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子和江言從醫院回去的時候林柯林桑一家人都到了，平時有些冷清的家今天格外熱鬧，小朋友還不會走路，林柯逗在沙發上爬著玩。

“怎麼出去一趟還換了服，”李青記得兩人出門時穿得不是這，林杏子臉也不太好，“發生什麼事兒了？”

在商場遇到前男友的現友並且發生了肢衝突這種事林杏子肯定是不願意讓父母知道的，而且今天家裡這麼多人。

林杏子沒吭聲，悄悄在後面了下江言的手，江言了然於心，手掌一翻反握住。

“外面冷，薑薑有點發燒，讓先睡會兒。”

“哎呦，”李青一聽立刻擔心地去的額頭，上又忍不住嘮叨，“讓你今天別往外跑你非不聽，非要跟你媽擰，你是折騰你自己還是折騰江言？早上你爸嚇我一跳，晚上你又發燒了，這年過的……”

林杏子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後回房間，難倒也能忍，就是心裡煩悶，展焱和方靈這對狗男真是魂不散，大過年的都要湊上來惡心一遍。

好煩，一天翻車兩次。

微信小號暴就暴了，但被江言知道以前和展焱曾經有過那麼一段就很要命。

江言倒了杯水，把藥也拿進房間，“睡不著麼？”

林杏子像隻鵪鶉一樣進了被褥。

“再量一次溫，家裡只有這種水銀溫度計，”江言坐在床邊，手暖熱了才往被子裡，把溫度計放在腋下夾著，“膝蓋還疼不疼？”

那一下摔得狠，幸好池子裡有水，減緩了衝擊力，否則林杏子今天搞不好會殘在那裡。

林杏子上車後就讓助理去弄水遊城的監控視頻，有沒瞎，那麼寬的路怎麼可能自己摔下去，是方靈絆，一個掌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也得先問問同不同意，更何況要不是因為方靈管不住自己的江言也不會知道跟展焱談過。

“疼，但是……”林杏子心裡憋不住話，“你都不生氣的嗎？”

發著燒，又在被子裡悶了一會兒，臉頰紅撲撲的，人沒什麼兇勁兒。

對視好半晌，江言低頭慢慢地笑了，“生啊，怎麼不生。”

“可你看著一點都不像生氣了，”林杏子鬱悶，“沒見過你生氣，不知道你生氣的時候會怎樣，摔東西？罵話？手？還是冷戰？”

江言想了想，“分人，分況，對那些知法犯法害了無數人的犯罪分子我會……”

不等他說完，林杏子就迫不及待地問出口，“那對我呢？”

“我以為你很了解。”

這什麼意思，“你生過我的氣嗎？”

“很多。”

“……我怎麼不知道……”

八年前年貧瘠的心被攪得天翻地覆，作之人卻斷了所有的聯系方式一走了之，江言知道在世界的另一邊，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在漫長的歲月裡等著一個不確定的人，很多時候都分不清到底是氣自己，還是氣。

如果沒有，他也許一直平庸，但那顆心不會小到多一個人都容不下。

“因為我很好哄，”江言給了答案，甚至什麼都不用做，他就會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