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剛才那位是梅家公子吧,生得真好看。」
「是梅時九。」
桃兒眼睛睜大,「九公子?那小姐為何要走,奴婢都沒瞧真切。」
「桃兒,你不懂,他對你家小姐來說…」
「?」桃兒歪著頭,一臉好奇,當然,也沒多想,畢竟小姐才十歲。
院牆轉角,梅時九停下腳步頓足細聽,不可否認,他…也很好奇。
「桃兒,你知道紅禍水嗎?」
「……」
「梅時九於你家小姐而言就是禍水,避之可保平安!」
雲初雪煞有其事的說著,還一副老的樣子拍了拍桃兒的肩膀。
桃兒眨了眨眼,聽不懂。
九公子怎麼會是小姐的禍水?八竿子打不著啊。
「你不懂…總之,以後看到梅時九,咱們繞著些。」敬而遠之,以防萬一。
這或許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道理。
「哦…」桃兒是懂非懂點頭,不管了,反正小姐說啥就是啥,以後應該也沒什麼機會吧。
雲初雪靠著廊柱,靜靜看著那個側門笑了笑,「桃兒,恐怕咱們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
才過了沒兩天好日子,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不過一點都不後悔今天拉著姑姑來攔人,絕不會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
「小姐這話…是何意?」
桃兒還是不太懂。
雲初雪指著前面的門道:「你知道剛才大姐準備去幹嘛嗎?」
桃兒一臉懵懂的搖了搖頭,大小姐要做什麼,如何知道。
「這道門過去,便是梅家公子們的府學堂,今日,梅家公子們應該都開學了,大姐費盡心思又是摔跤又是換的,為的就是趁機邁過這道門去賭一場造化。」
「什麼!!」
t桃兒驚的捂住了,便是再遲鈍也聽明白了。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桃兒,若是今日大姐進去發生了什麼事,你可知道姑姑會是什麼後果?雲家子又會是什麼後果?」
桃兒咬著不敢說,但好歹還是知道一些的,眼裏難掩驚慌。
「小姐…的意思,您剛才撞壞了大小姐的好事,回去會找你麻煩?大姑娘也瞧著了,疼小姐,定會替小姐說話的,您放心。」
雲初雪笑了笑,歪著頭目有些迷茫,「大姐才多大,這是梅府,也是第一次來,你覺得,能盤算得這般周全,打聽得這麼仔細嗎?背後是祖母和大夫人,我一個庶,無依無靠,姑姑在雲家能住幾天,又能護我幾天?」
不過已經做好準備了,大不了搬回小院,到時候再想法子就是,總之,這輩子,不打算認命。
桃兒這下真的嚇得臉都白了。
老夫人和大夫人?
們怎麼會教大小姐做這種事,若真鬧出什麼事傳出去,都不敢想。
「祖母或許只是想讓大姐們結梅家小姐,想讓梅家夫人們相看一番,到還不至於想出這些齷蹉招式,可大夫人就…,算了,你也別太擔心,我說過,只要你踏實跟著我,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了你的。」
雲初雪深吸一口氣,不打算再說了,多說無意,總之,雲初琴的如意算盤今天是落空了。
院強轉角,梅時九默默看了雲初雪的側一眼緩緩轉離去。
阿慶躡手躡腳跟上,這是他和公子第三回聽雲家這位六小姐的牆吧……
事不過三,應該不會有下一次吧。
一路上,主僕二人都沒出聲,的確,這些話出自一個十歲小姑娘的口,多讓人到震驚,如此明銳的察力,這雲家六小姐該是何等聰慧啊。
小小年紀,這般通人世故,知曉人冷暖,又是經歷了些什麼。
該是了不苦才是,可臉上又總是掛著笑,活得…清醒又積極。
「公子,雲家這位六小姐…說您是禍水…您之前可見過雲家六小姐?」
阿慶最終沒忍住,不怕死的問了一句。
意外的,這次梅時九沒有給他眼,反而一本正經的思索,「本公子也頗為好奇,下次有機會,問問吧。」
阿慶一聽眼睛都睜大了。
公子說下次?問問?
他跟在公子邊這麼多年,從未見公子主跟什麼子說話。
「公子,別下次啊,這會雲六小姐就在那坐著,要不去問問,公子不是好奇嗎?」不怕死的大著膽子試探一句。
梅時九目一掃瞟向門口一角,阿慶跟著看了過去。
「四公子他們……」
那的確是不合適再出現了,他們好像要去梅園?
意思他們不出現,公子還會繼續聽?
「時晨,你家這梅園可是盛名在外,一會散了學,你可得領我去瞧瞧。」
「好,一定。」
院牆外,又傳來一陣嬉笑聲。
坐在迴廊上的雲初雪子一僵,這個聲音,剛才那個聲音…
一輩子都不會忘,雖然比記憶中的略稚了些,但是聽出來,就是他,那個給灌下毒酒的人。
他是誰?
是梅家的公子?
為何?梅家的公子為何要毒?又怎麼會和雲初棋在一起。
雲初雪一臉刷白的抓住廊柱,忍不住的抖。
這種害怕是本能。
可當再想聽清楚些時,那邊已經沒有聲音了。
「小姐,你怎麼了?」
發現雲初雪不對勁,桃兒張問了句。
「沒事!」說著沒事,卻一把抓住了桃兒的手,似是在尋求什麼。
心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沒事。
好在,雲銀玲和梅大夫人們正好走了過來,只是大家臉都不怎麼好看,梅大夫人維持著最基本的禮儀,但是臉上笑容也收了。
看到雲初琴一與兒相似的服還有們所來的方向,心裏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雲銀玲只覺得無地自容,今日要不是劉丫頭……
不敢想,不敢想啊!
雲初棋也很快被找到了,聽說要走還有些不舍,可大家臉都不太好,還算識相。
「姑姑,大夫人!」
雲初雪連忙起行禮。
「六小姐不適,快別忙活了。」
「大夫人,我們就直接出府了,今日就不去打擾老太君了,剛想起來,明日家中還有一件要事,改天我再跟大夫人聯繫,梅家小姐的規矩禮儀在整個都城那也是數一數二的,我這真沒什麼可教的,若是沒姑娘們真想學,等除了正月,我再來教,您看如何?」
是真沒臉來。
「好,雲先生有事,也不好強求,那改日再約。」
大夫人也不做挽留,不過心裏也清楚,雲先生的確是不知的,今日怕也是發現不對及時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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