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與西北的盟約,似乎已經關系到人類文明的存亡。
但至今為止,任小粟甚至都還不知道盟約的容。
任小粟疑道:“慶縝有這麼重要嗎?張先生你之前說有三百多名涉的科研人員來到西北,他們來這里到底是做什麼的?”
張景林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說,但我很清楚慶縝為此做出的努力,應該是有用的。小粟,現在的況不是要你去判斷第六野戰師在你心里更重要,還是羅嵐、慶縝在你心里更重要,而是,這場戰爭需要慶縝。”
不遠的P5092平靜道:“帥,你只管去吧,這里給我了。”
任小粟看了P5092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氣對張景林說道:“好,我現在就出發,希一切都來得及。”
說完,他轉對P5092認真說道:“如果有困難的話就多跟大家商量,不要自己默默的背負太多事。”
P5092聽到這話便愣住了,然后展笑道:“放心,不會的。”
趁著大家說話的功夫,大忽悠湊到李應允等人旁:“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麼,小粟的意志,就是騎士的意志?怎麼回事?你們也大興西北了?”
任小粟從巫師國度得知了自己全部的世,但是他除了楊小槿以外,并沒有告訴其他人,主要是001號實驗這個份確實有些讓人牙疼,活了兩百多年這件事更是不知道該從何解釋,所以他索就沒說。
大忽悠不知道這,于是就有點搞不明白,騎士怎麼就突然大興西北了?
要知道,以前的騎士組織可是聲名赫赫啊,十多名超凡者聚在一起的力量,誰也不敢小看。
而且,騎士是有傳承。
只有真正的聰明人才能明白,傳承是多麼的重要。
如今大部分超凡者都是偶然事件產生的,當然也有他們自的潛力因素,但騎士這傳承不同,搞不好未來能直接塑造出一支銳軍隊來!
雖然人數可能還是很,但如果是一個連的120名騎士,這種編制搞起滲、后方襲擊、暗殺來,得多麼恐怖?
想到這里大忽悠便兩眼放,他對李應允說道:“你讓我捋捋啊,你們騎士組織之前一直說要找青禾創始人的后人,有人說青禾集團許家只持有3%的份,其余都是創始人的,許家至今還給他留著。而現在你們又說以任小粟馬首是瞻,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任小粟就是青禾的繼承人?”
李應允看了大忽悠一眼,然后笑著解釋道:“沒錯,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大忽悠心里嘀咕,這帥上的頭銜,可真是越來越多了啊。
之前王氏對周氏發最后一場中原戰爭的時候,任小粟就把希傳和青禾的人接到西北來了,如今騎士又扎西北,合該西北大興啊。
只需要渡過當下這場災難,恐怕整個壁壘聯盟就都是西北的了。
想到這里,大忽悠眉飛舞起來。
……
西北神木河畔,草原牧民正驅趕著牛羊與馬匹短暫休整。
淺淺的河流流淌而過,清澈的甚至能看清河底的石子。
哈桑控制著自己的雄鷹向南方飛去,天空中視野開闊,這樣便能提前避開中原的敵人。
這些天來,已經有不詭異的鷹隼試圖靠近遷徙隊伍了,那些鷹隼盤旋在他們的頭頂,就像是敵人在天空中的眼睛。
然而鷹隼再如何進化,也無法敵過哈桑的超凡能力。
六元下令讓哈桑將那些被零控的鷹隼一一殺掉,直到再也沒有飛禽敢在靠近他們。
此時的六元默默站在河邊遙彼岸,仆蘭齊就守候在他旁。
河面上,倒映著六元的模樣,原本已經長到及腰的頭發因為上次解析納米機人,已經了一半。
他的頭發束在腦后,琪琪格專門找來一個白的繩子幫他扎住了頭發。
仆蘭齊低聲說道:“主人,該渡河了。”
六元突然說道:“仆蘭齊,在你還沒有歸順王庭之前,應該聽說過我們從中原換取武和鐵對嗎。當時我帶著哈桑來到這神木河邊,與一個做蘇雷的馬匪做易。我們帶著皮,而他們則帶著我們需要的東西。雖然易很簡陋,現在想想甚至有些落魄,但那時候我真的認為,那是一切好日子的開端,我們一定會慢慢強大起來。”
六元繼續說道:“但是我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只要它一天沒有被終結,那它便會不斷地奪走你的一切。”
仆蘭齊低聲問道:“主人,你說中原現在很危險,那我們為何不直接北上,干嘛還去趟這個渾水。我不是要質疑主人你的決定,只是心中有疑,我們這次是要去幫助您的那位哥哥嗎。”
六元笑了笑說道:“其實你們早就想問了吧,包括好奇我這位哥哥從何而來,我們的過去又是怎樣,為什麼我愿意舉族西進。”
仆蘭齊、哈桑他們其實都想問,但都沒敢直接問出口,主人的這個哥哥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以前從未聽主人提過,但小玉姐和主人好像都非常在意對方。
六元說道:“仆蘭齊,若是沒有他,我在就死了。如今我里流淌著他的,我與他的關系,遠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加親近。”
“主人,”仆蘭齊終于忍不住說道:“草原上前陣子來了好多西北的人,幫助我們建學校,教我們如何治療牲口,但我不喜歡他們。我和哈桑有時候會忍不住跟他們打聽您的哥哥,在他們口中,您哥哥簡直像是無所不能一樣,聽起來竟是比您還強大。我當時就問,那他們覺得是主人您厲害,還是您的哥哥厲害,那些西北人回答說您哥哥更厲害一些。可若他真是這麼厲害,那我們何必去幫他?”
