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自一百年前的人嗎?”

街道上行人稀，路燈亮起，車輛呼呼行駛而過。

冬天的風在咆哮，寒冷刺骨。

墨傾微低著頭，仍在玩著手機，敲完最後一句話後點擊發送，同時用討論天氣般的平淡語氣說:“是啊。”

如此平靜又從容。

原本近乎篤定的沈祈，一時反而不確定起來。

沈祈繃著神經:“我沒跟你開玩笑。”

墨傾把手機屏幕摁滅，將手機放回兜裡，抬眸說:“我也沒開玩笑。”

“……”

盯著墨傾看了半晌，沈祈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然後轉就走。

墨傾抬手拉住，用眼神一指路邊的長凳:“就在這裡坐一會，待會兒有人來接。”

沈祈側過，深深地看一眼，然後默默地走到長椅旁，坐下了。

墨傾很快就在旁邊坐下。

沉默了半天，沈祈覺得很沒意思:“你怎麼什麼都不問?”

墨傾哦了聲:“我等你主開口。”

沈祈難以置信:“我要不說呢?”

“反正我不急。”墨傾無所謂地說。

“……”

是不急。

反正沈祈要憋死了。

呼出一口白霧，沈祈絞著自己手指，終於道:“我一直在懷疑你，直到你一把火燒了溫家室，才確定下來。”

墨傾:“你知道我?”

“知道。”沈祈甕聲甕氣地說。

脖子冷，於是將羽絨服拉鏈拉到頂，又將上面的按扣扣上了。

墨傾頓了下:“你哥可不知道。”

沈祈說:“正常，我跟他又不是一個媽生的。”

太冷了。

冷風呼呼往服裡灌，沈祈了手，偏頭見到墨傾淡定的模樣，毫不為風雪影響，是有些羨慕的。

墨傾問:“你媽是?”

沈祈說:“我媽不重要，我和我媽都是隨母姓的，我祖上姓燕。有個人你應該認識，他燕南。”

“……”

墨傾眉一挑。

那可不要太了。

“你是燕南的後代?”墨傾仔細打量著沈祈，可從沈祈的臉上，一點都瞧不出燕南的痕跡。

“嗯。”沈祈說，“關於你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家族有個使命，就是等你蘇醒。我媽是參與其中的，經常跟一個男人見面——”

沈祈話語一頓，悠悠瞥向墨傾:“就是你家那個，遲時。他以前井時。”

因為一開始就懷疑墨傾的份，所以見到井時的時候，沈祈其實是不驚訝的。

可是——

聽說這人遲時，還失憶了，反倒讓沈祈奇怪了。

所以當時繼續持觀態度。

沈祈又說:“我媽死之前，一直在等他，但沒有等到。不過，我媽給了我一串代碼，並且讓我進第八基地。”

“你進第八基地，是因為你媽的囑?”墨傾問。

“嗯。”沈祈想起這事就不開心，“要不然，誰剛上高中，就急著去打工。”

“……”

這話也沒錯。

沈祈:“我用黑客技吸引了第八基地的注意，他們惜人才，很快就跟我搭上了。不過，因為意外出了車禍，耽誤了兩年。”

墨傾問:“那串代碼怎麼回事?”

往手心裡呵了一口氣，沈祈偏頭盯著墨傾，眨了下眼:“你還記得去年上線的任務系統嗎?”

“嗯。”

多虧了那個系統，101部門終於有任務了。

不過——

這系統不太正常。

“我在你們部門加了這串代碼。”沈祈聳了聳肩，“這一串代碼的效果，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會對你們部門的任務有引導作用吧。”

反正這是的任務。

做完了，的任務就結束了。

至於起因和結果……

能知道自然最好，但若不知道，也無關要。

“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沈祈說完，認真地問，“所以你能說一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嗎?我好奇。”

“不能。”

墨傾角微，抬手把帽子拽下來。

被冷風吹得一個激靈的沈祈:“……”

一輛黑轎車行駛過來，停在了路邊。

墨傾看了一眼，就站起:“走吧。”

“去哪兒?”

沈祈把帽子重新戴上。

“上車，去吃飯。”墨傾扔下一句話，大步走向那輛轎車。

沈祈愣了愣，趕跟上墨傾。

……

來接兩人的，自然是江刻。

墨傾拉開副駕駛車門，剛坐上去，就聽江刻問:“沒事吧?”

江刻的臉是沉的。

“沒事。”墨傾倒是無所謂，“就是了。”

“……”

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江刻無語極了。

雖然以的手確實不用擔心……

但這心未免太大了些。

——如果直接在車上放炸藥呢?

——能來得及躲嗎?

哪怕墨傾有通天本領，可就一個人罷了，江刻隨便想想，都能想出無數要命的辦法……可越這麼想，江刻越是擔心。

如果有人跟他想法一樣……

“你那邊試探得怎麼樣?”墨傾扣好安全帶，忽然問了句。

江刻沉一秒，篤定:“蕭於群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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