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下游。

赫連驍臉慘白，和死了無異。

朝歌爬出河道，用力把赫連驍拽出河岸。

抬手試探了下他的脈搏，松了口氣躺在地上。“禍害留千年……”

這是命不該絕。

“赫連驍，你欠我的。”朝歌撕開自己的服，將赫連驍已經泛白的傷口用力扎住，確保不會滴落，以免殺手快速找上來。

找了個山，朝歌把赫連驍扔了進去，仔細的理他的傷口。

山上草藥有限，能找來的全都用上了。

赫連驍半昏迷的躺在草垛上，發起了高燒。

“冷……”

朝歌將他的服都了下來，架在火上，有將草藥敷在赫連驍的傷口上。“你可不能死，好不容易恢復記憶，你得生不如死……”

“冷……”赫連驍一直說冷。

朝歌了他的額頭。

壞了，應該是傷口染了，高燒的厲害。

若是再不治療，怕是要燒傻了。

“星兒……”

“星兒……”

赫連驍一直在喊朝歌的名字。

可朝歌知道，在喊小傻子。

“別喊了，現在若是讓來照顧你，咱倆都得死。”朝歌煩躁的說了一句，起打算去鎮上給他找藥。

可趙家的人都在龍峽鎮，怕是就等著自投羅網呢。

咬了咬牙，朝歌不停的洗腦自己，只是……不能讓赫連驍死。

赫連驍還有價值。

“赫連驍，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不該出現，是不是我消失了，你才開心？”朝歌呢喃的自言自語。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小傻子，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麼……你們都想讓我消失，讓回來。”朝歌諷刺的笑著。

“赫連驍，我若是死在鎮上，你就祈禱……你的人能盡快找到你。”朝歌最后看了赫連驍一眼，起走出山。

在樹上畫了記號，希赫連驍的人能盡快發現。

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

“星兒……”赫連驍無力的睜開眼睛，他只是半昏迷，朝歌的話，他都可以聽見。

長孫臨說得對，們是同一個人。

小傻子是朝歌，現在的朝歌才是完整的朝歌。

因為封印了五，所以小傻子才會出現。

他因為太過在乎小傻子，所以自私的阻止小傻子恢復清醒。

可他也很清楚，小傻子遲早是要清醒的……

他又能阻止得了多久。

“星兒……”赫連驍拼盡全力想要抓住朝歌，可已經走了。

去鎮上拿藥了。

明知道去鎮上……等同于去送死。

蠱了，失憶前的記憶與失憶后的記憶太過沖突，以至于……他一時本無法接。

他知道，他做了太多錯事，無論是小傻子還是朝歌，都不會原諒他了。

從草垛上摔了下來，赫連驍強撐著想要站起來。

可他傷的太重了。

尤其是朝歌踹他下山那一腳，絕對帶著私人恩怨。

但他不能……讓朝歌一個人去送死。

……

“星兒……”

“阿驍，嬤嬤今天給我拿了栗子，我藏了給你。”

小傻子會把自己認為好的東西，都留一半給赫連驍。

赫連驍對任何人都冷漠，他看所有人的視線里都著距離，可只要看到小傻子，他就會笑。

也許，是朝歌的傻氣吸引他，也許……是的單純與干凈，致命的吸引著赫連驍。

“阿驍……嗚嗚。”小傻子捧著手帕里碎了的栗子，哭了起來。“壞了，阿驍沒得吃了。”

“誰說的。”赫連驍聲音沙啞，看著哭的像只小兔子，鬼使神差的……俯吻了上去。

那是赫連驍……第一次占小傻子便宜。

吻了一下，赫連驍揚了揚角。“我吃到了，栗子很甜，我很喜歡。”

小傻子眨了眨眼，嚇得打了個嗝。“真的嗎？這樣就吃到了嗎？”

赫連驍角上揚，狐貍的點頭。“我中午吃了醉香園的小點心，你要不要嘗嘗？”

小傻子驚喜的看著赫連驍。“要。”

“那你來嘗嘗……”赫連驍仿佛吻會上癮，低頭再次吻了上去。

小傻子被欺負哭了。“阿驍騙人，本沒有小點心喂。”

“是不是甜的？”赫連驍笑著問了一句，給小傻子眼淚。

“不是……”小傻子鼓了鼓。“阿驍騙人。”

“走，帶你去吃小點心，想吃多都可以。”赫連驍將小傻子抱在懷里，一躍翻過宮墻。

小傻子嚇壞了。“阿驍，不可以離開這個墻，父皇不同意。”

“你是公主，不是被圈養的寵，我說可以便可以。”赫連驍想把最好的都給。

帶看遍大江山河。

“阿驍，你去過好多地方，可以講給我聽嗎？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小傻子害怕掉下去，死死的抱著赫連驍的脖子。

“不可以。”赫連驍壞心眼的欺負小傻子。

小傻子眼眶紅了。

“但是……我可以帶你去看，我們去一切你想去的地方，好嗎？”赫連驍聲問著，在發上親了一下。

“哦，好啊！”小傻子很開心。

……

醉香園。

小傻子看著滿桌子的點心，開心的跳了跳，真的像一只小兔子。

赫連驍安靜的看著小傻子，仿佛……怎麼也看不夠。

這個人傻傻的，一點小點心……就把打發了。

萌又聽話。

小傻子兩手都抓著點心，像是了很久。

宮里的人都欺負，吃的都被那些宮扣下了，可小傻子得厲害，還是不忘給赫連驍帶栗子。

赫連驍眼的眼眸沉了一下，以后在宮里，他護著小傻子，看誰還敢欺負。

“朝歌公主，出宮，不怕被發現？”沈慕離走進包間，蹙眉看了赫連驍一眼，隨即笑著挑釁。“小歌兒，好吃嗎？”

朝歌害怕吃的被搶，藏在手，抬起下鼓了鼓。“你可以嘗嘗，但是不可以搶我的小點心。”

“咳咳咳……”赫連驍一口茶水差點嗆死，臉難看的將小傻子一把拉到自己懷里。

沈慕離蹙眉。“赫連驍，你對小歌兒做了什麼？就算智力有問題，也是公主。”

“關你屁事，你家這麼閑。”赫連驍讓沈慕離滾蛋。

“赫連驍，你別我告訴太子。”沈慕離警告赫連驍。

“去啊，我攔著你了？”赫連驍把小傻子困在懷里，宣示主權。

“小歌兒，他是個壞人，跟我走。”沈慕離讓朝歌跟他走。

朝歌看了看赫連驍，又看了看沈慕離。

赫連驍也想知道，小傻子會不會跟別人走。

“不要。”小傻子搖頭。

“為什麼？”沈慕離眼眸一沉。

“阿驍說他喜歡我。”小傻子有時候一點都不傻，誰對好，聽出。

沈慕離總是欺負，雖然沒有壞心，但沈慕離沒有說過喜歡。

赫連驍角上揚，看著沈慕離。“你可以走人了。”

那時候的赫連驍和小傻子，是雙向奔赴，互相寵。

小傻子護食的很，可只會把好吃的給赫連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