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司羽打了很多電話幫他們聯繫醫院，春江那邊連夜準備著接收李子涵的工作，安潯陪著梅子在這邊醫院辦理了相關手續，梅子對他們非常激，似乎還有些愧疚。

阿倫雖又恢復他嬉皮笑臉的樣子，但看向安潯時還是多了認真，「謝謝你啊安潯。」

他通常都是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這麼正式道謝安潯倒是意外了，「我們在幫梅子又沒幫你。」

從醫院出來時已經後半夜，外面正在下小雨，燈下的雨滴看的真切，淅淅瀝瀝的。

司羽護著安潯進了副駕駛，了肩膀，轉頭看從另一邊坐進來的司羽，「沈司羽，你讓我穿子就為一逞私，我要冒了第一個傳染給你。」

司羽眉目淡笑著，「好，你要怎麼傳染？」

其實安潯本沒多想，但他看的眼神總是那麼讓人浮想聯翩，恍然想起那天的淩晨，他著涼了，抱著親吻，說要傳染給。

「親你。」說，

司羽意外的轉頭看，回視，「司羽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他挑眉，「這不是分手臺詞嗎？」下一句通常是，可是我們真的不合適之類的。

「嗯？」安潯眨眨眼睛，「可是我是想用來表白啊。」

司羽把剛發起來的車子熄了火，一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過子看，又認真又鄭重的樣子，「你繼續說。」

安潯倒是被他弄的有點害，看向前方，隨意著說，「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就想說我喜歡。」

「喜歡誰？」

「……你。」

回程路上，安潯發現司羽的角一直微微翹著，很不明顯的弧度，但還是看出來了。

他似乎是在高興。

安潯這才發現，別看平時他對人總是禮貌疏離又言寡語的樣子，其實他，真的非常好哄。

「司羽，你去醫院工作後會不會每個月都往裡搭錢？」安潯想到他們明天要帶去春江的李子涵，保不齊以後有王子涵，張子涵。

司羽點頭，「也不是不可能，」說著扭頭看，「以後可能需要你養了。」

安潯也點頭，「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多幾次服。」

說完才發現這句話有多歧義，司羽臉上的表已經變得玩味，安潯面上鎮定自若的說，「我指的是畫模。」

他哦了一聲，「我也沒想……別的。」

才怪！沒想的話最後兩字加什麼重音。

下車的時候司羽讓安潯等會，說他進去拿個毯子出來，安潯跟著下去，提著子跑到門廊下面，「不用毯子，跑兩步就到了，不過你先進去幫我看看有沒有小。」

司羽見說的認真，心下好笑，彎腰抱起就向庭院走去，「小沒有，狼倒是有一隻。」

安潯拍他，「睏。」

確實是又累又睏，從義大利連夜回來，白天又忙了一天，都沒時間倒時差。

司羽也並沒有想做什麼，把送到臥室後他就去了書房，安潯問他怎麼不休息，他說他要做點有意義的事。

下了一夜雨後的汀南，天是藍藍的，海水的味道和泥土的芬芳充斥在空氣中，清新宜人。安潯下樓的時候司羽已經在廚房了，他見安潯醒了，「煮了燕麥粥，還有煎蛋，只能這麼湊合了。」

「好。」安潯走到他邊，看著他盛粥，「你一夜沒睡嗎？」

他看起來心很好，見神擔憂，「不是失眠，別擔心。」

後來吃完早餐後，司羽遞給安潯一遝紙，「昨晚上草草做的，你覺得怎麼樣？」

先心病兒救助基金策劃案？

安潯抬頭看他，「李子涵是第一位接救助的人？」

他點頭。

「因為司南？」看到他把司南在沈洲的份都捐了出來。

他眸子沉了沉，只說，「我不希本來可以治療的人卻因為其他原因放棄生命。」

司南有最好的醫療團隊和條件，但他卻沒能活下來。

能活下來的人卻因為金錢，要放棄。

安潯發現，和他在一起後總是容易被，明明他又不是個煽的人。

走過去抱住他，腦袋蹭著他的膛，「我也捐幾幅畫？」

「你的畫留著吧。」

「嗯？」

「還得養我呢。」

阿倫送他們去了機場，李子涵病穩定，坐在椅上被梅子推著。

「拿著，飛機上吃。」阿倫遞給安潯一盒曲奇。

安潯看了看，「不要。」

阿倫又往前推了推，「你不吃給司羽吃。」

司羽瞥一眼，「我也不要。」

阿倫覺得快被他們倆氣死了，他手放到李子涵上，「到飛機上給那個姐姐吃。」

小孩子把這件事當必須完的任務，見安潯坐好，立刻把餅乾盒遞到眼前，安潯無奈輕笑，手接過，問旁的司羽，「他可以吃嗎？」

司羽說可以。

安潯本想給李子涵拿一塊，誰知道一開盒蓋便發現墊紙上放了張提款卡。

左右翻了翻，「李佳倫也夠逗的。」

趁飛機起飛前，安潯給他打了個電話，他還沒出機場，聽到安潯說看到提款卡了，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

