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明月虛弱，臉蒼白的扶著門框，在宮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母妃你不要驍哥哥了，不是他的錯。”

靈妃臉一沉。“沒出息的東西，為公主連名節都不要了！看看你做的好事！若是你父皇怪罪，誰也保不了你！”

明月紅了眼眶，跪在地上。“母妃，月兒是被冤枉的，月兒從小在宮中長大，月兒怎麼可能找到殺手殺軒轅風……月兒真的冤枉。”

赫連驍擔心明月的。“靈妃娘娘，這件事顯然是朝歌與西蠻謀誣陷，陛下一定會查清楚，還明月一個清白。”

見赫連驍著急護著明月，靈妃懸著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赫連將軍，宮中人多眼雜，明月終究是未出閣的公主，陛下未下旨賜婚之前，希你不要再見。”靈妃淡淡的說著，想要最后赫連驍一把。“如若赫連將軍連心的人都守護不了，那本宮便要將明月另許他人了。”

赫連驍沉了沉眼眸，朝歌不同意娶平妻，那他便給不了明月應有的名分。

除非，和離，或是休妻。

……

“將軍，西蠻出事了，有線報……西蠻叛軍卡達爾集結軍隊，趁軒轅風不在西蠻，妄圖奪城。”后，尤格小聲開口。

赫連驍臉一沉，轉離開。

“母妃……您怎可說出要將我許配他人這種話。”赫連驍一走，明月就有些不高興了。

“母妃若是不他一把，他想要拖到什麼時候？你父皇偏寵長公主和皇貴妃，若是不絆倒太子，你覺得你我母在這后宮還有寧日嗎？”靈妃臉暗沉，示意宮人都退下。

“母妃，父皇為何這般偏心，寧愿讓驍哥哥娶一個傻子，也……”明月手指握。

“赫連驍在奉天的實力是唯一能過太子的，也是我們母唯一的倚仗，你必須要把握住。”靈妃警告明月，不要搞砸。

“可是母妃……今日大殿上這麼一鬧，父皇并沒有讓朝歌離開奉天的意思，反而要將朝歌扣押在奉天為人質。”明月有些擔心，皇帝不會同意赫連驍娶為正妻。

如若不是正妻……

堂堂奉天公主，本忍不了這個屈辱。

憑什麼要屈居朝歌之下？

“赫連驍手握兵權，太子母族一黨勢力在減弱，扳倒太子……這奉天會落在誰手中？”靈妃提醒明月。“不要太在意現在的名分，只要赫連驍肯讓你過門，就算是妾又如何？讓他對你產生愧疚，將來他登上那個位置，你以為那個傻子會是皇后？”

明月心有不甘的咬了咬角。

都怪這個該死的朝歌。

“想要朝歌命的人不止你一個，母妃教過你很多遍了，要沉穩，學會借刀殺人，你偏偏愚蠢。”靈妃冷聲苛責。

苛責太過急迫的想要對朝歌下手，還出了破綻。

“母妃……月兒知錯了。”明月趕跪地。

“起來吧，好在赫連驍并沒有懷疑你，那個殺手也已經死了，現在死無對證。”靈妃聲音低沉，再次開口。“赫連驍中了絕散的毒才會失去記憶，你要繼續在他的膳食中下毒，確保他不會記起。”

“母妃，驍哥哥異常警惕，這幾年我沒有進將軍府，也沒有機會下手……但他始終沒有恢復記憶，聽太醫說是因為反復中毒，可是除了你我……還有人不想讓他記起？”

明月試探著問了一句。

靈妃的臉瞬間暗沉。“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問。”

不想讓赫連驍恢復記憶的人，還能是誰？

“這深宮之中，人心隔肚皮，步步都是謀算計，差一步都有可能碎骨死無葬之地。”靈妃警告的看著明月。

“你我之所以能在宮中安穩度日，是倚仗你舅舅鎮遠大將軍，是趙家在后撐腰。可如今你舅舅日漸衰弱，兵權旁落，若是不抓赫連驍這棵大樹，宮中那些人的下場，就是你我母的明天。”

