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只是個五歲的孩子，疼了他會哭喊，他會找娘親。

“娘親……”

朝歌麻木的看著，親眼看著赫連驍……傷害的兒子。

赫連驍莫名紅了眼眶，下不去手……

他可以上戰場殺敵，可對一個孩子下手……

赫連驍撿起地上的匕首，極快的隔斷了元寶的筋絡。

他廢了元寶的基，這樣才能保他一命。

“赫連驍！”軒轅風雙目赤紅，咬牙忍。

來西蠻之前，使臣便告知他，必須要忍。

確保小王子能活著離開奉天。

……

元寶躺在泊里，哭著喊娘親。

赫連驍的心口疼的像是要被撕裂，腦袋也開始疼到像是要炸開。

朝歌如同丟了魂一般，傻傻的爬過去抱住元寶。

赫連驍還想手廢他雙腳。

“夠了！”倒是太子胤禛看不下去了，上前一腳踹開赫連驍手中的匕首，跪在地上。“父皇，一個孩子，能為什麼患！父皇是對我奉天的強盛沒有信心嗎？還是覺得赫連驍守不住邊關!”

皇帝只是深意的看了朝歌一眼。“好了，好好的一場盛宴，帶西蠻小王子下去醫治。”

元寶五歲還未習武，顯然這也是早有預謀的。

皇帝忌憚的不是元寶，而是朝歌。

……

角落里，一直看戲的長孫臨瞇了瞇眸子。

赫連驍……那一刀快準狠，但并沒有廢了元寶的手筋，還有救。

他是故意的？

不過，不管赫連驍的本意是什麼，那個孩子……怕是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長孫臨嘆了口氣，為赫連驍將來擔憂。

如若他有一天恢復了記憶……

太殘忍。

視線落在皇帝上，長孫臨喝了一杯酒。

最殘忍的，還是皇帝。

朝歌乃是妖星降世，帝傾天下的預言，還是讓皇帝忌憚了。

……

宮里人想要帶走元寶，可朝歌卻死死的抱著兒子。

“娘親……元寶好疼……”元寶的小手在不斷淌，疼痛讓他難以忍。

最疼的，是赫連驍親自下手……

“娘親騙子……”

“娘親說，回到奉天……爹爹會對我們好……”

“娘親騙人……”

元寶既心疼朝歌，又恨極了赫連驍。

朝歌死死的抱著元寶，誰靠近都不肯松開。

赫連驍呼吸一，不知如何開口。

他會求長孫臨，及時醫治……元寶的手不會廢。

“別我兒子！”赫連驍想要帶走元寶，可朝歌卻突然沖他吼。

赫連驍的手指僵了一下。

“阿驍……沒有機會了。”朝歌抬起雙手，慢慢握拳。

赫連驍，用了所有的機會。

赫連驍的心口越發疼的厲害，突然，有些慌。

這個人……

朝歌抬手捂住元寶的眼睛，抬頭沖軒轅風笑了笑。

那個笑容，很傻，很天真。

那是朝歌……最后的單純。

“風……帶走元寶，永遠……不要讓他踏足中原。”

永遠，不要進奉天。

不赫連驍了……

可也不想看著他們父子，反目仇。

“我帶你，一起走。”軒轅風沉聲開口。

“好……”朝歌笑著點頭。“一起走。”

赫連驍莫名心口發，有種不好的預。

朝歌松開元寶，用盡全部力氣，沖著大殿上的柱子……狠狠撞了過去。

鮮濺滿大殿，朝歌躺在了泊里。

這一生，過得太辛苦。

如果有來世，不想做人了。

想做一只蝴蝶。

自由自在，生命短暫且燦爛。

“朝歌！”軒轅風想要阻攔朝歌，卻還是遲了。

“我……想永遠消失。”朝歌的眼淚涌出，手指想要軒轅風。“我知道……你在等。”

朝歌不傻，只是太過單純。

知道軒轅風在等‘’出現。

只有傻子朝歌徹底消失。

‘’才會出現。

“你很好……”軒轅風聲音沙啞。

“可你們……更喜歡……”朝歌的視線開始模糊。

“不……西蠻王的是你，朝歌，他的是你。”

朝歌笑了一下，原來還有人。

西蠻王，慕容澈。

那個如謫仙般的男子……

到死，都著朝歌。

“我，要去……找他了。”

……

赫連驍看著朝歌躺在泊里，心里的某一空了，空寂的嚇人。

他麻木的站在原地，連毒發的疼痛都沒有讓他回神。

他為什麼……心口這麼疼。

這個人，裝瘋賣傻，怎麼可能舍得去死，裝的罷了……

死不了。

……

皇宮，翠竹軒。

這里，是朝歌長大的地方，雖然不是冷宮，但與冷宮無異。

宮里人都這里冷宮。

“赫連驍，死，你會后悔的。”太子從朝歌房出來，深意的說了一句。

赫連驍冷哼。“這個人善于權謀，詭計多端，死不了。”

太子看了赫連驍一眼。“五年前，你為什麼沒有死在西蠻……”

“太子很憾嗎？”赫連驍聲音很冷。

“不，你已經死在西蠻了。回來的，不是赫連驍。”太子話里有話，說完便走了。

“太子殿下。”

冷宮外，長孫臨恭敬作揖。

“赫連驍何時能恢復記憶？”太子淡淡的問了一句。

長孫臨搖頭。“無法下結論。”

“是嗎？”太子冷笑，徑直走了。

長孫臨松了口氣，太子胤禛……絕對是和皇帝一樣可怕的存在。

“明月的況已經穩定了，但心疾無法除，我師父同意救，你若需要，便帶著想要的東西，去歸山求。”長孫臨走到赫連驍邊，深意開口。

歸山神醫要的，是朝歌的心臟。

也就是朝歌的命。

顯然，赫連驍做不到。

他若是能做到，今日在大殿之上就不會留朝歌一命。

“陛下下旨，只要你同意，朝歌便能隨西蠻使臣和小皇子一同會西蠻。”

赫連驍手指握。“你以為，陛下為什麼讓嫁給我？目的，就是讓再也無法回到西蠻。”

赫連驍的到，皇帝在忌憚朝歌。

可朝歌只是一個人，為何要讓皇帝費盡心思？

“你不想知道元寶是誰的兒子嗎？”長孫臨要好奇。

“你不是有一種蠱蟲可以認親？”赫連驍讓長孫臨驗證。

長孫臨挑了挑眉。“這只蠱蟲吃了元寶的，會飛到元寶至親脈之人上覓食。”

一只小小的蟲子飛起，在半空盤旋。

隨即，落在了赫連驍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赫連驍的眼眸瞬間沉了下來。“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