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如水,兩年時間轉瞬即逝。
坡地,靈桃樹下,趙升盤膝坐于木樁截面上,閉目運功修煉,此時他周云霧籠罩,彌散不去。
在他后,那株靈桃樹已經長到了兩丈余高,通靈煥然,胳膊的枝干表面遍布細鱗紋,桃葉如碧玉,散發著點點白。
兩年來,隨著神靈桃樹逐漸復蘇生長,已經帶給了趙升不小的驚喜。
一年前,窟靈氣濃度慢慢恢復正常,而就在那時,趙升突然發現這棵嫁接后的靈桃樹竟然天生能聚攏木行和水行靈氣。
一開始只是靈氣濃度有些許提升。
但到了最近,趙升卻欣喜的發現,在靈桃樹三丈范圍,靈氣濃度已經毫不遜于一階靈脈。
尤其是靈桃樹主要吸收木行靈氣,剩下大半水行靈氣反倒便宜了趙升。
再加上撒云袍也有部分聚靈陣的作用。
兩者一疊加,趙升修為提升速度居然比太屋山還要快上幾分。
一個時辰后,趙升緩緩收功,而趙玄靖仿佛恰著點似的,來到靈桃樹下。
趙升睜開眼睛,看著趙玄靖,問道:“課業做完了嗎?”
趙玄靖愁眉苦臉,小聲道:“還...沒!。我...我又失敗了。”
趙升聞言皺了皺眉頭,訓斥道:“三個月,符紙就浪費了上百張,你連一張都沒功。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七叔,那巖漿符太難畫了。還不如不學算了。”趙玄靖難得抗拒道。
“不學畫符,你能干什麼?煉你不行,煉丹這種細活就更不必說了。難道最后學那些靈匠專干開府造房的苦活?”
趙玄靖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七叔,我最喜歡開辟府了,咱家這府都是我開辟出來的。另外建房子也行啊,我覺得當靈匠也不錯!”
趙升猛的跳起來,一掌拍在他腰眼上,呵斥道:“不錯個屁!老子費了這麼多心是為了讓你筑基,不是讓你當工匠的。再說那些靈匠有幾個能筑基的?”
趙玄靖皮糙厚,一掌打在他上,本沒覺。
他才十八歲,高竟然接近一丈,魁梧鐵塔般的巨大軀,看上去如同巨人。
趙升站在他旁,矮的像一個小孩。
很難說這是天生質的問題,還是修煉了《無量厚土訣》的緣故。
其實到了這會兒,趙升自己也快放棄了。
趙玄靖除了修煉速度尚可,還會幾手土行法之外,其他都一塌糊涂。
說他笨是算是夸他了,簡直是榆木腦袋。
“算了,既然你學不會,以后就不用畫符。藏經閣里有兩門煉,其中一門是《玄黃戰》殘篇。你學那個好了,省的浪費了你這天賦異稟的。”
“七叔,其實我已經學過了。”
趙玄靖說完,暴漲三分,在外的皮瞬間多了一層灰白巖甲,表出一層黃暈,襯得他猶如巨靈神一般。
“好小子,你都學會瞞著我了。”趙升見狀笑罵道。
“我不是怕你罵嘛?”趙玄靖腦袋,不好意思道。
“罵你是輕的,既然你學煉這麼快,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也讓我生幾回氣。”
“七叔,玄靖知錯了。”
“你沒錯,是我錯了!”趙升拍拍趙玄靖的胳膊,最后嘆道。
……
從此之后,趙升除了關注趙玄靖的修煉之外,不在隨便干涉他的其他行為。
對于七叔的放手,趙玄靖差點沒樂瘋了,于是坡地又開始了第三大規模的府改建。
一天天過去,大量新石室,石桌,石凳,甚至石人石雕被趙玄靖開辟和塑造出來。
弄到最后,趙升看著數以百計的空寂石室,神異常無奈。
又過了一個月,坡地外圍幻陣突然一陣波,接著兩道人影從外面闖進坡地里。
靈樹下,趙升陡然睜開眼睛,向下去,臉上瞬間出了欣喜笑容。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金劍和趙科汝。
趙升飄然落到兩人面前,看著變年輕許多的趙科汝,興的問道:“汝叔,你晉升筑基了。”
趙科汝忍不住笑著點頭道:“是啊!多虧了你那株赤火芝。”
“太好了,這樣家族就有兩位筑基修士,終于不用擔心衰落的風險了。”
趙升話剛說完,口那邊忽然傳來趙玄靖驚訝的呼喊:“爹,你怎麼來了?!”
“兔崽子,看你老子來了,你是不是不高興呀?”
“沒有啊!”
趙玄靖趕忙跑過來,盡力彎下腰,討好的看著自己親爹。
趙科汝拍拍他的腦袋,嘆道:“兩年多不見,你小子居然長這麼高了。”
“爹,我已經煉氣四層了。”趙玄靖略顯炫耀道。
“呵呵,煉氣四層算個球,你爹我已經筑基了。”趙科汝笑罵道。
“真的?!”趙玄靖一聽這話,眼睛亮的跟燈泡似的。
……
一天后,坡地藥田。
“唉,這是誰種的?地脂怎麼能跟蒼生草種一塊呢。不知道兩者相生相克嘛。”
“唉,赤火芝種的這麼集,簡直是外行。厭龍果喜水,你看都蔫什麼樣了。也就是這里靈地特殊,否則大半靈藥早就枯死了。”
趙升坐于靈桃樹下假裝修煉。他聽著下面趙科汝的一聲連一聲的嘮叨,臉皮微紅。
當年他對藥理一無所知,那些靈藥都是隨意栽下的。
這些年見靈藥長勢不錯,他也沒用心管理。
不過這不算什麼大錯,小小疏而已。
有了專業的煉丹師兼藥師,不僅坡地靈藥園被規劃一新,就連山龍窟也被趙科汝當了一座藥園,種上了地脂,幽靈菇,長生,六玄珠等喜不喜的靈藥。
十天之后,趙升見到趙科汝完全樂在其中,于是放心的跟隨趙金劍離開府,返回太屋山。
兩年多沒回家,趙升聽說修仙學堂的小輩們鬧得有些不像話,學習風氣一天不如一天。
他這次回去,必須盡快殺下這陣歪風邪氣,不然一旦形風氣,再去糾正就晚了。
七天后,當趙升再次走上講臺時,下面十六位玄字輩驚得目瞪口呆,頓時僵在當場,仿佛石化一般。
“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