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靈：“岑……不，阿寶你何出此言？”

司長嘆一口氣，“事是這樣的，我扮作阿兄，早些年是為了迷幕后兇手，放松他們警惕查找真相，但更主要的還是因為我娘，我娘的一直不怎麼好，承不住失去我阿兄的打擊。”

“為了瞞著，我一扮就是十數年，可紙是包不住火的，尤其眼下我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便是再如何推，也免不了要說親的命運。”

“京中貴能得我娘青眼，同時又愿意幫我保守、甘愿犧牲、共擔責任的人何其稀，若大意行事，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個欺君罔上的罪名，到那時不僅是我娘，整個將軍府都會跟著遭殃。”

“欺君？！”宋語靈駭然，不敢想象這事變現實是何景。

司點頭，“所以語靈，而今的你正好幫了我大忙，雖然我這麼做可能有些卑鄙……可你腹中有了孩兒，迎你過門，娶妻的事便算是了結了，所以今日此舉，不只是我幫了你，你更幫了我，幫了將軍府。”

司故意把事往嚴重了說，娶宋語靈完全是意外，早前并未料到周遠是那樣一個畜生玩意。

將軍府的事早已安排好了，這麼說不過是想給宋語靈一個安心接幫助的理由。

人在自卑自厭覺得自己多余的時候，總需要旁人拉一把，幫他們找到存在的意義和價值，這也是選擇將自己份告知于的原因之一。

希宋語靈能走出如今的困局，堅強堅定地好好活下去。

此話一出，宋語靈表果然不似方才那般自怨自艾，抬起了頭，“阿寶，你別這麼說，能幫到你，我和它……”

宋語靈手落在小腹上，“我和它也算是有點用了。”

司蹙眉，知道宋語靈沉積已久的觀念想法不會這麼輕易改變，正想說什麼，宋語靈忽而又道：“阿寶，此事驚秋哥哥他們知曉麼？你和他們朝夕相，他們沒發現你是兒麼？”

司搖頭，他們何止沒發現，大的那個還把自己掰彎了。

“此事除了你和我爹，便只有平日里扮作我的替，以及我娘邊的云嬤嬤知曉，涉及機，自是越人知道越好。”

聞言，宋語靈心中油然而生一責任，只是……

宋語靈神失落，泫然泣，司知道是為了司岑，猶記得剛來這個世界初見宋語靈時發生了什麼——一路小跑著來給送香包，在那之前與司岑的就已經極好了。

司安道：“莫要傷心，此事已經過去許多年了，眼下我與我爹已經掌握了兇手行兇的證據，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替阿兄報仇雪恨，你莫要難過，不然阿兄在天上看到定會難，他一向疼你。”

宋語靈更想哭了，使勁吸了吸鼻子，忍住淚意，點頭悶‘嗯’了聲。

司拍了拍肩膀。

“可是阿寶，你真的要認我腹中的孩子做……”

宋語靈習慣咬著，這樣厚無恥的話說不出口。

司家是何等貴胄高門，便是岑哥哥不在了，有阿寶，司家也無需認個脈骯臟的野種做嫡子，說到底還是的錯。

他們何故為委屈至此？

宋語靈如今這話司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說到底，問題的癥結出在遭人欺騙失這事上，一直覺得自己是骯臟的，連帶著腹中的孩子也遭到了的厭棄。

司拉著宋語靈的手坐下，換回了自己的聲音，聲音清脆，和緩又溫。

這一瞬間，宋語靈終于切切實實到，在面前坐著的是的至好友。

司道：“語靈，我知你的顧慮，可不知你是否想過，你腹中孩兒有你一半骨，現在周遠那孽障已除，有關知人我也肅清干凈了，無人知曉你與他有過關系。”

“從今往后這孩子便是你一個人的，它會冠上司家的姓，與那周遠再沒有半分干系，說句實話，我還蠻期待這孩子降生的，因為這是你的脈，也算是我半個孩兒。”

“再者，你不必為自己被周遠占了便宜而難自責，你與他往時是快樂的，與其說是他占了你便宜，不如說你不花錢白嫖了他一頓！”

“你看長公主們，府中面首何其多？我看著都眼饞！周遠雖品行腌臜了些，但模樣上乘，又會說好聽話哄你開心，與那男風館里的小倌相比差不了多，咱們有錢有閑有份，玩玩怎麼了？”

“不過是睡了個男人，有什麼大不了的，若你愿意，以后還有千千萬萬個，只要你隨心自在！”

聽著司越說越夸張的話，宋語靈神略有些容，“阿寶，你是子，這樣……嗯，這樣豪放，以后可怎麼好？”

司滿不在意，“這有什麼？不就是男人麼，待過些日子得了空，我定要出門尋覓如意郎君！一個不夠，看上眼的都要捉回府，到時十個八個俊俏夫郎圍著我伺候，看你羨不羨慕！”

