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雲宸仰仗著蕭家兵權,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蕭家此奇恥大辱,不定想著怎麼給他們回一個公道呢。
“公主眼下有什麼想法?”
雲子姝倚著錦榻,抬手著眉心:“先把蕭家之事徹底解決,從此一刀兩斷,各不相乾。”
司滄上前,修長手指搭在鬢角,輕輕按著,力道適中,格外讓人舒適。
“其次,我要蕭大將軍手裡的兵權。”雲子姝闔眼,“至於黎雪,彆讓死了,讓在暗影閣待上幾日,給個教訓,然後完好無損地還給蕭家。”
司滄作微頓,皺眉:“完好無損?”
“對,完好無損。”雲子姝聲音散漫了些,一字一句卻著勝券在握的鎮定,“欺騙蕭家母子在先,陷害本公主在後,這是造下的罪孽,蕭雲衡得到休書,以後蕭家一步步冇落,都是起因。”
司滄聞言,瞬間明白了的意思。
蕭家富貴時,蕭夫人可以把的侄當自己的心頭,對犯錯也可以睜一隻眼閉隻眼,無條件偏心,無條件庇護。
然而一旦蕭雲衡被休之後,蕭家走向冇落,蕭家所有人都會刻骨銘心地記著,造這一切後果的魁禍首是誰。
當不滿劇增,當怨恨越來越深,黎雪自然會得到應有的下場。
這就是讓他們狗咬狗,自相殘殺。
“不過也不能太早放出來。”雲子姝轉頭看向窗外,眸冷漠,“否則本公主如何跟他們談判?”
司滄沉默著,俊眉目細不可查地溫了些:“公主殿下聰慧通,睿智過人,卑職佩服至極。”
“不必誇我。”雲子姝自嘲,“本質上我其實也是一個蠢人,不然當初就不會答應嫁蕭家。”
司滄微微抬眸,凝視著清麗緻的側,眼底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澤,須臾,緩緩垂下眸子,下心頭躁。
兩人說話的當口,外麵又有人來傳旨。
“公主殿下!”一名青護衛站在外麵青石板院,恭敬稟報,“宮裡又來人傳了旨意,皇上請公主殿下立刻進宮。”
雲子姝冇有迴應。
外麵青護衛安靜地等著。
“本公主確實應該進宮一趟。”雲子姝冷漠道,“我倒要看看,父皇對於黎雪栽贓嫁禍於我一事,打算如何置?對蕭家母子以下犯上的態度,又該作何置?”
司滄道:“殿下可想讓蕭雲衡罰?”
雲子姝看他一眼:“若能當庭將他杖斃,自然是最好的。”
司滄聞言,眉目了些。
所以對蕭雲衡果真已冇有一點留?
這樣就好。
手起來可以毫無顧忌。
“隻是以太子對他的維護,以及蕭將軍府的權勢和聲來看,這個願目前顯然不可能達到。”雲子姝站起,舉步就要往外走去,“不過我不著急,蕭家死期將至,最多還能存活三五個月,這點耐心我還是有的。”
司滄嗯了一聲,抬手阻止了的作:“殿下現在需要休息,外麵的一切卑職來應付。”
雲子姝蹙眉。
“卑職會理好一切。”司滄看著,眼底澤溫,“皇上此時定是震怒,太子迫不及待想要告狀,蕭雲衡應該已經進了宮,稍後蕭將軍收到訊息也一定會匆忙趕回來,他們都是一夥的,殿下冇必要跟他們逞口舌之爭。”
雲子姝定定地看著他,想到前世他抱著首殮時絕悲痛的表,想到箭齊飛之下他渾是的畫麵,心頭一痛,不由自主地點頭:“嗯。”
“冷霜,冷月。”司滄開口。
兩個子從外麵走進來,單膝跪地,俯首聽令。
“我不在的時候,保護好殿下安危。”司滄聲音冷,“若公主有任何損傷,你二人自裁謝罪。”
“是!”
“冇那麼嚴重。”雲子姝聲音淡淡,轉回到榻上坐著,“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暫時不必跟皇上正麵抗衡。”
“卑職知道,殿下放心。”司滄應下,“除了冷月和冷霜留在殿下邊之外,公主府外也已經佈置了足夠多的人手,足以保護殿下安全。”
雲子姝沉默片刻,表有些微妙:“司滄,不用把我當弱不風的子看待,以前任由蕭家拿,是因為我願意忍,以後本公主不願意忍了,誰也傷害不了我。”
司滄細不可查地揚:“是。”
雲子姝見他如此,心頭不由生出了一些異樣覺。
總覺得司滄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外人麵前,暗影閣統領總是冷漠寡言到一整天都不說幾句話,人人皆知他手段狠辣,是帝京第一煞神,周氣息時常冷得讓人打寒。
哪怕容貌俊傾世,也從來冇人敢盯著他的臉看。
今兒居然也會笑了?
雖然不太明顯,但方纔那一剎間的角上揚應該不是的錯覺。
雲子姝這麼想著,淡淡一哂,很快拋開這個無聊的想法。
司滄離開之後,公主府管事很快來稟報:“公主殿下,黎公子帶了不人過來,強烈要求必須馬上見到殿下。”
雲子姝淡哂:“強烈要求,且必須馬上見到本公主?”
“是。”
“那真是不錯,勇氣可嘉。”雲子姝抬手示意,“讓他進來,一個人。”
“是。”
冷月皺眉:“屬下去把他打發了不是更好?省得他來吵到殿下。”
“本公主在蕭家的氣還冇完全發泄完。”雲子姝斜倚窗前,聲音平靜到明顯聽出幾分寒意,“有靶子自送上門,我冇道理不接。”
“是。”冷月低頭,“隻是殿下讓他一個人進來,他會聽嗎?”
“不聽就不進,他總會聽的。”
黎家長子黎軒不是蠢人,隻是有些自大,仗著父親是戶部侍郎,他的姑姑是蕭大將軍的夫人,蕭黎兩家既是親戚,又都是太子黨的勢力,自然高高在上,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
黎軒對黎雪這個妹妹也維護得很。
所以黎軒會找上門,雲子姝一點都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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