所以，明月只能功，不能失敗。

“最好，是懷上赫連驍的長子。”

“是……母妃。”

……

書房。

“陛下，西蠻。”

皇帝深意的看著來信，眼眸深沉。“軒轅風與使臣，可有作？”

“軒轅風似乎并不著急，這個人桀驁不馴太過張狂，并不把叛軍卡達爾放在眼中。”手下趕低頭。

“讓慕來見我。”皇帝要見赫連驍。

西蠻始終是奉天的患，開戰是遲早的事。

但現在西南并不安穩，邊城陸家也擁兵自重，奉天的天空……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

這個時候，還不能與西蠻開戰，只能制衡。

“是！”

……

將軍府。

回將軍府的路上，軒轅風一路護送。

“王后，卡達爾反了。”軒轅風很淡定，并沒有毫擔憂。

“卡達爾能這麼快卷土重來，你猜……誰在背后扶持？”朝歌的聲音很冷，手指輕輕掀開帷幔。“皇帝讓你奉天，卻絕對不可能輕易讓你帶走我和元寶。”

奉天皇帝短時間不敢與西蠻開戰，只能靠這種權衡之計來扶持西蠻叛軍，讓西蠻耗。

帝王之在這個男人上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本以為至可以帶走小王子。”軒轅風握韁繩，聲音冷峻。

按照朝歌與他原本的計劃，皇帝會妥協，讓軒轅風帶走元寶，輔其回西蠻登基，然后留下做人質，制衡西蠻。

“皇帝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輕敵了。”朝歌瞇了瞇眸子，慢慢放下帷幔。“你先回西蠻，解決了西蠻患，讓奉天看到你的實力。”

這是震懾。

“那你和元寶……”軒轅風擔心。

“放心，想我沒那麼簡單。你在西蠻的戰況結果，決定了我和元寶的安全與地位。”

軒轅風贏了，皇帝才會更加忌憚。

他們的計劃才能繼續下去。

“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元寶。”軒轅風深意的看著馬車。

“軒轅風……”朝歌沉默了很久，再次開口。“那個傻子……不會回來了。”

傻傻的朝歌，已經死了。

“你想要的，我幫你。”軒轅風聲音低沉沙啞，策馬離開。

朝歌握的手指慢慢松開，看了眼還在懷中昏睡的元寶。

他只是個五歲的孩子。

朝歌眼底閃過一心痛，想要元寶的手慢慢放下，隨即眼神變得堅定。“慈母多敗兒，娘親只想讓你活著……”

“娘親……”元寶醒來時，眼眶紅腫。

細的手腕已經被包扎好，但還是疼的厲害。

他只是個孩子，卻要承太多權謀與算計。

“不許哭。”見元寶要哭，朝歌沉聲呵斥。

元寶愣了一下，眼淚在眼眶打轉，倔強的不敢讓它涌出來。

娘親……

“記住，什麼時候等你強大到無人能及，才可口無遮攔，否則便會引火燒。”朝歌明白，即使元寶不在大殿上說那些話，皇帝依舊會找理由廢了他。

可有些道理，元寶要懂。

速則不達，厚積薄發。

元寶咬著角低頭，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傻傻的娘親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眼淚倔強的不敢涌出，元寶死死的握著雙手。

……

將軍府。

“朝歌公主，您還是走后門吧，我們將軍府丟不起這個人。”

馬車停在將軍府門前，府中之人卻讓朝歌走后門。

眼底閃過一寒意，朝歌將元寶抱下馬車。

“秀兒姐姐呢？”元寶小聲問了一句。

馬車夫害怕的低頭，不敢說。

“公主竟然不知道？您私自穿長公主華服，陛下震怒下令徹查，秀兒作為您的婢，當然要被送去慎刑司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