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云杰笑著扶住他,“三皇子這是不勝酒力了啊!真是小民疏忽,來人啊!扶三皇子去歇息!”
蕭云和笑著擺手,“無妨,今日高興……”
卻被上前的小廝扶住。
遲云杰笑了笑,扭頭,看了眼不遠還在與旁兩個庶妹妹說話的遲妙棉。
遲妙棉似是沒注意到這邊的靜,正說得高興。
等蕭云和離開后不久,也告了個累,先離開了。
遲云杰嘿嘿一樂,了手,想到今晚自己的計劃,左右瞧了瞧,也迫不及待地溜了出去。
遲明德看了眼不遠的劉蓉,臉上喜怒不定。
旁邊,劉蓉的夫君,遲靜姝的二堂叔,遲端,低聲說道,“父親,三皇子娶誰不是娶,棉棉好歹是您跟前養大的,教養規矩都堪稱絕頂。配給那位鬼太子……”
“放肆!”遲明德低喝了一聲。
遲端頓了下,“是兒子失言。可若是將棉棉配給那位,不是可惜了。三弟從京中傳來消息,可是說,今上如今子越發不行了。幾位將軍,可都支持……三皇子。如今蘇離大將軍又有意與咱們親近,父親,您可要分清時勢啊!”
遲明德皺了皺眉,“可我遲家,欠著東宮那位母妃的恩,曾許過諾,會送上一,在他邊伺候。”
遲端笑了,“這有何難?父親,遲家兒眾多,那位鬼……太子殿下好,挑個好看的兒過錯,必不會惹惱他。”
遲明德一聽,沒再吭聲。
腦子里,卻漸漸地想起這兩日見到的遲靜姝,不過才金釵年華,那眉眼之中的,竟有傾城之勢!
若是……
不再多說,擺了擺手,“等為父與蘇將軍商議過后再議。”
遲端一喜,便知這已是答應一半了,忙朝劉蓉使了個眼。
劉蓉面喜,招來一個小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
小丫鬟便匆匆地往落雪閣的方向去了。
……
戌時三刻,遲靜姝正獨自一人坐在燈下調制胭脂,綠枝突然走進來,急急忙忙地說道,“小姐,聽前頭的人說,三皇子喝多了,很是不舒服,您不要去看看麼?”
遲靜姝頓時一急,“他怎麼喝多了?”
連忙要站起來,可走了幾步,又有些遲疑,“他喝多了,自有下人伺候,如今夜深,我這般過去,豈不是……”
綠枝著急就要來拉,“哎呀,小姐,三皇子明日可就走了!今日您不趁著這個機會去他跟前溫幾分,他回了京城,被那些鶯鶯燕燕迷花了眼,忘記了您,可怎麼辦啊!”
遲靜姝一聽,果然也急了,可還是站在原地,“但是我這麼去了,到底于禮不合,我……”
綠枝跺腳,手就要來抓遲靜姝,“小姐,您還等什麼啊!走呀!”
說著,竟然真的將遲靜姝拖了出去!
后頭,綠柳和張媽從耳房走出來,一臉的復雜,尤其綠柳,憤恨又不忍地攥起了拳頭。
張媽將手里的東西遞到綠柳手里,低聲道,“這是小姐千辛萬苦做的東西,記住,一定要做,千萬,千萬不能讓人發現。”
綠柳臉一白,點了
點頭。
張媽又轉道,“我也該去了,咱們各自小心。”
剛走了一步,綠柳突然在后問:“張媽,小姐……為何要這樣做?”
張媽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小姐,可曾綠枝來害了麼?”
綠柳神一變。
又聽張媽緩緩道,“小姐,不過為了保命罷了。我私下想著,有了今晚這一出,只怕不久,咱們就能回京了。”
綠柳眼睛瞪了瞪。
……
“綠枝,綠枝,你慢點,我走不了。”
遲靜姝被綠枝拽的幾乎跑起來,沒一會兒就氣吁吁,只能強行掙的手,扶著長廊柱子,俯平氣。
綠枝朝前頭看了看,距離跟遲云杰約好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便有些著急。
又回頭催促遲靜姝,“小姐,你倒是快點啊!被去遲了。”
遲靜姝疑地看,“三皇子左右不過就是在那兒歇著,我就去看一眼,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何妨?做甚要這般著急?”
綠枝一愣,差點餡!
可是個機靈的,立時又說道,“奴婢不是怕那些狐子,敢在前頭去了麼!小姐還是快些的好。”
遲靜姝卻緩緩地搖了搖頭,單純又天真地笑道,“怎麼可能。三皇子跟前自有侍衛把守,一般人,哪能輕易近得了他的?”
確實,一般人,可是近不了。
可若是遲家老宅里舉足輕重的嫡小姐來了呢?
侍衛通傳一聲過后,暈乎乎的蕭云和正扶著腦袋醒酒,聽到這個名字,倒是意外了些。
還真的答應讓人放進來。
“攪擾三皇子休息了。臣聽聞三皇子醉酒,特意備了些醒酒湯送來。”
遲妙棉溫又明地站在一片燈下,那雙漂亮的眼睛,竟比那些燭火還要奪人眼球。
蕭云和看了一眼,心中自是明白了幾分。
京城中多貴,借著不同的由頭靠近自己?
他有些好笑,強撐著不適招了招手,“多謝四小姐關心,四小姐請坐。”
遲妙棉也不扭,當即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蕭云和的下首,吩咐旁的丫鬟,將醒酒湯端上來。
丫鬟還有些慌,趕將醒酒湯送上,便退了下去。
遲妙棉看了一眼,又笑著對蕭云和說道,“三皇子,這醒酒湯乃是家中傳呢!每每家父飲酒之后,臣都是要送一碗這湯給父親的,飲下后,可通舒坦,請殿下趁熱喝下吧。”
蕭云和笑著看了一眼。
門口,走進來一個小太監,試了一小口。
片刻后。
蕭云和端起,整碗飲下,點頭,“四小姐好手藝,遲大人當真好口福。”
遲妙棉微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謝三殿下夸贊。三殿下俗日里想來應酬不,這醒酒湯也不該的。若是三殿下喜歡這味道,明日,臣便將方子告訴九妹,今后,在您邊,也好煮來讓殿下飲了……”
說著,似乎又有些失落,語調,竟漸漸地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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