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眼睛的桔梗一掌拍在肩頭,“瞎說什麼?什麼不治之癥呸呸呸!我沒瞞你,大夫才離開,確實說你子無礙,至于為
何會暈過去也說不清。”
桔梗看到唐笑倒下的時候心跳都要停了,想想也心有余悸:“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
見桔梗似乎真的沒有瞞,唐笑才松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忽然就心口疼,不過大夫不是說沒事嘛,你若是不放心,明兒再請
別的大夫來給我瞧瞧。”
這是必須的,不用唐笑說桔梗也已經打算好了。
唐笑說自己沒事了桔梗也不讓下床,等第二日果然又請了大夫過來,還是兩個。
兩位大夫分別給唐笑問診,而后也嚴肅地商議,結果一致認為,唐笑的子沒病。
桔梗臉上的氣才逐漸恢復,親自將兩位大夫送出門,一回來發現唐笑已經下了床,說要做點吃的。
“你這丫頭,大夫不是說讓你再養兩天?”
唐笑討好地笑著靠過去,“不是沒事了嘛,我想吃點有味道的東西,姐,我子好著呢,那只是個意外。”
唐笑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大夫都說好得很,又吃嘛嘛香,會有什麼問題?
吃飽喝足之后,唐笑舒坦地攤在躺椅上,桔梗不讓去金榜食府,就在家里休養。
唐笑忽然想起跟沈文韶的事還沒跟桔梗說呢。
姐姐肯定會反對,不過沒事,只要好好說姐姐會理解的,一直知道自己喜歡沈文韶,如今也算是兩相悅……
銳痛來得毫無征兆,唐笑猛地弓起子,眼前一陣陣發黑。
為什麼?不是沒病嗎?為什麼會出現疼到窒息快死去的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笑的意識漸漸恢復,仍舊在躺椅上,腦袋里還殘存著一陣陣痛,手腳冰涼,后背被冷汗打,鬢
旁的頭發黏在臉上。
唐笑不敢用力氣,一點點平復,深呼吸。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不覺得是國朝的大夫能力不足,這疼痛來得著實蹊蹺。
唐笑著發的手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捧著小口小口地喝下去,人才像是重新活過來。
看看時辰桔梗快回來了,唐笑來不及多想,怕擔心趕換了服,打理好自己,不想讓桔梗看出端倪。
然而桔梗還是發現了不對勁,“你臉怎麼這麼白?”
唐笑捧著臉嘚瑟,“這白如雪,漂亮的人臉都白。”
“瞎貧,你在家里可有哪里覺得不舒服?要不要再給你找幾個大夫回來瞧瞧?咱不怕費錢,子最要。”
桔梗以為唐笑會拒絕,正想著該如何勸,卻不想唐笑點了點頭,“也行。”
“……是不是又難了?什麼時候?”
“哎呀沒有,這不是多看幾個大夫好讓你放心嘛。”
唐笑笑瞇瞇地搪塞過去,窩在桔梗懷里撒,眼睛里卻閃過一抹憂心。
……
桔梗果然請了大夫,結果依然是無礙。
不放心,連著在家中陪了唐笑兩日,都未見有不妥之,這才真正安了心。
唐笑看大夫的事瞞不過沈文韶,他出時間來看,彼時桔梗并不在家,唐笑知道他來還高興,又可以占點便宜了嘻嘻
嘻。
可惜的是,唐笑并沒有占到便宜,從看到沈文韶,心中涌出甜意的那一瞬間,再次被疼痛席卷,沉無盡的黑暗中。
唐笑這一次暈過去,整整一日半都沒有清醒的意思。
桔梗寸步不離地守著,握著的手不肯放開,卻也忍不住去看同樣陪著的沈文韶。
玉人兒似的沈大人如今看起來好可怕,就生生在這里陪了一整夜,笑笑對他如此重要嗎?桔梗倒是因此容不,能做到這種
地步,可看出沈大人對笑笑是真的好。
可他一個當朝首輔哪里能有那麼多時間?桔梗再三勸說,沈文韶才愿意先離開,“唐笑醒來,煩請著人告知。”
在他離開一個時辰后,唐笑悠悠轉醒,眼睛睜開,卻直勾勾地盯床頂出神。
桔梗被嚇著了,“笑笑,笑笑你覺如何?”
唐笑這才扭頭,虛弱地笑了一下,“有點……不大好。”
“哪里不舒服?我把大夫請過來。”
桔梗慌忙就跑出去,唐笑也沒攔,只眼睛復又呆滯,黯淡無神。
把國朝所有的大夫請來,怕是都沒用吧。
幾次突如其來的疼痛似乎并無預兆,可細想起來,卻都跟沈文韶有關系。
唐笑蘇醒的時候心中便浮出一個猜測,緩緩閉上眼睛,著心里萌生出對沈文韶的意,果不其然,那種錐心的痛又
襲上心頭。
緩過來的時候,耳邊只聽見桔梗在哭,旁邊有大夫斟酌著用詞,不外乎要好好調養之類。
唐笑卻知道,調養不好的。
這是,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是因為沈文韶來到這里,懷揣執念,只為見他有個完滿結局。
到如今,唐笑是真心相信沈文韶確實對了心,他的冷被融化,心里有了自己的影。
可也正因為如此,唐笑的心愿達,就該離開了……
巨特麼扯,但唐笑心中就是如此篤定,鼻子有點酸,委屈地不行。
才剛剛與沈文韶心意相通,才剛剛進沈文韶人的角,還只輕輕了腰,這懲罰是不是太大了點?
也才發現,自己是那麼那麼喜歡沈文韶,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喜歡,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是太奢想嗎?
閉著眼睛,唐笑泄憤似的拼命想沈文韶,把他的影堆滿了整個腦海,作死一樣對著干。
結果,便是再次陷無盡的黑暗中,暈過去之前的一瞬間,唐笑心底涌起一陣難過。
早知如此,還不如沒有這一場機緣,離開后,沈文韶該怎麼辦……
……
在國朝員眼里,沈文韶好像不會知道疲倦,沒有見過他怎麼告假,仿佛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穩穩地立
于朝堂之上。
因此如今不過五日未見到沈文韶的影,朝堂已經有不安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