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會很累，出了鎮子這段兒，路就不好走了。”李默苦口婆心，“還是我背你吧，我力氣大，干慣了力氣活！背你，輕輕松松！”

“沒事的，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以前也上山采藥呀。”蘇黛見李默還想說什麼，趕拉住他胳膊，“哎呀別說了，快走！”

李默被拽著，著蘇黛眉眼和。

他在心里默默對自己道：不是千金小姐也沒關系，以后，我會給你比千金小姐更多更好的生活。

“那你累了記得說，我背你！”

“知道啦。”

天漸漸沉了下來，好在天氣不錯，路上有人同行，總不至于太無聊。

李家村距離鎮子上實在太遠，兩人都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也沒看到李家村的影子。

漫天星子浮現在山脊的上空，一彎弦月清皎潔。

兩人握著手，走得并不快。

確實如李默所說，越往回走，路越差。

也許是前兩天下過雨的緣故，曬干的小路上還留著深深的車轍印記，深一腳淺一腳的，黑走路，很容易被絆倒。

“小心點，注意腳下。”

“唔——”

李默話才出口，蘇黛就一腳踩進了個小坑里，不控制地向前跌去。

李默眼皮一跳，一把環住蘇黛的腰，堪堪把拉住。

“怎麼樣？沒事吧？”

夜里，李默只能借助月亮清淡的輝去看蘇黛的狀況。

“沒……嘶……”

蘇黛腳剛落地，就傳來一陣刺痛。

李默眸一凜，“腳扭了？我看看！”

糟了！沒忍住！

蘇黛忙扭從李默懷里掙出來，站穩后搖頭道：“沒扭到，我們繼續走吧。”

說完抬步就要走，卻被李默再次拉住。

接著，驀地騰空，蘇黛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李默輕輕放在了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李默蹲下，自然地握住蘇黛的腳踝，“我看看怎麼了。”

“真沒事兒，我……”

蘇黛張了張，鞋子已經被李默掉了。

的腳長得秀氣，腳掌小小的，略微有點兒，著手極好。此刻圓潤致的腳趾，已經被磨出了泡，鮮流出。

原底子本來也不錯，但沒這麼。

是蘇黛的靈魂進后，到影響，逐漸改變了這的外在條件。

“都這樣了還沒事？！”李默有些氣，握著蘇黛的腳，簡直恨不得以替之，“蘇黛！你之前怎麼答應我的？說好了走不了讓我背你，你有沒有把我當是你的男人？”

“我……”

蘇黛張了張，這是第一次看到李默發脾氣。

著急地彎腰去拉他，“李默你別生氣。”

李默著有些紅的眼圈，并沒有心，嚴肅地問：“為什麼不說？”

蘇黛癟了癟，眼里都彌漫上了水，“可是，你也很辛苦啊。”

聲音的，還有一點委屈。

手固執地抓著李默的手臂不放，看上去像個孩子一樣可憐。

實際上也的確是個孩子，如果父親還在的話，大概就是這副樣子吧。

李默吐出一口氣，心了下來，主把手遞給拉著。

“為你做的任何事，我都不會覺得辛苦。蘇黛，在這個世界上，我寧愿委屈自己，都不愿意委屈你，你知不知道？”

蘇黛連忙點頭，“知道的，”可憐兮兮的，“李默，你別生我氣了。”

李默嘆氣，看到眼底浮現的忐忑，忍不住心疼。

大手在腦袋上了，“我沒生你氣，我是氣我自己，為什麼沒早點發現。”

蘇黛破涕而笑。

“只是磨了個泡而已，不是很疼的。”

李默瞪，“真的不疼？”

不疼剛才就不會沒忍住出來。

蘇黛在男人銳利的目下，訕訕道：“就……一點點疼。”

李默深吸一口氣，提了下轉在石頭前蹲下，“上來，我背你回去！”

“可是……”

“快點！”李默打斷，“再拒絕我生氣了！”

話音落，蘇黛已經飛快撲到他背上。

得不可思議。

李默臉上終于有了笑模樣，背著蘇黛站起，還往上顛了顛，道：“輕死了，你是不是不吃飯啊？”

蘇黛臉紅紅的，老老實實地抱著李默的脖子。

“哪有。”

李默借著月，大步朝李家村的方向走去。

“真沒有？以后咱倆結婚了，我可得天天盯著你吃飯，爭取把你喂得胖一點！”

“才不要！”蘇黛小聲嘀咕。

“什麼？”李默大聲問。

蘇黛撇，悶悶道：“胖了不好看。”

“誰說不好看了？我媳婦兒天下第一好看！”

沒人不喜歡聽好話，尤其這話還是出自心上人之口。

蘇黛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你又說！”

“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聲在夜空回，故意問：“哪句說了？是第一好看說錯了，還是媳婦兒這句說錯了？”

夜晚，很容易放大心緒。

李默大大咧咧地逗著蘇黛。

“我懶得理你。”

蘇黛在他背后翻了個白眼，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氣質慵懶散漫。

反正李默也看不到。

因為背著蘇黛，李默一直很注意看腳下的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蘇黛的臉逐漸靠到李默的肩上，瞇著眼開始打瞌睡。

注意到后的呼吸漸漸平穩，李默笑著放慢步伐。

山間的小路上，月皎潔，兩人的影子親地幾乎融為一。

微風吹過，歲月靜好的因子在空氣中彌漫。

李默看不到的是，一個小團安靜地漂浮在他邊，安安靜靜地陪著他走這段長到看不見盡頭的山路。

-

在小護士的帶領下，李默把蘇黛送回了的房間。

輕手輕腳地給了鞋子，又打了水給了臉。蘇黛眼睫了，但的疲憊再次把拉黑沉的夢鄉。

李默收回輕輕拍著的手，吹滅油燈，輕輕走了出去。

屋里，睡中的人也許是做了什麼夢，緩緩揚起了角。

……

李默回到自家已經很晚了，一進門他愣了愣。

“您還沒睡？”

老頭坐在堂屋前的石頭上煙，黑暗中火明明滅滅。

見他回來了，吧嗒吧嗒了兩口煙，一言不發地起就要走。

“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