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

一開口，邵毓寧才發現他的嗓子嘶啞，把剛才的尷尬拋諸腦后，急忙起倒水，手忙腳地幫把他的枕頭墊高，端水喂到他邊。

金城有點不習慣，手接過水杯。

“謝謝。”

殷清瑤聽見靜也醒了，第一反應是手去邵云舒的額頭，覺溫正常，舒了口氣。

金城喝了水又躺下睡了，這次睡得很沉穩。

邵毓寧盯著他的睡發呆，兩只眼睛的都開始渙散。

殷清瑤雖然沒睡飽，但是也算休息了，邵毓寧一直沒睡，整個人都糊涂了。

簡單吃了早飯，殷清瑤提議班，這邊有看著，讓去隔壁休息。邵毓寧也確實撐不住了，一覺睡到午后起來接替殷清瑤，的眼睛仍然很腫，但是看起來神多了。

殷清瑤打了個哈欠，走出屋門，才有功夫去發現縣衙好像過分冷清了，以前那些伺候的丫鬟小廝呢？

去前院找老六，老六在支了一張床，日常休息辦公都在前院。

也是不巧，殷清瑤去的時候，老六忙了一上午，正在睡午覺。

他也可憐，了傷還得理公務，殷清瑤沒打攪他，在前院轉了一圈，沒見到人，只有縣衙大堂里坐著一個年輕的將領。

將領看起來眼生，在幫老六寫公文。

這人可能是金城請來的幫手。

本來打算回去休息，年輕將領住。

“敢問是殷姑娘嗎？”

殷清瑤頓住腳步回頭應了一聲。

年輕將領起走過來，從腰間出一枚令牌遞過來。

“末將是潼關衛的鎮李耳，這枚令牌完璧歸趙。”

殷清瑤接過令牌，道了聲謝。

“此的方縣令呢？”

李耳恭敬道：“靈寶縣的主簿典史全都是反賊，為了保守起見，張百戶將縣衙所有人都下了大獄，等朝廷的欽差下來，查清案再說。”

殷清瑤頓了頓，問道：“我能不能見見方忠廉？”

提出來的要求，李耳雖然覺得奇怪，卻并沒有反駁。將公文收起來，親自領著去了大獄。

怪不得縣衙冷清，人手都被安排在牢房里。

縣衙的大獄以前用來關押窮兇極惡的犯人，如今鬧哄哄滿了縣衙的吏，外面關著的都是小蝦米，呂主簿死了，但是牽扯出來一堆人，這些人將牢房占滿了。宋典史被關在最里面的大牢里，方忠廉就在他旁邊。

一家幾口在一起，短短幾天功夫，他就憔悴了一圈。

方忠廉看見殷清瑤像看見救星一樣，撲過來著柵欄喊道：“清瑤姑娘，我冤枉啊！你可得幫我申冤吶！”

“我真不知道他們都是反賊，我也不知道赤鐵礦的事兒！”

“山賊的事是我沒理好，但是鐵礦的事兒我是真沒參與！清瑤姑娘，你要幫我想辦法啊！”

殷清瑤瞥了一眼安靜如的宋典史，縣衙大牢的守衛還算森嚴，但也不是沒有，至要想潛伏進來還是能做到的。

“能不能再加派些人手看著這些犯人？我擔心有人殺人滅口。”

宋典史的耳朵了，看了一眼沒說話。

李耳頓了頓，應道：“好，我立刻調人手。”

殷清瑤不是想指手畫腳，只是覺得事已至此，邵云舒跟金城總不能白傷。

沒跟方忠廉說話，因為沒有必要，不管他在后怎麼哀求，頭都沒回，回去收拾收拾，沾床就睡。

實在是困極了，累極了，方忠廉跟反賊有沒有關系都不重要了，失察罪也足夠讓他萬劫不復了，還是先養好了神再說吧。

一開始睡不安穩，夢里總有人在追，有舉著刀的，有舉著槍的，梁明賢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也在夢境里一閃而過，激得渾汗倒豎。

之后是一片迷霧，在霧里迷了路，然后遇上一個老神仙。

再之后睡得就平穩許多了。

睜眼天都黑了，起去隔壁屋子。金城醒了靠在床頭喝藥，邵毓寧一勺一勺地喂給他，他想拒絕，邵毓寧不讓他拒絕。

他只能別別扭扭地張喝著。

殷清瑤打了個招呼，繞過屏風，邵云舒還沒醒，碗中的藥還在冒熱氣，端起來嘗了一口，溫度正好。

拿勺子別開他的把藥灌進去，裝睡的邵云舒嗆了一口，咳嗽著睜開眼，見眼眶紅紅的，心中不忍，開口調笑道：“放心吧，你還沒嫁給我，我不敢死……”

他的聲音嘶啞，臉蒼白，但是人醒了，神尚可。殷清瑤揪著的心終于放下來，淚珠從眼睛里砸下來，喜極而泣。

“喝藥，把藥喝了就好了！”

藥里摻雜了淚珠，邵云舒還是第一次看見哭，就著眼淚把一碗藥喝完。手上的臉頰，心疼道：“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又沒了，別哭，我沒事。”

兩人在山村里打探消息的時候，殷清瑤變著花樣地給他做飯，邵云舒總是想辦法讓多吃，那段時間，覺自己腰圍都胖了一圈。

現在又只剩下一把了，臉也小了。

“你別說話，我去給你熬粥！”

廚房只有清粥，現在可以先吃點墊墊，上有傷的人還是得加強營養。

“我想吃你做的蛋花粥。”

“好，我現在就去做。”

殷清瑤起，卻被邵云舒拉住的手。

“我雖然想吃蛋花粥，但是更想讓你留下來陪我一會兒。”

【作者有話說】

到年底了，家里家外，工作上都有很多事要理，更新的時間可能會不太穩定，但是會保證每天都更，希小可們多多理解。祝大家新年快樂心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