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劍指諸神,破限路上有九人!
鐺!
生滿了銅鏽的戰戈,彷彿一條蒼龍昇天,縷縷的純白仙氣繚繞,抵住了那砸落下來的雪白神座。
青年單手持戈,氣質出塵,時隔多年,更多了一難言的威儀,長道:“仙神仙神,仙在前,神在後!”
下一刻,如雪的神座竟被他以戰戈淩空挑起,蘇乞年拎著扶手,咚的一聲落在側,青年也收起青銅戰戈,他一隻手揹負於後,淡淡道:“看來這些年,你的諸天路已經走通了一段,那半部戰神圖錄我看過了,九重神藏大竅,你至開了六重了,相當於打開了兩次神話界關,即便如此,也不該這麼強,這些年過去,你上又更多了一些未知的。”
“你的,也向來不。”蘇乞年瞥他一眼,平靜道。
事實上,蘇乞年也有些詫異,他這一路走來,曆經了多兇險,多造化齊聚一,方纔造就了他而今的道與法,尤其是進這神隕之地,敞開口腹之慾,雖然出去後可能要花費不時間來淬瀝與鞏固,但力量積蓄與進之猛烈,加上神座製元神,凝固虛空,剛剛一擊,就算是雷九霄這樣的神話霸主,也要被打齏。
“有冇有興趣乾一票大的。”青年角含笑道。
“真是稟難移,”蘇乞年臉微黑,“你又想坑誰。”
很多年前,他和劉清蟬就是被這廝一票乾到這裡的,這麼多年過去,這子是一點冇變,似乎總想在這茫茫大世中攪一攪渾水,一點也不安分,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麼仙。
青年渾不在意,隻是一隻手抬起,指了指上麵。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鄭重道:“滾。”
在這天界,他纔上來兩年,現在的確還湊合,但也僅限於諸神之下,連神榜都還冇能打穿,就想主涉足諸神的領域,這分明是嫌自己命還不夠長,他背後有家有業,可不想跟著這個瘋子到捅婁子。
“宇宙桑田,太古黑,神魔鎮井,時空之心。”青年道,“不儘快比肩諸神,你恐怕渡不過神劫,你進再快,這世間也冇有契合諸天路的神座,天碑之力再強,也不能讓你以至高領域封鎮諸神,所以,不是諸神不看重天碑之力,而是他們不看重你,因為神劫之下,你的命運迷霧再濃,在他們看來,一切都已經註定。”
“隻有這天界四大忌,能夠令你在神劫中涅槃而生。”
冇有猶豫,蘇乞年語氣堅凝:“滾。”
又是諸神,又是遠古天界就存世的四大忌,蘇乞年怎麼都覺得,前麵是萬古天坑,他毫不懷疑,在未來的某一天,這位遲早被自己坑死,天生註定的鬼仙。
“你對我見太深了。”青年輕輕搖頭,“現在的你應該已經有所瞭解,我等三分的時之心,就是四大忌之一的時空之心……”
片刻後,蘇乞年深吸一口氣,道:“希你不要忘了,曾經的你,流淌的,也是一樣的。”
青年道:“我一直都在告訴你,我仙,但非是仙族,仙路有很多條,隻是湮滅在了歲月裡,消失在了記憶中。”
“儘快離這神隕之地的漩渦吧,天界這一輩的年輕神話,除了天庭那兩個,還有四大神界那幾個神王子嗣,其他都冇什麼看頭,窮山惡水磨道心,天界太饒了,他們的生死磨礪都有缺憾,天生高貴必然有得有失,你的目,不該侷限在這個紀元。”
最後,青年留下一句話,從容退清濛濛的時空霧靄中,倏爾腳步一頓,看一眼蘇乞年的掌心,嗤笑道:“這半麵殘鏡有些燙手,還是趁早扔了吧。”
看青年的影冇時空霧靄中,蘇乞年忽然覺得這神隕之地也變得有些索然無味,破限之路之初,冇能遭逢幾個像樣的對手,更重要的是,青年再現,一下攪了他的心境,他本以為自己進境之速,已經舉世難覓,但這位似乎始終不曾落下半步。
無論其所言虛實幾何,在經曆了神話天劫之後,蘇乞年也有預,現在的他越是蛻變迅猛,日後也愈是在劫難逃。
這一刻,時空霧靄中,漸行漸遠的青年終於不再出塵,揹負在後的一隻手抬起,猛地甩了甩,齜牙咧道:“良的,差點丟臉了!”
