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城的戰場里有多真視之眼?在此之前很多人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但是,當這些真視之眼全都拿到大家眼前的時候,陳酒和小夏、小梅他們才反應過來:死了那麼多巫師,一個巫師便代表著一枚真視之眼,都鐸家族與諾曼家族的巫師參戰人數說也有三五百人,那就意味著這戰場里掉落了三五百枚真視之眼……
而且,以都鐸與諾曼家族的地位,他們手里的真視之眼當然就是整個巫師國度里最好的那一批。
白是一個都沒見,這些真視之眼里最差的也都是橙了。
白、橙、紅、金、黑,在任小粟他們繳獲的真視之眼里,紅最多,連橙都只有一小部分。
到了紅這個等級,就已經可以開啟鑰之門了啊。
饒是陳酒這樣見多識廣的圣堂領袖,也有些瞠目結舌。
這麼多高等級的真視之眼擺在眼前,說不心肯定是假的。
不過,誰也沒有財迷心竅的向任小粟索要真視之眼,大家都默默的等待著,想看看任小粟打算如何置這些真視之眼。
任小粟環視一周,待到所有人都平復呼吸之后,才終于開口笑道:“各位想要這些真視之眼嗎?”
只是這麼簡單一句,大家的呼吸竟又重新急促起來。
在巫師國度,真視之眼便代表著權力與秩序!
陳酒想了想回答道:“圣堂由那位騎士創建,如今他的后人已經出現,那麼圣堂之的一切事務,都全聽你置了。從今日起,圣堂就是你麾下最忠誠的信徒。”
這話說的很巧妙,陳酒終究是個在社會上爬滾打過的老江湖了,讓他放棄真視之眼肯定不愿意,所以他便對任小粟直說了:整個圣堂都是你的了,怎麼給圣堂分配真視之眼你看著辦吧,總不能虧待自家人是不是?
陳酒不是個耍的人,而且信念始終都很堅定,爭取合理的利益與信念并不沖突。
相比于陳酒,小夏則抿不言。
小梅就老實許多了:“小粟,這都是你的戰利品,你要離開巫師國度的話,那就一起帶走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朝小梅側目,心說這孩子忒老實了一點……
任小粟聽到小梅這麼說,便笑著轉頭對小夏說道:“小梅實在太好欺負了,所以這巫師國度還是掌握在你的手里比較好。”
小夏愣了一下:“啊?”
“曾經,我父親從羅素家族那里拿走一枚黑真視之眼,用來治療我的疾病,”任小粟說著便取出一枚黑真視之眼放在了小夏手里:“如今,這枚黑真視之眼歸原主。”
陳酒他們全都愣住了,黑真視之眼說送就送了?
其實大家都明白當初那枚黑真視之眼是任禾憑本事奪走的,后來又讓圣堂幫助巫師們尋找到了災變后的凈土,可以說該還的人也都還上了。
就連羅素本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后來羅素家族與圣堂在災變后關系才那麼好。
當然,這也有羅素本人不太記仇的緣故……
反正不管怎麼說,誰都沒有覺得任禾欠羅素家族什麼。
而且,任小粟這句話里最最關鍵的一個信息是……任禾是任小粟的父親,那任小粟現在多歲了?!
陳酒怔怔道:“你就是創始人的兒子?他搶奪真視之眼是為了救你?”
“是的,”任小粟點點頭:“在來巫師國度之前,就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不過現在一切都有答案了。”
“可是……”陳酒想說的是,那按照時間來計算你應該兩百多歲了啊,怎麼還跟年一樣?
永生之嗎?
這種覺太有顛覆了,這特麼是遇見個祖宗啊!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之后陳酒心中又多了幾份敬畏。
這敬畏中,一半是對任小粟上未知的神,另一半則純粹是對史前生的敬意……
小夏忽然問道:“你知不知道黑真視之眼意味著什麼?你可能從中土來的,所以不太清楚它對于巫師意味著什麼,我不能在你不知的況下占你便宜。”
小梅對小夏投去了贊賞的目……
只是任小粟卻搖搖頭笑道:“我當然知道它意味著什麼,整個巫師國度只有三枚嘛。原本我想要再給梅戈一枚的,但是后來想想,我還需要留著它當禮送人呢,所以就不給梅戈了。”
說起來,楊小槿直到現在都還守在某制高點上沒有放松警惕,不知道任小粟與陳酒等人的關系,所以隨時準備開槍殺一切能夠威脅到任小粟的目標。
小夏此時堅持道:“我必須給你說清楚黑真視之眼的作用,首先,任何巫師持有它,都能省去最初的修習過程,也就是說,可以不練習就直接施展巫。”
“這個我知道,”任小粟說道。
“還有,”小夏介紹道:“在同類巫面前,例如兩人同時使用迦樓羅,那麼黑真視之眼便能給對手天然的制,甚至能讓世界元素倒戈相向。”
“這我倒是頭一次聽說,不過這個對我來說不是特別重要,”任小粟說道。
“最后,”小夏說道:“持有黑真視之眼的人,能夠看穿石皮,也可以到里面真視之眼是什麼等級。”
任小粟愣了一下,也就是說拿著黑真視之眼就能去黑市里隨便賭石了?
這讓任小粟有點后悔,如此重要的事,他怎麼沒有早點知道?!
小夏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黑真視之眼的作用是尋礦,如果只是拿去賭石的話并沒有太大意義,因為黑市里的石頭就算有真視之眼,那也都是被挑剩下的,只有白。”
聽到這話,梅戈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陣悲傷:原來他父親追逐了一輩子的夢想,也不過是別人心設計好的騙局罷了。
是了,黑市一直被掌控在諾曼與都鐸家族手中,對方既然能看穿石皮,那怎麼可能把等級更高的真視之眼放出去?
