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仇人,不管是別有所圖,還是為了報復,都比當街將“請”上馬車更合適。
如果是反派,肯定早就派人將阻礙自己的人截殺在路上了,還會允許對方踩著自己上位嗎?
眼前這位,一直蟄伏到現在才出手,似乎是有點變態。
“我想要皇位。”
殷清瑤看他的目,像看傻子一樣。
當今皇上康健,還能再坐皇位至二十年。
當今太子賢名在外,群臣歸附。
大梁朝建國至今十七載,國泰民安。
他一個親王之子,憑什麼說要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是他的意思,還是銳親王的意思?
殷清瑤眼神閃爍著,不管是誰的意思,今天恐難。
知道了這個,要麼投靠,要麼永遠閉。
所幸現在是在主街上,還有機會逃跑,若是被他帶到哪一之地,就是死了也沒人知道。
腦中思考著現在逃的幾率有多大,該怎麼去城外報信,走哪一條路能以最快的速度跟家人匯合……
“天機道長給你的批注是什麼?”
殷清瑤皺眉,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
“我小時候見過天機道長,當時他著我的頭說此子非池中之,若有機會,必能一飛沖天。”
“可惜,我那時候太小了。”
“錯過了世爭功的機會。”
才會陷如今這般境地。
富貴閑人,參禪悟佛,只為了將心中茁壯長的瘋狂念頭下去。
世人評價他溫文儒雅,清心淡泊,但他生來不是為了做做這樣的人的!
天機道長說他們梁家有真龍降世,又說他能一飛沖天,那為什麼穩坐皇位的是他三叔?
就算是他大伯,他也不會這般嫉妒瘋狂。
“旁人說什麼,未必就是真的。”殷清瑤覺得他的腦回路不對,“一飛沖天,也不一定是直指皇位……”
“我一直都在等機會。”
“等天下重新起來,等我一呼百應,一飛沖天。”
“但是被你打斷了。”
殷清瑤:“……”
兩個人不在一個頻道上,完全無法流。
“若不是你,蔣從吉不會被發現,我的暗網不會被逐漸蠶食并被一網打盡。”
“若不是你,邵云舒早就死了。四川的戰事,明王完全可以反敗為勝,明王借天險雄踞,我在朝中給他提供消息,我們里應外合,很快就能占領半邊天下。”
“若不是你,去年的旱災暴雨,我讓人編排的歌謠足夠激發百姓們的怒氣,各地揭竿起義給我助力……”
“人、馬、權、錢,我一樣都不缺,為什麼會是如今的局面?”
“心布置十數年的局,就這樣消弭,我不甘心……”
人咬牙切齒,他說的樁樁件件,好像都跟自己有關系,也不全然有關系。
殷清瑤退無可退,被他欺上前,立刻拔出綁在靴筒里的匕首指向他。
“瘋子,為了自己的私心,攪天下百姓的安居樂業,你這樣的人,就算坐上皇位也不會是個好皇帝。”
“你貴為銳親王世子,擁有的一切已經讓別人塵莫及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喪心病狂?”
“你不怕敗名裂嗎?”
掀開車簾就是大街,人來人往的大街,若是喊一聲……
“我怕什麼?你喊吧,告訴全天下人我要謀反,你覺得有人會信嗎?”
“我的手干干凈凈,除了今天跟你說的,其他跟此事有關聯的人都清理干凈了,你什麼也查不出來。”
“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要謀反?”
殷清瑤觀察著街上的況,余戒備。
“反倒是長安郡主,跟本世子孤男寡同乘一車,若是形容狼狽地從本世子的馬車里出去,會不會名節不保?”
“聽聞郡主準備親……”
“閉!”
殷清瑤煩躁地打斷他,起沖上去在他臉上甩了一掌,拿匕首抵著他的嚨。
“讓你的人放我下車!”
臉上火辣辣的覺也很上頭,梁明賢不在意的調笑道:“你敢殺了我嗎?郡主,你威脅不到我的……”
殷清瑤覺得他真是個瘋子,跟瘋子講道理的自己也很傻。
余一直注意著外面,馬車是木制構造,銳親王府的馬車多鏤空花紋裝飾,很容易就能破開。
天快黑了,馬車從主街穿過,徑直奔向城門的方向。
北城門的兵卒并沒有檢查盤問,檢查了銳親王府的腰牌之后就放馬車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