仆蘭齊言語中,充滿了不服氣。
六元哭笑不得,合著這仆蘭齊竟是在為自己鳴不平,在他們眼里,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才對。
他搖搖頭笑道:“倒是不用這樣比較,仆蘭齊,你和哈桑的能力是我贈予你們的,但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一實力也都是他贈予我的。”
此話一出仆蘭齊徹底愣住了,原來是這樣!
任小粟的形象,在仆蘭齊眼里一下子高大了許多。
然而就在此時,哈桑突然跑了過來:“主人,天上的雄鷹發現了南方的敵人, 只不過對方只有一人。”
六元招手喚來狼王,然后翻坐到了狼王寬厚的背脊上,緩緩朝南方迎去:“看樣子對方想跟我聊聊,你們不用跟來。”
哈桑急迫道:“我們不跟去嗎?萬一主人你有危險了怎麼辦?”
六元笑著搖搖頭:“能夠孤一人對我造威脅的,如今都不在這里,咦……好像那些人現在都是朋友了。”
在六元看來,有可能對他產生威脅的人寥寥無幾,李神壇應該算一個,周迎雪應該算一個,胡說爺爺應該也算一個,但這些人現在都和任小粟了朋友,還有個了自家哥哥的丫鬟,所以他似乎并不用特別擔心。
只要人工智能的大軍沒有過來,六元便無所畏懼。
狼王緩緩渉著神木河的清水向南方走去,哈桑在后面趕忙招呼族人收拾東西,準備繼續出發。
南方,正有一名年輕迎面而來,六元在報紙上見過對方,他聽說任小粟還救過對方的命,歌手李然。
不過很明顯,李然已經沒有自己的神智了。
六元坐在狼王的背脊上居高臨下問道:“大老遠的跑過來,有何貴干?”
零笑了笑:“能夠逆向解析納米機人的人并不多,總要來看一眼。”
“并不多就意味著還有其他人,”六元笑道:“是誰?”
“迄今為止嘗試過的,只有你和李神壇兩人,”零想了想說道:“不過李神壇在控制神意志這方面似乎要比你更加準一些,也更清楚踏出那一步的代價。”
六元疑:“你知道關于神意志的事?”
聽對方這話的意思,六元怎麼覺,對方是知道超凡者踏過臨界值會發生什麼似的。
零說道:“這并不重要。”
“那你遠道而來是為了什麼呢,總不至于只是看我一眼吧,”六元問道。
“我知道你是任小粟最親近的人,所以想與你聊聊任小粟,”零說道。
六元平靜道:“我為何要跟你聊?”
“不要張,僅僅是好奇而已,”零笑著說道:“我一直覺得他是非常獨特的人,似乎人類文明世界里,幾乎所有強大的個都跟他有著或多或的關系,這讓我有些費解,那些人,為何愿意圍在他的旁,世界仿佛格外的眷顧他。”
六元搖搖頭:“我反倒覺得這個世界對他有點不太公平。”
“為何會這麼說?”零問道:“坐擁西北人,慶氏之主也是他的朋友,連王圣知先生都常常在說不要制定傷害他的計劃,這樣一個人,世界對他不公平嗎?”
六元說道:“他起初想要的,也僅僅是一個安之所而已。”
或許任小粟在別人眼里已經足夠耀眼了,但作為弟弟的六元不這樣想。
從任小粟在這個時代蘇醒過來開始,想擁有的一切都失去了。
對方如今擁有地位、實力、聲、金錢、權力,可這些都不是對方起初最想要的。
六元知道任小粟想要什麼,不過是一個安全的家而已。
當他從西北人口中得知任小粟已經和楊小槿定居安寧東路的時候,他發自心的替任小粟開心,可現在,恐怕那安寧東路的家也要沒有了吧。
所以,當他想到這里的時候,六元便覺得這個世界對任小粟實在太不公平了。
最不公平的是,眼前這個局面仿佛只剩下任小粟獻祭自我的一條路可走了。UU看書 www.uukanshu.com
六元知道任小粟可以強大到何種地步,也同樣知道那種強大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可對方本來只是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而已,任小粟曾說他最大的愿就是為集鎮上的學堂先生,自家門口再種點菜,這就夠了。
所以一個這樣的人,憑什麼要犧牲他才可以終結這個悲哀的時代?
六元心中甚至有些憤怒。
憤怒過后,他便明白這種時候,自己必須回到任小粟的邊,陪著對方去面對一切。
六元對零說道:“你回去吧,人類與你之間終有一戰,你所做的事已經不可饒恕了。”
零點點頭,突然說道:“麻煩轉告任小粟,有一點他可以放心,我不會讓老人、孩子、孕婦上戰場的。”
說完,零控制著李然轉南下,與洶涌的人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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