映神穀很大,這裡隻有黑白兩,可見的草木皆黑白相間,有二氣流轉,天空如雪,彷彿潑墨儘頭的一抹飛白,這是與萬劫山脈昏黃天空不同的景緻。
一麵又一麵映神壁,像是被刀刻斧鑿,心打磨而的落地石鏡,最終,蘇乞年立在一麵映神壁前,看那墨玉般的神壁,映照出他清晰的影,甚至就連手中的神座與半麵石鏡,也完整現,形神皆備。
另一個他,隨即從這麵映神壁中走出,有黑白霧氣瀰漫,將兩人的影籠罩在。
與此同時,在這映神穀,各個方向,接連數道影扶搖而起,立在了崖壁之上,其中一個拎著石罐,白袍邋遢的年輕漢子,瞥一眼其他幾崖壁上的影,最終目落到一個明黃僧袍的小和尚上,笑道:“白無垢,你認為需要多久。”
“關我屁事。”小和尚翻了個白眼,又道,“當然是越快越好。”
黑白霧氣中,蘇乞年從容而鎮定,算得上是輕車路了,畢竟當初踏黃昏地前已經經曆了一次,雖然形式不同,但都是為了超己。
轟隆!
甫一出手,他就用了極儘之力,不存在什麼試探,永恒戰輝在眉心綻放,諸道歸一,萬般招式,都凝聚在了一刀之中,以神座擲出。
咚!
兩張神座在半空中相撞,恐怖而灼燙的至高鋒芒之氣,像是億萬口天刀戮空,將時都劈碎了,恐怖的撞擊音,彷彿真神在擂鼓,哪怕是有黑白霧靄隔絕,也依然有餘波傳遞了出去,映神穀劇震,立在崖壁上的劍九幾人都有些訝異,與神影手,還冇有人生出過這麼大的靜,但想到這位拎著神座而來,劍九目頓時有些古怪,這位在下界,恐怕也不是什麼安分之輩。
出乎意料的,僅僅隻有十數息景,那黑白霧靄就散去了,映神壁前,蘇乞年看上去神完氣足,隻是看著手中的半麵殘鏡,出沉之。
青年冇有說錯,這半麵殘鏡怕是還真有些燙手,因為就在他彙聚諸法於休命,將那神影立劈之後,不等那神影重歸映神壁,那半麵殘鏡竟然剎那復甦,鏡生出幾條未明的混沌鎖鏈,將其一把鎖住,拉了那裂紋斑駁的鏡麵中。
鎖住了映神壁中走出的神影,這不得不令蘇乞年懷疑,這半麵殘鏡的來曆,還有黃昏地,是否與這神隕之地存在著某些未知的糾纏。
“這……纔多久?”
劍九與白無垢相視一眼,他們早年曾經匿份,多次進過神隕之地,至今也冇有在半炷香掙過映神壁,而蘇乞年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二十息,短暫的錯愕之後,無論是劍九兩人,還是四方崖壁上的其他幾道影,都出幾分沉凝之。
某種意義上來說,在他們看來,掙映神壁越快,說明可以在破限之路上走得更遠。
他們的認知非是絕對的,但蘇乞年這位新晉的神話領域,卻是在最短的時間,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映神壁前,重新收起歸寂的半麵殘鏡,蘇乞年也察覺到了四方崖壁上的幾道影,尤其是劍九以及另一個明黃僧袍,未曾謀麵的小和尚,這該是那位白帝之子白無垢,亦是天庭這一輩的兩大神話之一。
至於另外五道影,都很陌生,唯一勉強算得上麵的,應該是其中一名年輕男子,因為長得跟當初兩劍山前那位神王後代鈞垣有些相像。
此外還有一個一袍的青年,黑髮虯曲,肆意披散在肩頭,他氣息沉重,並不靜謐,立在那裡,彷彿一頭太古兇在沉眠,呼吸間,有時碎片在口鼻間進出,缺乏其他四位的神聖氣質,反而流溢位一種原始的野。
“四大神界,都到齊了。”
蘇乞年語氣平靜,他抬腳邁步,拎著神座扶手,登上了這座映神壁之巔。
“冇想到,破限之路上,又多了一位,我等八人中,竟有三位出自天庭,隻是不知道這到底是氣數未儘,還是迴返照。”
那與鈞垣有些幾分相像的年輕男子開口,語氣溫和,但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刀似劍,甚至有道音相伴,蘇乞年也聽出來,破限之路上,這位認可的,隻有他們這八位,至於穀外的其他年輕神話,則本未曾被這位放在眼裡。
隻是他說錯了,不是八位,至是九位,因為青年已經離去了,在蘇乞年看來,那位同樣擁有破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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