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盛宴結束,奉天出盡了風頭。
確切的說,是趙裴出盡了風頭。
趙裴算是不負眾,不負皇帝所托,功制了各方的氣焰。
奉天的將軍有赫連驍,還有趙裴,有忠心耿耿的鎮南王,還有白癡中立的鎮北王。
有這些人在,其他諸侯藩王暫時就不敢。
他們只能等待時機。
……
沈朝帶著元寶離開了,沒有給赫連驍見元寶的機會。
作為父親,他并不合格。
“此去,何時再出山?”皇帝親自送沈朝離開,問何時再離開歸山。
“天下不,歸山之人非召不出山,這是陛下定下的規矩。如若能天下太平,朝寧愿老死在歸山。”沈朝沖皇帝作揖,準備上馬車離開。
“胤承……”上車之前,沈朝回頭,喊了皇帝的名諱。
“我在……”皇帝聲音有些沙啞。
他一直都在。
“把天下,給太子,跟我回歸山吧。”沈朝再次提出,讓他回歸山治毒。
他的毒素,撐不了多久了。
“你心中已滿,歸山又怎容得下另一人。”皇帝搖頭,話語深意。
沈朝深吸了口氣,上了馬車。
“軒轅風告辭。”軒轅風與沈朝同路,幾人一起出發,他要在虞城等地收復奉天歸還的國土。
……
馬車上。
“主人,太子那邊……”青鸞有些擔憂。
“噓。”沈朝做了個噤聲的作。
有些事,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
這天下,早就應該給年輕人了。
“天下不,我們就不要參與了。”等這些孩子們理不好自己的爛攤子時,他們再出手也不遲。
……
城外。
沈朝的馬車剛走出城外,就有馬蹄聲傳來。
元寶趴在窗邊,視線閃爍的看著漸行漸遠的城門。
他想念娘親。
他不想離開娘親。
可娘親說,讓他先回西蠻,隨后便來。
“主人,赫連驍來了。”青鸞也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就知道,赫連驍不會不來。
元寶離開,赫連驍就算再執拗不肯承認,也一定會放心不下。
“你來做什麼?”軒轅風蹙眉,警惕的看著赫連驍。
赫連驍翻下馬,走到馬車旁。
沉默了許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元寶。”
馬車里,元寶低頭不肯應聲。
他討厭赫連驍,他是壞人。
見元寶不肯理會他,赫連驍的心口刺痛的厲害。
他很想留下元寶,可他也知道,送元寶遠離京都,才是最安全的。
赫連驍站在馬車旁,垂眸等待。
“元寶,你想見他嗎?”馬車里,沈朝聲問了一句。
知道和元寶的對話,赫連驍都能聽見。
“不想。”元寶拼命搖頭,紅了眼眶,低頭看著自己稚的小手。
“為什麼……”沈朝了元寶的腦袋。
“他是壞人,我不會原諒他的,等我長大了,強大了,我就帶娘親走,我要保護娘親,欺負我們的人,都殺掉。”元寶小聲說著。
他在西蠻生活了五年,野是西蠻人的特。
沒有人有權利責備小小的元寶能說出這種話,因為在元寶生活的環境里,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他。
沈朝心疼的看著元寶,這個孩子……經歷了太多。
而這一切,源于赫連驍這個做父親的不作為。
“他欺負娘親,讓那個壞人欺負娘親,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元寶扭頭,小小年紀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涌出來。
沈朝嘆了口氣,也沒有見赫連驍,只是沉聲開口。“你聽到了?回去吧。”
赫連驍的手背青筋暴起,雙手握拳到發抖。
“青鸞,我們走。”
沈朝走了,元寶始終不肯看赫連驍一眼。
他傷害了一個孩子的心,主他們父子之間……永遠隔了一道鴻。
沈朝心疼元寶,也心疼自己的兒子。
等孩子將來長大了,父子反目,形同陌路,這是怎樣的凄涼。
……
看著馬車離開,赫連驍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將軍,明月公主醒了,哭著說要見您。”
赫連驍蹙眉,聽到明月兩個字都覺得頭疼。
“將軍!趙云卿帶人將朝歌公主帶走了,說在沒有徹底洗清嫌疑之前,需囚于趙家別院,非詔令不得離開趙家的視線。”
赫連驍眼眸沉了一下,翻上馬。
就算是朝歌沒有洗嫌疑,要看管的也是他赫連驍。
趙家,有些越俎代庖了。
……
趙家,別院。
朝歌被推進臟兮兮的柴房,看著四周的環境,諷刺的笑了一聲。
柴房可不陌生,赫連驍不是也讓小傻子住柴房。
“朝歌,我勸你最好乖乖招認,沈皇后走了,那個小野種也回了西蠻,軒轅風也離開了奉天,你猜……還有誰能來護你?”
趙云卿站在柴房外,冷笑開口。
朝歌落在手里,皮之苦在所難免。
“我們打個賭。”朝歌沖趙云卿笑了一下。“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有人帶我離開。”
“你做夢。”趙云卿冷笑。“你還以為阿驍能任由你擺布呢?明月因你而傷……哦對了,明月醒了,赫連驍已經焦急宮去看明月了,你的死活,對他來說本不算什麼。”
朝歌眼眸沉了下來,沒有說話。
“還有,沈慕離這次也幫不了你,因為是陛下默許你被足別院,而趙家百花盛宴立功,調查赫連狄晟將軍的死因,當仁不讓。”趙云卿十分滿意的揚了揚角。
朝歌諷刺地笑了一聲。
趙云卿這種人當然不會明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皇帝這般警惕的人能如此放任趙家發展壯大,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
那個男人能坐在皇位之上運籌帷幄這麼多年,每一個人都是他的棋子。
趙家還妄圖擺棋子的份,為下棋人?
癡心妄想。
“趙云卿,當年你父親兵敗,被西蠻王慕容狄斬殺時,你多大?”朝歌故意刺激趙云卿。
很顯然,趙將軍的死,是趙云卿心底的一刺。
也是恨西蠻的原因。
“朝歌公主還是這般,這里可是我趙家的別院。”趙云卿示意手下抓住朝歌。
“趙云卿,我可只是嫌疑人,你若是對我私刑,說出去可不好聽。”朝歌提醒趙云卿。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私刑能讓人無法察覺,又痛不生。”趙云卿打了個響指,手下就送來了數銀針。“你說,這麼細的針刺你的,一般人……能看得出來嗎?”
“你可真毒。”朝歌反手扯住控制的守衛,一腳把人踹了出去。“不過,你好像以為我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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