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后，朝歌靠在門框上，慢慢坐在地上。

喝了酒……是不是可以盡的放縱一次。

在的世界里，小傻子是五缺失的，可以盡的哭，盡的傻，為了自己所之人不顧一切……

但不可以。

必須站在絕對理智和清醒的至高，謀劃和算計著一切。

要自保，要保護小傻子，保護元寶，保護巫族人……

保護所有想要保護的人。

不甘心，不服輸……

既然所有人都說是妖星，既然所有人都要的命。

偏不。

朝歌的命，由自己，不由天。

更由不得這些人做主！

“朝歌！”門外，赫連驍想讓朝歌開門說清楚。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在心慌什麼。

總有一種預，過了今晚……如若他不挽留朝歌，他一定會后悔。

后悔到死。

靠在門上，朝歌深深的吸了口氣，了臉頰上的淚水，眼眸變得深沉。

哭，是小傻子的特權，沒有。

流淚，只能代表弱。

看著手中的和離書，朝歌的眼眸越發深邃。

赫連驍。

真期待你恢復記憶的那一天。

……

赫連驍給了朝歌和離書，這件事在將軍府迅速傳開。

上上下下，連掃灑的小侍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在看朝歌的笑話，等著被趕出將軍府。

“夫人……”秀兒哭著站在朝歌后，眼眶泛紅。“將軍……將軍怎麼可以這樣。”

還以為夫人罵了將軍，將軍沒有怪罪呢，原來是等著給和離書。

“我不是夫人了。”朝歌沉聲說了一句，坐在銅鏡前安靜的梳妝打扮。

就算是離開將軍府，也得致武裝到頭發。

“幫我束發。”朝歌將簪子遞給秀兒。

秀兒哽咽的點頭，輕輕幫朝歌梳順長發。

門外。

赫連驍又來了。

他其實……一夜都沒有離開，等到朝開門，走進屋。

“將軍……”秀兒想要為朝歌求。

“你先出去。”赫連驍沉聲說了一句。

一夜沒睡，赫連驍的眼眶有些泛紅。

朝歌太過安靜，沒有哭也沒有鬧，甚至都沒有一句求饒。

其實……赫連驍在等朝歌來求自己，他也好給自己一個臺階就這麼下去。

可朝歌始終沒有開口。

“將軍是來送行的嗎？”朝歌抿紅，輕畫眉。

銅鏡中，那張白皙如玉毫無瑕疵的臉，得傾國傾城。

褪去了小傻子的傻氣，朝歌周縈繞的是殺氣和煞氣。

“告訴我……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赫連驍聲音沙啞，嗓子干涸的厲害。

“等到將軍自己想起來，再來問我吧。”朝歌起，安靜的與赫連驍四目相對，眼睛里……是濃郁的陌生。“畢竟，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

“你不說如何知我不會信！”赫連驍下意識想要去抓朝歌的手。

可朝歌卻閃躲的迅速，手里還拿著那份和離書。“將軍請自重。”

“朝歌……”赫連驍的聲音微微有些懇求，他想讓朝歌說實話。

他確實在心慌，也確實在害怕。

他怕自己會留下憾。

“赫連驍，我若說明月本不是你的救命恩人，還是幾次三番害過你的人，你信嗎？”

赫連驍愣了一下，蹙眉。“說實話……”

朝歌諷刺的笑了，笑的肚子有些發疼。“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

赫連驍手指握，他相信自己的記憶。

“赫連驍，你該祈禱你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否則……”朝歌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我真想看看，你要如何面對。”

握手中的和離書，朝歌看了眼躲在門外的元寶。“元寶，我們走。”

元寶跟在朝歌后，回頭看了赫連驍一眼。

他恨赫連驍，他不認這個爹爹。

可眼眶還是泛紅了。

委屈到呼吸急促，想哭卻又忍著不敢哭。

“不許哭，這次……是我們不要他的，聽清楚了嗎？”朝歌沉聲告知元寶。

元寶看著自己傷的手腕，重重點頭。“不要爹爹了，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看著朝歌和元寶離開的背影，赫連驍的手背青筋暴起。

為什麼……心口該死的難。

他覺有種無形的力要將他生生撕碎。

絕散毒發時的痛苦再次席卷而來。

他到底都忘了些什麼。

那些該死的記憶里，朝歌又在他心里占據了什麼位置。

……

“夫人……”秀兒從院哭著跟了出來，不想讓朝歌走。

可太過渺小了，什麼都做不到。

“在將軍府好好生活，機靈點兒，若是有人欺負你，想辦法來找我。”朝歌暫時不能帶走秀兒，現在……還未穩定。

皇宮，是肯定不會回的，帶著元寶能去哪？自然是要先住在山神廟了。

秀兒哭著點頭。“夫人，您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元寶爺。”

元寶不舍得離開秀兒，可他不敢說。

“真是可笑，什麼將軍夫人，你看，還不是被將軍休了。”

“就是，這夫人就是個笑話。”

“將軍和明月公主才是真，休了這個瘋人，將軍必然馬上就要迎娶明月公主府了。”

離開將軍府的這一路，朝歌聽到了無數的冷嘲熱諷。

這些趨炎附勢的螻蟻，才是這個天下的真面目。

滿目瘡痍，臟臟腥，讓人作嘔。

“一個被休了的人，出門在外都夠丟人。”

“你們胡說什麼，將軍與公主是和離，奉天律公主還能再嫁他人為妻。”秀兒實在忍不了，哭著喊了一句。

“和離？一個嫁過兩次人的人，還想再嫁他人為妻？就算是公主，又有誰愿意娶為正妻？”

“真是可笑。”

“就是。”

下人們嘲諷著。

朝歌不以為然，繼續往前走。

“噗！”突然，有人往大門口撲了一盆臟水，污水濺了朝歌的擺和鞋面。

朝歌的腳步停下，臉沉了下來。

潑水的，是紅菱。“哎吆，朝歌公主可真是夠狼狽的，被將軍趕出府的滋味如何？”

“帶著一個小野種，又被將軍趕出家門，看京都還有誰敢要。”

“你的主子，還沒死呢？”朝歌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在這詛咒我們家公主，將軍已經求了歸山神醫，神醫同意要救我們家公主。”紅菱得意的炫耀著。

仿佛在告知朝歌，在赫連驍眼里，明月有多重要。

“歸山神醫若要出手救人，必須要有要求來換，赫連驍答應了什麼？”朝歌倒是突然好奇了。

“公主還不知道吧？”紅菱冷笑，走到朝歌邊深意開口。“歸山神醫欠了沈慕離那個瘋子一個人，將軍求了沈慕離，神醫愿意無條件救人，但前提條件是……將軍與你和離，將你賣給了沈慕離。”

朝歌的眼眸了一下，其實已經猜到了。

可心……還是疼得仿佛在滴。

好像，能聽到小傻子在哭，聲嘶力竭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