任小粟此時也心中恍然,一個等級制來確立自己的實力地位,另一個尋礦則確立資源地位。
持有黑真視之眼,就有了掌控巫師國度的資格。
“那這枚黑真視之眼就更應該給你了,”任小粟說道:“我并不希這個巫師國度再次被野心家掌握在手中。”
小夏還打算說些什麼,結果任小粟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我不要送你黑真視之眼,連這次繳獲的戰利品都要分你一半。”
“為什麼?”小夏有些難以置信,一半戰利品可是二百多枚真視之眼啊,還都是高等級的。
任小粟笑瞇瞇的說道:“算是我178要塞給小梅同志準備的嫁妝吧。”
如果再多給任小粟一些時間,又或許用鑰之門喊來西北的一些高級將領,那麼西北對整個巫師國度的控制力一定會更高。
但是沒有這些如果了,任小粟現在只能先放養這里,任由小夏他們自由發展。
他之前聽陳靜姝說過,圣堂里面還有許多員是共用真視之眼的,因為他們太缺這玩意了。
陳靜姝說,圣堂手里大部分真視之眼都留在地底,誰出去執行任務,誰就攜帶真視之眼。
這種困苦,愣是讓任小粟想起了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歷史。
那時候人人吃不飽飯,窮苦人家甚至只有一條子,基本就是誰出門辦事誰穿子……
任小粟尋思,之前的圣堂,差不多就是這種覺……
共用真視之眼的目的,是為了讓那些還沒法得到真視之眼的員提前修習,這樣一來,若是他們哪天得到了新的真視之眼,那就能立刻擁有新的戰斗力。
畢竟,巫是需要修習的,而且修習是一個極為緩慢而漫長的過程。
這時候任小粟提醒道:“對了,可能我留在這里的真視之眼,要比你們想象中還多一些。”
“什麼意思?”陳酒疑道。
“你們可能忽略了另一個戰場,”任小粟說道:“那里或許比特城還要慘烈。”
“伯克利家族!”陳酒立馬反應過來。
這一刻,所有人才意識到他們忽略掉了什麼!
伯克利騎士團那邊來勢洶洶,但凌晨以一己之力就把對方給生生碾了,所以陳酒他們連伯克利家族的人影都沒見到,對方就敗了。
簡直一點參與都沒有。
換個角度來講,就是這伯克利家族一點存在都沒有。
任小粟對陳酒笑道:“我們也該撤退了,快去清掃戰場吧。”
陳酒深吸口氣認真說道:“你下次君臨巫師國度之時,圣堂一定給你一個重建秩序的、嶄新的巫師國度。”
“有這句話就夠了,”任小粟說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帶著羅嵐和第六野戰師的將士們走向自己那扇鑰之門,后的小梅卻住了他:“小粟!”
任小粟回頭,卻見小梅狂奔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梅戈鄭重道:“謝謝。”
“來自梅戈的謝幣,+1!”
任小粟笑了:“保重!”
說完,任小粟便頭也不回的走向P5092等人。
梅戈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他看到王蘊等人與任小粟親切的打招呼、開玩笑,他看到第六野戰師的將士們用憧憬的目看向任小粟,他還看到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孩走到任小粟邊,主拉住了任小粟的手。
某一瞬間,梅戈忽然很想融到那個群里去。
嚴格意義上講,他與小夏是,任小粟才是他第一個朋友。
小梅對小夏說道:“要不等你們統一了巫師國度,咱們就去178要塞那邊玩玩吧,我從任小粟那里聽說過很多神奇的東西,比如什麼什麼收音機,還有遠鏡、汽車啥的……”
小夏笑了笑:“到時候你想去哪咱們就去哪。”
“那就這麼說定了。”
……
144號壁壘安寧東路。
龐大的臨時軍事駐地里面,不斷有傷員從任小粟的住所里抬出來,然后被醫護人員接到臨時野戰醫院里去。
這一整夜的時間,是從任小粟房子里抬出的傷員就有近千人。
而且,被人從鑰之門送回來的傷員,基本都是重傷。
那些只了輕傷的將士,但凡還能繼續戰斗的都不愿意回到后方養傷。
當然,第六野戰師的核心人們也曾對此進行短暫的討論,大忽悠覺得大家輕傷不愿下火線那是因為信念,這是好事。
然而P5092認為,輕傷的士兵也該及時得到治療才行,一場戰爭如果沒有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那麼指揮就應該首先考慮盡量的保存有生力量。
因為,更多的士兵活下來,他們才能更好的應對即將到來的風險。
這個所謂的風險,大概率是指王氏。
當然,在面對王氏時,P5092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此之前,P5092對任小粟說過,過去的火種公司高層曾經走上了一條歧途,甚至想要吞并孔氏來壯大自己。
但這種舉與P5092的信念并不相符,他更愿意和遠征軍團打、和巫師國度打,而不是參與中原人類之間的戰。
其實這也是P5092想要離火種的源所在,他認為火種高層在近幾年時間里,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那些高層甚至啟用了一些良莠不齊的戰士與指揮,一切都為了組織勢力的壯大,而不是為了原本的信念。
來到西北之后,P5092第一時間就與任小粟做出約定,如果西北與王氏開戰,那麼他帶來的火種部隊將只參與后勤工作,不會上戰場。
這一點是得到任小粟保證的,P5092相信任小粟不會食言。
此時,就在這安寧東路的戒嚴區域之外,已經有無數的144號壁壘居民等在警戒線以外,嘈雜的聲音討論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
圍觀的人群從昨夜便開始聚集,一開始只是零星的居民湊過來。
然后大家發現,第六野戰師并沒有驅趕大家的意思,便立馬有越來越多的居民聚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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