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沸騰的緒，就這樣被霍南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熄滅了。

許青梔斜靠在墻角，下意識的了兜，卻只出一只打火機。

霍南衍這幾天不舒服，心疼他難，連煙都沒有帶過來。

低著頭看著自己手里拎著的保溫瓶，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丟在了對面的垃圾桶里。

霍南衍這個狗東西。

就跟溫囈這個綠茶婊好去吧。

沒資格喝送的湯！

*

沒有許青梔打擾，霍南衍和溫囈的進度，明顯很快。

就算許青梔不想去打聽，但是也會有人故意在耳邊談起霍南衍和溫囈的事。

什麼溫囈帶霍南衍去給溫博霆掃墓啦，什麼溫囈帶霍南衍回溫家，霍南衍還在溫家住了一晚上啦，什麼有人在珠寶店看到兩個人在挑戒指啦。

一副如膠似漆婚期將至的樣子。

只是許青梔沒什麼反應。

漸漸的，嚼舌的人見不為所，也就懶得出現在面前八卦了。

許青梔我行我素，日子照過，好似對撬自己姐姐的墻角失去了興趣。

這日晚上，許青梔照例在酒吧喝酒。

閨唐婉回老家去了，一個人在酒吧，自得其樂。

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許青梔剛遞到邊，就被人搶了過去。

有人夾雜著一寒氣，在旁邊坐下，許青梔撐著臉，懶洋洋的往旁邊看了過去。

是秦牧野。

幾日不見，這家伙依舊討人嫌，一張俊的臉劉海倒梳，耳釘在酒吧曖昧的燈下閃爍，著一桀驁和邪妄。

他坐在旁邊，喝了那杯酒，把玩著空酒杯。

明的玻璃杯線折在他臉上，他語氣輕嘲：“許青梔，你就這樣放棄了？”

許青梔晲了他一眼，懶洋洋取過酒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這家伙看溫囈和霍南衍關系越來越好，坐不住了，跑到這里撒野。

懶得鳥他。

酒杯剛沾到紅邊，又被秦牧野搶了過去，男人皺著眉頭，語氣很沉：“——許青梔，當初是你說要聯手……現在，你又是什麼意思？”

許青梔心本來就不好，被秦牧野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擾，火氣也上來了。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到底也沒心跟別人吵架，煩躁的別過頰邊的碎發，許青梔語氣很差：“我就算是銅墻鐵壁，也得給我一點修復的時間吧？”

又不是真的鐵打的，霍南衍那樣對，難道就不能有點失落抑郁嗎？

“秦牧野，你又有什麼資格跑過來說我？你自己又做了什麼？”

秦牧野坐在旁邊，頓了一頓，才淡淡道：“我做得可比你多多了。”

許青梔嘲諷道：“每天給溫囈送湯，做二十四孝好弟弟？你以為這樣溫囈就能對你移別？做夢呢。”

秦牧野看著，輕嗤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沒有人跟吵，許青梔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

取出一瓶新酒，一個人坐在酒吧里悶頭喝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一陣涼風吹過來。

許青梔迷迷糊糊的醒了。

覺自己趴在一個寬闊的肩膀上。

夜深人靜的夜晚，有人在背走路。

微微收手臂，輕輕地問道：“霍南衍？”

對方并沒有回答。

許青梔卻是醉了，夢到了許多年前的夜晚，趴在霍南衍的肩上，那個時候霍南衍還沒有長開，他并沒有像現在那樣高大，卻依舊能很好支撐起。

他背著去山上，帶去看日出。

夢境里，地依偎著他，霍南衍背著，一步一步走向山頂。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夢到他了，那一瞬間，許青梔被難以言喻的悲傷擊中。

“霍南衍，我以后都聽你的話，我會很乖的。”

“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你不要丟下我，你回來好不好？”

“你回來好不好？”

三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我都在乖乖等你。

你回來好不好？

……

秦牧野從許青梔的包里面，翻出了公寓的鑰匙。

人喝的爛醉，眼淚把他后頸的服都打了。

他從來沒有干過這麼爛的差事。

簡直糟了。

許青梔的公寓并不大，七十多平方的單公寓，布置的簡潔溫馨，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把人提溜到了床上，秦牧野打開冰箱，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了，緩緩吐出一口氣，才拿起手機給唐婉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唐婉明顯等候多時，一打過去就接起來了。

“人送到了。”秦牧野語氣冷淡。

“謝謝謝謝，秦爺你可真是好人吶！”唐婉忙不迭的謝。

“……”秦牧野對于這張好人卡抵的皺了皺眉頭，偏過去，去看蜷在床上的許青梔。

睡著了，好像很沒安全，細長的手腳瑟著，在床上小小的一團，令秦牧野不知道為什麼聯想到了流浪貓流浪狗這種小。

倒是跟平日里飛揚跋扈，張牙舞爪，完全不同。

“許青梔……”秦牧野突然道。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又收住了話頭。

唐婉：“什麼？”

“……算了。”秦牧野收回視線，語調冷淡了下來，“人我送回來了，下次這種事麻煩找別人。”

他就不應該幫許青梔接這個電話，要不然也不會被賴上。

唐婉又是一疊聲的謝，還說下次來喝酒給他打五折，秦牧野輕嗤了一聲，掛了電話。

他會去就見鬼了。

離開之前，秦牧野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在床上蜷著的許青梔。

睡得很安穩，只是眼角淚痕未干，可憐的像是了多大的委屈。

背后的淚水已經風干，卻又好像滲進了他的心里，帶給他一奇怪的緒。

“許青梔，你……”

跟霍南衍是怎麼回事？

像是驚訝于自己心底浮現出來的疑問，秦牧野狠狠的皺了皺眉頭，把門關上了。

不管許青梔跟霍南衍曾經發生過什麼，那都不是他應該關心的。

還不如說，他不得霍南衍跟許青梔有什麼過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秦牧野的眼神沉了下來，點了一煙，從房門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