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驍！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人……”朝歌想要推開赫連驍，可沒有力氣。

在驛站已經被他欺負到求饒了，又來……

“赫連驍，夜里還要趕路，你混蛋！”

“不必擔心為夫的力……”赫連驍角上揚，咬住朝歌的耳朵。“夫君。”

“……”朝歌冷笑。

赫連驍越是這樣，越是想知道他何時會恢復記憶。

眼眶下意識灼熱泛紅，朝歌心口有些泛酸。

好可笑……

赫連驍這個人，可真夠倒霉的。

失去記憶，忘記了自己的人和孩子，誤以為自己的是明月，好不容易想起點兒什麼，又把當做了小傻子。

可憐，可悲。

“赫連驍……”朝歌聲音沙啞，回吻住赫連驍。

但愿，你將來不會后悔，不會……想起這些事便會覺得惡心，想吐。

“我在。”赫連驍聲音同樣沙啞，像是在安朝歌的緒。

他能察覺到，朝歌在不安。

“江南的百姓與京都城的繁華，都是假象……”昏暗中，朝歌淡淡的說了一句。

“嗯？”赫連驍不滿意朝歌分神。

“赫連驍……出了江南城，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天下。”越是靠近關外，越是天高皇帝遠……

黑暗，無不在。

甲胄鄉紳，甚至一個小小的村霸縣，都是一方霸主，欺百姓。

各地，充斥著不公，殺戮，黑暗，與殘酷。

這才是真正的奉天。

那些貪，那些臣，將京都和江南打造得太過耀眼，迷了皇帝的眼，也迷了他們自己。

……

“朝歌……”

事后，赫連驍將朝歌抱在懷里。“有時候，我看不你。”

朝歌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你當然看不我，我不是小傻子，一眼……就能到盡頭。”朝歌有些困了，連夜趕路，已經要睜不開眼睛了。

聽著懷里人安穩的呼吸聲，赫連驍撐著腦袋，安靜的看著。

“我記得一些了……你以前，很哭。”赫連驍想起了一些零散的記憶，記憶中，朝歌傻傻的，很哭，像只小兔子，說什麼，都信。

“對不起……”赫連驍在朝歌額頭吻了一下。“我不知道這五年，你經歷了什麼。”

明明那麼哭的一個人，卻變得……心狠手辣，如此沉。

“往后，我會保護好你，不必……再去算計，可好？”赫連驍小聲問了一句。

只要朝歌本善良，他總能……讓再回到當初那個善良哭的小哭包。

朝歌翻了個，窩在赫連驍懷里。

為了趕路，他們只睡了兩個時辰。

可就是這兩個時辰，朝歌做了一個噩夢。

巫族脈的人，天生有預知未來與占卜吉兇的能力。

自醒來開始，經常會做那個噩夢。

夢里，尸橫遍野，流河，的劍刺穿了赫連驍的肩膀……可赫連驍的劍，卻直接穿了的心口。

會死，死在赫連驍手里。

夢境中，他們似乎站在了對立面。

其實朝歌知道，總有一天，會站在赫連驍的對立面。

他們會是敵人。

赫連驍的信仰是保住奉天，而……卻想要推翻這一切。

“星兒，走了。”

夜幕還很濃郁，赫連驍抱起朝歌，帶趕路。

朝歌困的厲害，服用了骨散，基本沒有力氣，還嗜睡。

赫連驍將朝歌拖抱在懷里，讓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馬車太緩慢，赫連驍只好就這麼抱著朝歌騎馬離開。

朝歌趴在赫連驍懷里，困意濃郁。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江南城。

可能是怕太刺眼，赫連驍給朝歌披了斗篷，將整個腦袋都蓋住。

照在朝歌的鼻尖，看了赫連驍一眼，從的角度，只能看到赫連驍的下，以及……好看清晰的結。

莫名，朝歌側著腦袋在他的結咬了一口。

赫連驍猛地勒住韁繩，眼神晦暗不明，結滾。

口低低的發出聲音，罵了一句……

朝歌笑著靠在赫連驍的肩膀上，他……好玩兒的。

赫連驍越是對失控，將來……就越是痛苦。

想想，都覺得……解恨。

“嗓子不是哭啞了？”赫連驍低頭，沉著眼眸問了一句。

朝歌咬了咬牙，故作無力的趴在赫連驍懷里。“夫君，我了……”

赫連驍倒吸一口涼氣，他早晚死在這妖手里。

“吃點。”赫連驍將水袋和干糧遞給朝歌，找個了城關涼亭，暫時歇歇腳。

朝歌說得對，出了江南城，外面的一切顯得荒涼。

赫連驍三年前與叛軍一戰，之后便留在京都，以為四海升平。

朝歌喝了口水，差點嗆到。

“慢點，小傻子……”赫連驍搖了搖，拍著朝歌的后背。

朝歌咳著的子僵了一下。

小傻子……

“赫連驍，如若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麼做？”朝歌不擔心赫連驍會殺了，這幅也是小傻子的，赫連驍下不去手。

但赫連驍，一定會想辦法困住，重新將封在黑暗里。

讓，永遠不見天日。

“你哪天不騙我？”赫連驍知道朝歌里沒有一句實話。

朝歌揚了揚角，赫連驍倒是了解。

“你們兩個，哪里來的？”城門之上，守衛沉聲喊了一句。

赫連驍和朝歌藏份，便說自己是去邊城探親的。

“通關費，拿出來。”那守衛指了指城門上掛著的破木牌子。“三十兩白銀。”

赫連驍蹙了蹙眉。“這是誰的規定？”

陛下廣施天下百姓，偏遠苦寒之地甚至主減輕賦稅，這一個小小的白涼城居然私自收取通關費？

“這是我們城主的規矩！”那守衛很狂。

“這錢，可是要上戶部為稅？”赫連驍沉聲問了一句。

“稅？趕拿出來！不然你就繞道陳塘！”守衛很自信，從這里到陳塘還有十里路，而且路上會有劫匪。

很多商人不想招惹麻煩，每每都會給他們通關費。

赫連驍眼眸暗沉，好大的膽子。

一個小小白涼城的城主，要反了天了！

朝歌牽著馬，笑的有些諷刺。

這算什麼……

這只是貪財之人。

這一路，赫連驍會很長見識。

“爺，您看，我們上沒有那麼多錢……”朝歌上前，眼如，故作態。

就是要讓赫連驍親眼看看，真實的奉天，有多殘酷。

那守衛瞇了瞇眼睛，上下大量朝歌。“這是……”

“這是我丈夫，您看，這些錢可以嗎？您通融一下。”朝歌將幾塊碎銀子放在守衛手里。

的手指纖弱好看，那守衛立刻反手握住朝歌的手。“小娘子，沒錢……可不能通過啊。”

赫連驍的眼眸瞬間冷到了極致，殺意很重。

“想要通關，也不是不行，你跟我來。”那守衛笑的不懷好意，拉著朝歌就要走。

朝歌一臉無辜的看著赫連驍。“夫君，人家害怕……”

赫連驍一腳將人踹開，想殺人。

朝歌笑著抱住赫連驍的胳膊。“夫君，不要手，我們惹不起的。”

那守衛被踹，怒意濃郁的看著赫連驍，以為他們只是普通夫婦。“好大的膽子！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