙收回手，看他再度睡才又小心翼翼地替他蓋上被子。

看著蘇默猶帶不安的睡，哈桑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輕輕地出門清洗了自己，然後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蘇默又做噩夢了。那些人圍住了他。他們不再一個個出現，而是帶著惡意的獰笑聚在了一起。他們不再浪費時間說什麼甜言語，而是直接抓住了他，令他彈不得，嘲弄他徒勞無功的掙扎。

然後他們了上來。沉重的，堅的，讓他不過氣來的絕對力量。無法抵的迫。深深的恐懼和絕。

蘇默別怕。別怕。你只是在做噩夢而已。

可是為什麼耳邊灼熱重的呼吸如此真實。

不準哭。蘇默。不準哭！就算這是真的……難道你要用自己弱的淚水取悅他們嗎？就像他們希的那樣？

哈桑猛然驚醒，看著在床上痛苦輾轉的蘇默。

蘇默的繃得的，握拳頭的指間不斷滲出來。看他鎖的眉頭和死死咬的牙關，似乎睡夢中的蘇默正忍著極大的痛苦。可是他的眼角沒有淚水，被咬破出的脣抿得的，沒有泄出哪怕一最輕微的。

多幾次就會被欺負哭，被欺負哭了就會生氣的蘇默，竟然有如此沉默堅忍的一面。哈桑迷的想。這讓他看起來……簡直不象一個小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