「卡裡有幾百萬？」安潯問。

「……也就幾十塊錢吧。」他忙說，「我工資卡，給你了，直到還完李子涵的醫療費你再給我，就是要等好多年，你們別扣我利息就行。」

安潯不再逗他，「阿倫，司羽會想辦法。」

「那幹嘛呀，你們跟梅子非親非故的，」他呵呵一笑，「你和別和梅子說，不然總覺得欠我的。」

「阿倫，你和梅子，也非親非故的。」安潯低聲音，說完竟覺得有點心酸。

阿倫半晌沒說話。

他們的關係僅僅是員警和搶劫犯的妻子。

他卻為做盡了一切。

安潯出了通道就看到了安非，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回來？」

安非接過的行李，沖司羽擺著手打招呼，「姐夫告訴我的啊。」

他姐夫姐夫的真順口，安潯對司羽說，「我想和你們去醫院。」

「醫院有我，你回家好好休息，我出空去找你好不好？」司羽還沒說完電話就響起來，似乎是醫院派了車子來接人，司羽和那邊約著地點。

安潯乖乖和安非走了。

安非覺得，要是有朝一日安潯能這麼聽他的話，那是一種什麼樣的人生驗？

車子有聖諾頓的標誌很容易找到，司羽戴了鴨舌帽和口罩，派來接人的主任不敢確認，「是沈司羽先生嗎？」

司羽點頭。

兩個新畢業的小護士一直盯著他瞧，只想窺得廬山真面目。

聽說醫院要來個實習醫生。

聽說實習醫生是京東大學醫學系的高材生。

聽說京東大學醫學系的高材生是聖諾頓老闆的兒子。

聽見過他的老資歷護士說，小老闆十分帥。

可是們左盼右盼就是沒等來他，該報導的日子也沒見到人，於是從期到失，到最後大家都認為他是只想來混實習報告的無腦富家子。

誰知道突然說來就來了，只是為什麼要擋臉。

長得好看不就是為了給人看嗎？

後來坐進車裡，兩個小護士就眼睜睜看著摘掉了口罩，們在主任面前不敢太放肆，生生忍住驚呼聲，興的都要暈倒了。

《雨》男主角啊！

沈司羽就是《雨》男主角啊。

其實安潯非常想看司羽穿白大褂的樣子。

但是要調七八糟的時差，要和竇苗商量公告的事，畢竟網上尋找《司羽》男主的呼聲實在太高，還要被安媽媽追著問司羽什麼時候來家裡。

已經了司羽腦殘。

安潯被煩了，對安教授說，「爸你也不管管媽？」

「老樹開花，我強行折了豈不是太狠心？」安教授推了推眼睛，繼續看財經雜誌。

「爸您的語言造詣在一個我無法企及的高度。」安潯誇獎道。

又見到司羽是在第三天的傍晚，安潯剛好完一幅畫作。

司羽等在社區門口，保安小哥還記得他，遠遠沖他打招呼，還對他做了個守口如瓶的手勢，司羽明白了他的意思後笑了笑，想著安潯家連門口的保安都可。

安潯走出來坐進車裡，「你們倆聊什麼呢？」

「他認出了我，並表示絕不和別人說，」司羽兩天沒見，想的，想親卻看到保安長了脖子向車裡看，他發車子，「寶寶，你又忘了系安全帶。」

他不經常這樣自己，故意想逗時或者到濃時才如此，猛地一聽安潯心裡還是會泛起漣漪，面上卻鎮定自若的扣好安全帶，「我們去哪？」

「吃個飯，一會還要回醫院看看，明天李子涵就要做手了。」他說著發車子。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安潯第一次來聖諾頓，第一覺就是特別大，樓也不似傳統的醫院，歐式的建築，歐式的裝修風格，進去後打眼看去，四都充斥著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氣息。

怪不得那麼多醫學生和護工破腦袋也想來這裡。

安潯牽著的司羽的手，跟著他等在電梯門口，看到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問司羽，「你會穿白大褂嗎？」

他看，「想看？」

安潯點頭。

「以後回家穿給你看，」他說著帶進電梯，電梯裡有人，他湊到耳邊悄悄的說，「你穿護士服。」

安潯反應過來時，電梯已經到了四樓，掐著他的手指，「沈司羽你剛才是不是又耍流氓了。」

電梯門外剛想進來的小護士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剛才聽到了什麼？

小老闆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