司一臉認真，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經這麼一說，宋語靈忽而覺得前陣子的遭遇似乎真的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一想到司口中那‘十個八個俊俏夫郎’，還是紅了臉。

司沖眉一笑，“放心，到時帶你一起！”

宋語靈嗔怒，“阿寶！”

玩笑開得差不多了，司重新回歸正題，面容嚴肅。

“語靈，同為子，我能理解你的苦楚，你被周遠那廝欺騙，這并非是你的錯，我斷不會眼睜睜看著旁人欺負到你頭上，只是語靈，這麼些年來，你可怨我騙了你？”

宋語靈搖頭，怎會怨？

為了，將將軍府藏多年的說了出來，足以看出對的信任看重，這讓寵若驚，也大鼓舞，生出一立即想要傾盡全力報答和將軍府的沖。

了拳，眸中堅定漸次浮現，“阿寶，你這般信任我，我不會你失的，我會幫你一起守住司家，我會努力的！”

司笑著點頭，“我相信你。”

為子，并非需要依附在男子的羽翼下過活，為著個男子自怨自艾、妄自菲薄更是不該，天大地大，總能活出一番自在彩。

……

時間一眨眼到了第二日下午，下搖搖晃晃，耳畔約傳來馬車車碾地的聲音，馬蹄聲不斷。

司被吵得蹙了蹙眉，因著飲酒過多，顱頂一圈一陣陣泛著疼，周遭靜一會遠一會近，像極了耳朵被人拿手來回捂上又松開，聽什麼都不真切。

意識慢慢回籠，記得昨夜從喜房出來便去了前院，想著找些吃食填填肚子，然后……然后什麼來著？

“殿下，雁翎關急報！”

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司一陣疑。

殿下？

什麼殿下？

費盡力氣抵抗住困意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目而來是極盡奢華的馬車頂，一轉頭，蕭玄景正慵懶倚坐在朱紅帽椅上，倦怠翹著二郎，半撐著下頜看著。

司腦子混沌，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睛下意識四打量。

蕭玄景財力雄厚，又是個會的主，每每出行，馬車都是一頂一的大，今次也不例外，可偏生他有榻不坐，那麼大的寬敞地，愣是把椅子搬到了邊上。

見醒來，蕭玄景沖揚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司當即泛起一皮疙瘩，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鯉魚打坐了起來。

想起蕭玄景對自己的心思，司是生生克制住了檢查自己的沖，驚道：“這是哪？我怎會在這！”

蕭玄景笑著，慈眉善目的，明顯心不錯，“吃酒吃懵了？馬車上，這麼明顯看不出來？”

司淺翻了個白眼，嗆聲，“我能不知道這是在馬車上，我問的是我為何在這？！”

“帶你去一趟隴南。”

“隴南？！”司險些驚掉下，“青天白日的，你拉我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干嘛？”

蕭玄景子斜坐，修長食指輕敲著帽椅扶手，對司的的言鄙語頗為嫌棄。

“自是帶你出去歷練一番，秦驚秋不日就要北上了，你這做大哥的還能整日躺在家里不作為？懶懶散散也不怕人笑話。”

司聽著氣不打一來，乜了他一眼，不以為然。

聽聽他這說得都什麼跟什麼？

自許多年前與他達共識，就沒為了他的事奔波，見不得的事做了一件又一件，手上沾滿鮮，做惡事的假名一放出去就令人聞風喪膽，就這還需要歷練？

旁人不知實力，他還不知道？

蕭玄景饒有興趣地看著司氣得張牙舞爪，心更勝方才。

自他得知要娶宋語靈過門，他就一直攏在云之中，他不知為何非娶宋語靈，又為何那樣突然，等他收到消息，兩家婚事已經定了下來。

從那時起，他心里便有了一個念頭——殺了宋語靈。

他終日沉浸在狂躁嫉恨之中，每日聽著下人匯報與宋語靈的態，憤怒到幾度險些失去理智，那段時間，暗牢里每晚都充斥著腥和慘。

直到今晨見到被藥暈的。

昨夜，沒兩刻鐘便從婚房里出來了，衫整齊，應是沒做那事。

也得虧及時出來了，若真了旁人，他必會將那人碎尸萬段！

不論是宋語靈還是秦驚秋！

不過的滋味是真不錯，早些年他就覺得剛不足、嫵有余，為男子，一皮面卻比一眾貴閨秀還要細。

方才昏睡時，他按捺不住親自嘗了嘗，香甜，比他早先預料的還要讓他著迷。

唯一憾的，是睡得太死，無論他怎樣吮咬，都沒能予以他回應。

不過他不急，他已經將帶離了京城，等再回去……

蕭玄景揚眉輕笑，總有一日會是獨屬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